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月蘅不以爲意,因爲他敢保證,最多三天她一定願意。
她這小娘子哪裡是吃得了練武之苦的人!
梳洗過後用過早膳已經是日上三竿,早膳是說好聽了,應該是午膳纔對。
莫小小和呂月蘅依舊是兩人一騎,而後晃晃悠悠的出了別院,往京都而去,目測以他們那速度要到東宮……都差不多用晚膳了!
而此時,人在東宮的呂承易這看着一桌子的菜臉色陰沉。
雖然呂月蘅昨日並未派人來報他已經回到別院,可是守在別院外的細作還是將消息呂月蘅和莫小小安全返回的消息在入夜後傳到了東宮。
他不指望十六能連夜回東宮來見他,可是他卻沒料到這都快午時了,兩人居然還未出現。
他非常不想承認他此刻的堵心是因爲受到消息說呂月蘅和莫小小同住一屋。
一想到呂月蘅和莫小小同住這一晚上可能會發生的多種可能性,呂承易手中的銀筷一緊,隨後被他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新上任的大太監和順簡直嚇了一跳,不明白爲何這太子爺從昨晚上開始就一直不對勁。
“什麼時候了?”呂承易聲音陰沉,口氣不悅。
和順連忙上前一步,彎腰回道:“回太子殿下,已經午時……”
沒等和順把話說完,呂承易便猛的站起身,“撤了。”
呂承易說罷站起身,而後雙手負在身後快步往書房而去。
都午時了,想必二人昨夜可是很忙呢!
和順朝一旁伺候的宮人侍女揮手示意收拾,擡手擦着冷汗連忙跟上。
呂承易才跨進書房,便擡了擡手,和順彎着將把書房門關了起來,而後站在房門前重重的舒了口氣。
剛上任的時候,他高興得幾天睡不着覺,而現在,他才發現這個位置可沒那麼好坐。
雖然油水是不少,可是,同樣的,要猜的東西太,要想的東西太多,哪怕只是太子的一個眼神,一個句話,甚至是後宮娘娘的一分小禮物,都要細細斟酌了再斟酌。
於是,他到現在晚上依舊睡不好覺——思慮過甚!
回到書房的呂承易在書案前坐下,拿起則子翻閱了會發現自己根本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後便又重重的放下。
微微閉目,身子往後面的椅背靠去,而後擡手捏了捏眉心。
他已經儘量不去想莫小小和呂月蘅到底怎麼樣,畢竟,她和十六本就是他許下的,同住一間房,同睡一牀,那也是遲早的事。
只是他心不定,不僅僅是因爲莫小小這變得太快,快得他甚至懷疑當初,她跟他一起的時候一切都是演戲。
而且,他現在還面臨一個難題,那就是十六上次已經很明顯的說,對於莫小小,她是要明媒正娶,可是就她那身份,如何明媒正娶?!
呂承易正心煩意亂,門外響起和順的聲音,“太子殿下,誠郡王求見。”
九弟?
來得正好!
“讓他進來。”
呂承易話落,書房門邊被推開,一身官服的呂承恩快步走路進來。
走到書案前,呂承恩剛要行禮,呂承易便朝他揮了揮,“免了。”
看出呂承易的焦躁,呂承恩微微蹙眉道:“太子殿下有煩心之事?”
呂承易嘆了口氣,“先坐下再說吧。”
點了點頭,呂承恩剛坐下,和順被端着茶走了進來。
在椅子旁的小案將茶放下後,和順退下,順便很有見機的把書房門又關了起來。
門才被關上,呂承易便轉頭看向呂承恩,“十六回來了。”
回來了?
莫小小離宮,而呂月蘅去追尋這事他自然是知曉的。
只是,這人回來了,不是應該是好事麼?爲何太子殿下還如此煩躁?
難道……“莫非十六弟沒有尋到莫姑娘?”
呂承易搖了搖頭,“也回來了,而且安然無恙。”
既然都好,太子這躁意又是爲了哪般?
見呂承恩面露疑惑,呂承易嘆了口氣,“在莫小小出宮前不久,十六便向我提我要娶她之事。”
“娶?!”呂承恩一驚,因爲呂承易用的是娶,而非納!
呂承易嗤笑一聲,“對!娶,而且還要明媒正娶。”
暈死!他終於知道太子爲什麼心煩了!
現在的十六就算再如何不受父皇待見,可畢竟是皇子,那莫小小來歷不明,如何明媒正娶?!
呂承易見呂承恩眉頭深鎖,垂眸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如今,他現在回來了,應該用不了多時便會娶莫小小過門。”
“呃……”呂承恩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覺得這事情來得太突然,微微垂眸,“臣弟覺得,應該不會那麼快吧……”
不會?人都睡一間屋了,怎麼可能不會!
一想到這事,呂承易心情更是不爽快,卻也不好表露,只是又嘆了口氣道:“其實……本宮不是沒有辦法讓他明媒正娶莫小小,只是……”
“太子殿有法子?”
“法子很簡單,只要給莫小小安排個身份便可,父皇不在意十六,所以,這身份不算難安排,過得去就行。”
呂承易這話讓呂承恩更不明白了,“既然太子殿下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那爲何還如此心煩呢?”
呂承易緩不走到呂承恩身前,“因爲……本宮不想十六弟娶莫小小。”
“?!”呂承恩聞言一驚。
呂承易爲了莫小小不僅杖斃了海棠閣三十三命宮人,還將蜜嬪禁足於海棠閣之中,這事鬧的可不小,他纔回京便聽說了。
可是,別人不知道爲什麼,他可是知道的,那不都是因爲十六弟麼。
然而,如今太子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些個傳言是真的?
太子殿下真的對莫小小有了情?!!
呂承恩雖未開口,可是那表情已經透露了他的心聲。
呂承易當然不會承認他對莫小小有什麼,於是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本宮只是有門更好的親事給十六弟罷了。”
“……”這回呂承恩總算明白了太子呂承易的意思了。
微微垂眸,呂承恩眼底閃過一抹不認同。
自古皇家的親事,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基本都是爲了利益聯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