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呂月蘅夾帶在腰襟間的莫小小根本不敢出聲,沈奇都看出他的不對勁,她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
擡起眼皮,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呂月蘅,可是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崩得死緊的下顎,由此可見,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不怎麼樣。
想着適才呂月蘅丟下的那句話,莫小小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位煞神,不禁心底暗暗叫苦。
呂月蘅在黑夜中奔馳着,即便是知道沈奇早已經把甩掉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因爲這樣的奔馳也算是一種發泄途徑,他必須將這口氣發泄出來,要不等下他怕自己保不準一巴掌拍死這個騙了他那麼久的女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疾速下被夜風割得有些睜不開眼的莫小小心裡是越來越毛。
“那個……十六殿下……我們要步行去巖州麼?”壓住心裡的不安,莫小小陪着笑道。
呂月蘅看着前方的黑眸閃過一抹晦暗,隨即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莫小小還未回過味來,呂月蘅便一個旋身將她抵在樹幹之上,垂眸看她,“爲何要騙我?”
“?!”騙他?!莫小小的心瞬間跳漏了兩拍,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瞪大了眼怔怔的看着呂月蘅。
見她半響不出聲,呂月蘅眼睛微微眯起,透出危險的光,“不說話?是想否認還是繼續編?”
“……”莫小小肩膀微縮,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眼神閃爍的垂下眼簾,“我、我何時騙過你了……”
她有些摸不着頭腦,在不確定十六這說的到底是什麼事的情況下,裝傻好像是她現在唯一的選擇。
然而,她話音才落,呂月蘅便擡手扣住她的下顎,將她頭擡起,強迫她直視着他的眸。
溫熱的呼吸帶着怒意拍打着她的臉頰,看着那如深譚一樣深邃的黑眸此刻捲起的陰霾,莫小小心跳得更厲害,“我、我真心不知道十六殿下你說的……”
莫小小話還未說完,呂月蘅便嗤笑一聲道:“莫小小,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下淚的主呢!”
噗——莫小小!!
呂月蘅看着因被驚得不輕,瞳孔瞬間有些放大的莫小小脣角微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更何況這女人不僅爲了,甚至還有膽當着他的面跟別人商議着之後還要如何騙他,真是長眼沒見過那麼不知死活的!
莫小小早已經被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再加上呂月蘅那脣邊那冷冷的笑意別說是如何回答了,完全是連自己的聲音都找不到。
“爲何不說話?你師傅和你師叔的尊號還沒想好嗎?”
“……”
“哦,不好意思,忘了你師傅是高人,高人都是喜歡故作神秘的。”
“……”
“對了。”呂月蘅說着,忽然放開扣住她下顎的手,從她髮髻上拿下那支他親手爲她戴上的銀簪捏在手中,“那封信……”
呂月蘅看着銀簪黑眸中流露出來的質疑讓莫小小有些激動,“那信確實不是我寫的!”
“哦~~”呂月蘅拉長了尾音,“既然不是你寫的,那是誰寫的?那個將你救出狼口,頭戴玉冠,身穿灰袍的英雄?還是那個你口中的殺手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