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回頭,呂月蘅看向莫小小。
和夜晚的時候不一樣,陽光下她那張面孔顯得更加狼狽,右臉頰紅腫,額頭臉頰和下顎都沾了污漬,不過那雙眼依舊和阿閆納有這五分的相識。
不同的是,她的眸子是黑色的,阿閆納的是琥珀色,而且……阿閆納的眼永遠是卷着陰霾,看不到內心,唯能感覺到眼角眉梢的冷傲。
而她……眼睛是透亮的,眉梢眼角全是笑意,生機勃勃……
見呂月蘅就這樣盯着自己看,莫小小不由得伸手抹了抹臉,“我臉上有東西麼?”
感覺到自己的失神,呂月蘅收回視線,微微蹙着眉站起身。
他這是這怎麼了,自從這個女人出現開始,他好像變得有些反常了呢!
想到剛纔才睜眼時候的驚悚畫面,呂月蘅垂眸看着欲站起身,卻因爲雙腿借他枕了一晚上而根本無法站起的莫小小淡淡的道:“你守了我一夜?”
當然是她守了他一夜,這不是長眼都能看出來的麼?還需要問啊!
她可是保持一個造型,讓他靠着她睡了一晚上,現在腿麻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完全一點都不聽使喚就算了,而且腰板都快直了。
莫小小一邊揉着完全不聽使喚的腿,一邊擡頭道:“是啊。”
“爲什麼?”他既然暈過去了,她不是應該急着逃命麼?爲何還在這裡?
“這不是怕你被豺狼給叼走了了麼?”莫小小說得違心。
昨晚十六那模樣讓她知道,以前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他再想,絕對不能再提。
所以,想了一夜後,莫小小覺得現在最好還是假裝不認識的好。
呂月蘅自然是不信的,頓下身,看着還在揉腿的莫小小微微眯起眼睛,“我不喜歡人家對我說謊。”
“我這個人根本不會說謊好麼!公認的忠厚老實,高風亮節!”
“……”這話可以說得再厚顏無恥一點麼?“你爲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對於名字這個問題,莫小小昨晚是已經研究過了的,馬上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什麼名字?”
看着莫小小那疑惑的表情,呂月蘅眼睛透出一抹陰鷙,“你!昨晚!在罵我的時候,不是叫了我的名字麼?”
雖然說,這個女人是守了他一夜,但誰知道她有什麼企圖?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而且還知道他的名字,這怎麼想都不應該緊緊是偶然吧!
怕他被豺狼叼走?想想都不覺得她會那麼好心!
對上呂月蘅那雙陰鷙的眼,莫小小微微歪頭,“我有叫過你的名字嗎?”
十六用這樣陰鷙的眼神看她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在初遇時候假山那會,忽然就抽瘋了。
不過,以前她也許會怕,現在嘛……她只能送他兩個字——呵呵……
“你信不信我有幾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大爺,我昨晚就說了一句好吧!”莫小小一臉無奈,“而且我就沒叫過誰名字?大爺你怎麼聽的啊?!”
莫小小那副模樣讓呂月蘅想到七個字--死豬不怕開水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