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小醒來的時候，身旁的被褥早已經沒有溫度，她知道，他已經走了，而且走了有些時候了。
不過她沒有起身，而是抱緊了被子繼續閉上眼，從空氣中尋在一絲絲他身上的味道，然後不停的告訴自己，不用多久，他便會回來的。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暗，莫小小緩緩坐起身，拖着痠軟無力的身子穿上了內衫，這纔對着門口丟下兩個字，“備水。”
門外迴應了聲，莫小小這才杵着腰站起來，繞過琉璃屏風走到軟榻前坐下。
看着窗外已經變得昏暗的天空，莫小小緩緩擡手，再次將淨魂鐲湊近鼻尖。
不知是不是因爲這鐲子是十六送的緣故，還是因爲這出自佛門之地，她只覺得這淡淡的馨香之氣竟可以安撫神魂一般。
莫小小正在出神，門外卻忽然響起了兩聲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聽到門響莫小小回頭，便見兩名侍女拎着食籃走了進來，只是面生得很。
兩人年紀不過十六七歲，模樣俊秀，而且五官看起來還有些相似。
莫小小微微眯起眼，還未出聲問，兩名侍女便朝屈身行禮道：“秀兒，（錦兒）叩見王妃。”
秀兒錦兒？難道是十六說的那兩個專門幫她挑的侍女？“起來吧。”
“謝王妃。”兩人站起身，那個名喚秀兒的侍女便淡笑這道：“王爺走的時候特意交代了，說讓王妃先用了膳再沐浴。”
莫小小聞言垂眸淡笑一聲，“上桌吧。”
這個十六，還真是的，人都走了還事無鉅細，真當她會餓着自己不成？
站起身，莫小小走到圓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湯脣角微彎，眼角微溼的執起筷子開始用膳。
這人真是奇怪，明明一天沒吃東西了呢，居然沒有胃口……不過這是十六讓人特意準備的，就算沒胃口也得吃。
莫小小心知現在的自己是陷入某種牛角尖的境地，於是微微轉眸看向守在一旁伺候的秀兒，“對了，你們是姐妹麼？”
正拿着小碗給莫小小盛湯秀兒微微一笑，“王妃好眼力，秀兒和錦兒確實是姐妹。”
“……”秀兒說話態度輕鬆，和那些原來伺候侍女的嚴謹分外不一樣，不過卻讓莫小小添了好感，“你們是十六……是王爺親自挑的？”
秀兒將盛好的湯放下笑着道：“王爺還說了，讓奴婢們和王妃說話的時候，最好每一句話能帶多少個王妃就都帶上。”
“噗--”莫小小噴飯，這個十六，居然把她那麼小家子氣的話都交代了，讓她死了吧！！
“王妃小心……”秀兒連忙上前順着莫小小的背，而錦兒連忙送上錦帕。
莫小小擡手，“我沒事……話說，王爺還跟你們說了啥？”
“王爺還說……”
一頓飯，莫小小吃了一個時辰，連沐浴的事都忘了，還是秀兒提醒她，她才記起來，原因便是和錦兒秀兒聊十六聊忘了。
莫小小敢肯定，這兩女根本就是十六送來給她調劑她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