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冷眼看着那食盒裡的菜。想來,這連翹應當是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她的湯裡下毒。更何況,這食盒和字條也都是她送來的。若說她在這裡下毒,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如此想來,這食盒是一個獄卒送進來的,或許,他是被人收買了,也說不定。
不過萬幸的事,其他的飯菜都還沒有毒。爲了以防萬一,辰妃又逐一試了一遍,這才吃了下去。
翌日,一大清早,辰妃還在睡着,牢門就已經被打開了:“辰妃,出去!”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人連拉帶拖的又去了昨日被審的地方。
被人按着跪了下去,刑部侍郎十分不雅的打了一個哈欠:“娘娘,昨天一夜,可還睡的安好?”
“託你的福,睡的很好。”輸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勢,再者說,連翹已經告訴她,幫着她聯絡父親,想來不日,她也便會出去了。等到那一日,她必然要抽了他的筋!看他還敢猖狂!
刑部侍郎滿意的點點頭:“本官昨日睡的也是很好。既然都睡好了,那本官也該繼續昨日的審問了。怎樣啊娘娘,您可是想通了?”
“本宮還是那句話,去請皇上來!”辰妃冷眼看着那刑部侍郎。
“本官也還是那句話,皇上沒空來。娘娘您日日陪伴在皇上身邊,您也應該知道皇上有多日理萬機,您說您非要讓皇上來,您這不是爲難本官和皇上嗎?”刑部侍郎一臉不耐煩的道。
“你不用擺出那副噁心人的嘴臉來給本宮瞧。皇上來不來,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本宮看,你就是爲了你頭上的那頂烏紗帽,纔不去請皇上的!因爲本宮不告訴你所有的事情,是因爲你沒用!”辰妃毫不避諱的直接道出了刑部侍郎的心中所想,而後冷哼一聲,不再看他。
被人戳中了心事的刑部侍郎氣急敗壞,指着辰妃連說了好幾個你,又強忍了一會兒,這才平息怒火:“好,辰妃,很好。你想見皇上是吧?你不招是吧?本官還偏要你招!”說着,大聲喝道:“來人吶!上刑具!”
辰妃原以爲今日要上的還是夾棍,低頭一看,卻沒想到是一個包袱。
獄卒將包袱打開,裡面全是三寸長的細小鋼針,密密麻麻,讓人看着不寒而慄。
“娘娘,這些鋼針,紮在身上和手指上,一點都不疼。您且受着吧。什麼時候想招了,告訴本官一聲便好。”說着,怡然自得的坐在那裡,準備看着辰妃受刑。
此時的辰妃再也忍不住,啐了刑部侍郎一口:“你敢!你別忘了,本宮關在這裡,可是本宮的爹不關在這裡,你就不怕我爹在外面報復你嗎?”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刑部侍郎立刻皺起了眉頭,連忙制止那獄卒道:“等一下!”
一見這話有用,辰妃又是連道:“怎麼樣?怕了吧?告訴你,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你仔細考慮一下,如此對待本宮的後果!且不說皇上知道了你對本宮用刑會怎樣,你單想一想本宮的父親,他倘若要是知道了此事,會輕饒了你嗎?”
刑部侍郎許久都沒有說話,低吟了好一會兒,這才道:“娘娘說的是。”
而後一臉笑意:“娘娘教訓的極是,是本官考慮不周。不過,也多虧了娘娘的提醒,本官也才知道,要多一道防範。”說完,又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對着獄卒道:“行刑!”那臉變得,簡直是比翻書還快。
看得辰妃都是一愣,在她還沒有做出反應之際,那鋼針已然是紮在了她的身上,讓她瞬間尖叫起來。
這和昨日的夾棍相比,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次,辰妃卻是沒有在承受的住,直接暈了過去。
刑部侍郎看着辰妃暈倒的樣子,居然沒有一點害怕,反倒是如同看着一條狗一樣的看着辰妃,搖了搖頭,嘖嘖道:“原以爲她是個硬骨頭呢,沒想到這麼不禁打。澆水。”
獄卒自然是知道刑部侍郎是什麼意思,拿過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桶涼水,不有分說的,直接對着辰妃的頭上澆了過去。
彼時正值初夏季節,雖然外面的天氣已經暖和,但是這牢裡卻因着整日陰暗潮溼,故而顯得比外面要冷上許多。再加之這水本就冰冷,這一桶水澆下去,讓整個人都覺得渾身冰涼。
饒是辰妃再不願意醒來,此時這冷水也不得不讓她醒來了。
睜開眼,辰妃看着刑部侍郎,眼神裡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光彩,身上和手指上還有着幾根銀針扎着,看起來觸目驚心。
見她已經醒了,刑部侍郎這纔開口道:“辰妃娘娘,您早日招了,就早一日受罪,您說您這是何苦呢。”
辰妃則是冷笑:“本宮說了,要見皇上,若明日午時,本宮還見不到皇上,到那時,你見到的,將會是本宮都屍體。本宮說到做到!”說完,頭一歪,也不去看那刑部侍郎,隨他而去。
這番話說的刑部侍郎啞口無言,拍案而起,指着辰妃結巴了半天,最終還是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