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必答。”呂月蘅回答得毫不吝嗇。
“我好像一直忘了問你，這‘永宸殿’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會成了厲……什麼什麼殿。”
呂月蘅頓下腳步，而後緩緩轉眸看向莫小小，“這‘永宸殿’便是當年宸貴妃的寢殿。”
“？！！”什麼？！
宸、宸貴妃？！那不就是十六的母親？！
莫小小眼睛頓時睜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呂月蘅。
雖然當時在樹上的時候，呂月蘅那幾句話，讓她多少知道了點什麼，可是……她萬萬沒想到……
不應該只是如了冷宮之類，或者不再受寵之類的嗎？
看着眼前‘永宸殿’破舊的樣子，一個不好的念頭在莫小小心底升起……
好像已經看出莫小小在想什麼，呂月蘅面色淡然的緩緩道：“我母親阿閆納早在十年前便沒於慎刑司。”
“……”莫小小震驚之餘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安慰了話嗎？現在說那些怎麼都感覺好虛僞。
更何況，都十年了……還需要什麼安慰的話？
微微沉默了會，在呂月蘅的注視下，莫小小緩緩擡眸含笑道：“難怪你帶我來這裡，莫非是你母妃以前藏了好酒在這？”
呂月蘅脣角緩緩勾起，微挑起眉梢，“你覺得呢？”
“哈——哈哈——那我們還不快點，心動不如行動不是嗎？”莫小小說着就自行往那寢殿走。
可是莫小小才走了兩步就別呂月蘅一把抓住手臂，“怎麼？現在又不怕了？”
莫小小回頭，“那是當然，剛纔不知道這厲鬼殿的厲鬼是熟鬼，現在知道了，自然就不怕了！”
熟鬼？
呂月蘅輕笑出聲，“不怕也不能亂走啊，你越界了。”
越界？
莫小小正疑惑，呂月蘅就擡手指了指他們身旁的那座魚池，“好東西怎麼可能藏在那麼引人注意的地方。”
“……原來這池內有乾坤啊！”莫小小微微驚訝。
雖說古代科技沒有現代發達，可是早聽聞古人的機關暗格設計是無比玄妙的，到是沒想着一個不大的觀賞魚池居然會還真內有乾坤。
呂月蘅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魚池邊蹲了下來，“應該在這裡……”
說着，呂月蘅擡手抹去池壁上的厚厚的灰塵，莫小小見狀也好奇的跟過去蹲了下來。
“什麼應該在這裡？”
“機關。”
莫小小眯眼，藉着月光看呂月蘅抹着灰塵的地方，不一會，一隻雕刻得活靈活現的蜘蛛便映入眼簾。
蜘蛛？！
莫小小微驚，隨後便看到可不只一隻，而是一隻緊挨着一隻。密密麻麻的，好像整個池壁都被蜘蛛爬滿似的。
忽然，莫小小想起那日看到烏禹公主身上衣裙袖口，衣襟，裙角都用金線秀了蜘蛛的圖案，不由得好奇問道，“烏禹國很崇尚蜘蛛嗎？”
呂月蘅繼續擦拭着灰塵，而後用兩隻手指在那蜘蛛上身不停的摸索了下，往後又退了兩步，重複同樣的動作。
“見多識廣的十六殿下，可以回答奴婢的問題嗎？”莫小小不甘寂寞。
呂月蘅擡眸看了莫小小一眼，而後一邊摸索一邊道：“在烏禹有這樣一個傳說，相傳，地府和人間的輪迴道是由一隻蜘蛛看守，它結網擋住路口，防止惡鬼逃脫。千年後，這隻蜘蛛功德圓滿，升入仙界，卻留了後人在地……”
哇塞！居然還神話故事咧！
見呂月蘅頓了下來，莫小小不由得催促道：“還有呢？還有呢？”
“找到了。”
找到了？
“機關嗎？”莫小小一邊說着一邊將頭湊了過去。
呂月蘅丟了一記‘廢話’的眼神給莫小小後，兩隻按住一隻蜘蛛的浮雕突出來的腹部，然後壓下。
只見那橢圓形的腹部被呂月蘅這麼一按，居然陷了下去……
“啊——好牛！”莫小小驚歎道。
呂月蘅擡眸看了一眼莫小小，而後緩緩站起身，伸手將莫小小也拉了起來，“是有點牛。”
莫小小站起來後一臉期待的看着假山，可是……
三十秒過去……六十秒過去……一百二十秒過去……
性|奮最終冷卻，莫小小轉眸看向呂月蘅，“你不會又框我吧。”
呂月蘅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畢竟十年未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機關失靈了。”
“呃……”話說，她可以抽他嗎？
莫小小剛想啃聲，呂月蘅卻忽然笑着擡手敲了她額頭一記，“你是我見過最好框的。”
噗——又被耍了！
莫小小嘴角一抽，兩手攥起成拳，極力剋制自己抽呂月蘅的衝動。
因爲她知道，她一定打不過他！
呂月蘅拉起莫小小的手，而後轉入雜草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自聽說了這是呂月蘅母親的寢殿，莫小小剛纔那份害怕居然散去不少，難道這人真的是不僅去到了熟人的地盤安心，連到了熟鬼的地盤也安心麼？
呂月蘅一手拉着莫小小，一手撥着雜草，緩緩道：“還有就是，這隻蜘蛛留在人間的後人被稱爲首輪一族，烏禹每一代的大祭司都是由首輪一族擔任……”
“……”媽蛋的！爲什麼他說話總要斷開，那麼跳躍，一起說完會死嗎？
莫小小心裡暗罵着，可是卻依舊對這個所謂的首輪一族很感興趣，又把自己正在生氣那事給忘看。
“她們之所以自稱首輪一族，那是因爲她們相信自己也同樣具備守住輪迴的能力……”
聽到這裡，莫小小忍不住問了，“話說，這種事情……有什麼證據嗎？聽起來很玄，感覺就是一個故事。”
呂月蘅回眸睇了莫小小一眼，“首輪一族早就存在，而且他們不僅壽命異於常人，還具備了預知生死的能力。”
“還異於常人的壽命呢，什麼個異常法？”
“自然是不老不死。”呂月蘅淡淡的回道。
不老不死？預知生死？
“哈——這話騙鬼，鬼都不一定信，烏禹那羣傢伙傻的吧。”
“你不信？”低頭看着腳下的異於別處，只有長着稀疏寸草的地面，呂月蘅頓下腳步。
“當然不信！這可是皇室慣用的伎倆，製造偶像讓民衆崇拜敬畏，以更好的達到控制民衆思想行爲的一種手段罷了。”莫小小自然沒發現異常，只是跟着停了下來。
呂月蘅聞言輕笑一聲，“這話可真不像從你口裡說出來的。”
“呃……”莫小小臉微綠，已經聽出呂月蘅是在埋汰她這智商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莫小小剛想發飆，呂月蘅卻忽然彎腰湊近她的耳際，故作神秘道：“再告訴你個秘密……”
莫小小眉頭微蹙，心裡暗罵，每次都用這招轉移她的注意力，他真當她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