錦蘊淡淡的說着,聽似在勸莫無殤要接納李暮雪,未來或許可以得到李大人的擁護,實則弦外之音是告誡他要強大自己,將來才能擺脫太后。
男兒志在四方,更何況錦蘊在自己的身邊,還怕她跑了不成?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莫無殤看着錦蘊淡淡道:“下去吧!朕要休息一下。”
“是!奴婢告退。”錦蘊心中當真是鬆了一口氣,如果今日她真的被皇上霸佔,以後恐怕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出去後,小樂子一臉擔憂的看着錦蘊,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想必小樂子已經看到了吧?面上一紅,錦蘊急忙躲避小樂子回到了住所。
小樂子緊追其後,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幕,他仍是心有餘悸。再看到錦蘊這般尷尬,想必是覺得無法面對。
“姐姐……”錦蘊回到房間,見小樂子追了過來,急忙趴在牀上委屈的哭了起來。看着錦蘊如此,小樂子心中更加難過,上前坐在錦蘊身邊,隨着錦蘊哭道:“姐姐莫要介懷,小樂子什麼都沒有看到。”
聽到小樂子這麼一說,錦蘊的哭聲更加大了起來,這可急壞了小樂子,他就是不會說話,好說歹說,偏偏說這個幹嘛?
無聲的嘆了口氣,小樂子擦了擦眼淚急忙說道:“姐姐,你心裡的苦小樂子明白,身爲卑賤的奴婢,必定有許多的無可奈何,姐姐莫要再哭了,你若是再哭,小樂子的心都要碎了。”
起身,錦蘊含着淚,看着小樂子搖頭道:“這不怪你,也不怪皇上,怪只怪我命賤,做不好奴婢,其實我只是想安心的做一個宮女,待我年齡到了出宮,過着平淡的生活,我不想……”
見錦蘊難過,小樂子當即拉住錦蘊的手說道:“姐姐,你千萬別這麼想,小樂子明白你的想法,即使你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小樂子也不覺得奇怪。”
此話一出,錦蘊當即面色一沉,揮手擦了擦眼淚,生氣的撅着嘴坐到一邊道:“說到底,你還不是覺得我是那種人?”
眼神瞟過小樂子,看着他一臉的爲難和哀傷,錦蘊知道他就是說話不夠圓滑,明明是想勸自己,卻還是說出了一些讓人聽着很生氣的話。
“哎呀!”小樂子急的直跺腳,急忙蹲在錦蘊的面前,看着錦蘊焦急的說道:“即使姐姐想要成爲妃子又如何?這宮中的事情,小樂子怎麼會不明白?一個宮女二十五歲出宮,出宮後的日子那是怎麼個過法?更別提要嫁給一個如意郎君了。”
聽着小樂子的話,錦蘊嘴角露出一絲狡詐的笑意,稍轉即逝,錦蘊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一絲哀傷,呆呆的起身,望着窗外喃喃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要出宮。”
在錦蘊心底的最深處,她確實想要出宮,到時候跟楚臨君雙宿雙棲,自由自在的生活,即使是過着逃亡的日子,只要能跟楚臨君在一起,她也覺得足夠。
只是……這一切不過都只是她的想象罷了,復仇一直縈繞着錦蘊,她眼睜睜的看着爹孃死去,看着張大人蒙冤而死,看着楚臨君爲了復仇而屈服於朝廷,這裡面的無可奈何又有誰知道?
轉過頭,錦蘊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說道:“小樂子,人在宮中,身不由已,你千萬不可魯莽行事懂嗎?你要學會吳公公的處事,凡事多動動腦子,這樣才能一步青雲啊!”
小樂子見錦蘊的心情好了很多,立刻開玩笑道:“小樂子天生就是個榆木疙瘩,也不知怎麼就走了狗屎運,這才成了皇上跟前的人,只是吳公公的爲人處事,小樂子怕是這輩子都學不來了。”
“學不來也要學!你就是不喜歡動腦子,吳公公難道天生就是一個聰明的人嗎?遇到事,先三思而後行,這句話百試不爽,慢慢來吧!”錦蘊微笑的看着小樂子說着,兩個人還真是情同姐弟。小樂子若是不懂得爲人處事,將來怎麼幫助自己復仇?
聊着聊着,一晃便到了下午,眼看着就要擺設宴會,小樂子急忙爲莫無殤準備着,錦蘊也不閒着,雖身上有傷,但她可不想再在這個時候,被人家說自己假公濟私,況且宴會上還可以見到楚臨君呢不是嗎?
息寧宮。
“都準備妥當了?”太后坐在鳳椅上,一臉悠閒自得的喝着茶,眼神瞟過吳公公,閃過一絲得意。
吳公公當即躬身道:“是!都準備妥當了,宴會席間,李暮雪便會安排到祥雲閣,宴會過後,奴才會叮囑小樂子督促皇上的。而且……楊大人那侄子今晚也會隨着李大人入宮,太后就放心吧!”
“哈哈……”太后笑聲響起,隨後起身,吳公公急忙上前攙扶,只聽太后笑道:“吳公公,此事你辦的如此漂亮,哀家要怎麼這麼打賞你呢?”
眼神瞟向吳公公,看着他一臉得勢的模樣,太后心中冷哼,想不到這吳公公如此詭計多端,哀家還真是得提防着他點兒,別再一不小心被他算計了。
“奴才不敢!太后高興了,奴才也就高興了,奴才怎麼敢向太后邀功呢?”吳公公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面上卻一副忠懇的模樣。
“來呀!賞吳公公一千兩白銀,玉如意一隻!”不管怎麼樣,吳公公解了哀家的難題,哀家怎麼會不賞?
“多謝太后!”吳公公當即跪在了地上叩謝。
眼看着就要到宴會的時間,整個皇宮裡忙的翻天覆地,太后卻在去往宴會的路上,去了天牢。天牢裡還關着辰妃,她雖死不足惜,但也爲太后辦了不少的“好事”,太后怎麼會忘了她?
進入天牢,只見往日神采奕奕的辰妃,如今卻弄得蓬頭垢發,眼神裡一絲光采都沒有,太后不由心裡稍微有了些彆扭。畢竟當初她可是答應辰妃,會讓她出天牢的,如今……
想那辰妃的家人還不知道吧?若是知道了,且又是一番風波。幸好哀家還不至於老糊塗,攔下了皇帝沒有讓他真的發落辰妃。
“辰妃,你近來可好?”太后上前,隔着天牢的牢門望向頹廢的辰妃問道。
辰妃沒有去看太后,只是冷冷的一笑,她在這牢裡呆了多久了?久的她都快忘記了時間在流逝,擡起眼,辰妃的眼裡閃過一絲怨恨,看着太后哀怨道:“一直都不好。”
她半垂着頭,慼慼問道:“太后,您答應臣妾的事情,是不是早就已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