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真巧啊,師父也起來噓噓啊……”莫兒笑得一臉猥瑣,擡手搔了搔頭。
其實她心知是瞞不過的,這話才說完便皺着一張小臉等着那再熟悉不過的‘嗖——’聲。
因爲每次她偷跑下山被抓包的時候絮拂都是臉一沉,手指一點,她便‘嗖--’的一聲自動飛回木屋,然後……最少都是三天出不來門。
只是,莫兒皺着臉等了半天,見絮拂不僅臉沒沉,看她那眼神還怪怪的,心不由得的有些慌了起來。
即便她線條再粗,但她依舊看出師父現在那眼神竟是她偶爾才能捕捉到的柔光,甚至還帶着不捨……
做賊心虛的莫兒忽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尼瑪!這眼神太詭異,師父這次不是真生氣了吧!!難道要逐她出師門?!!
“師父……”莫兒眨了眨眼,剛準備蹭過去撒嬌,絮拂便忽然擡起一手,讓她餘下的話頓時卡在喉嚨本能的閉上眼。
絮拂看着她那皺着的小臉,伸出那隻想揉揉她發頂的手指尖攥起,最後緩緩放下。
她,終不是他的,而且,也是到了他放她離開的時候了。
本以爲會是聽到那聲熟悉的‘嗖——’,卻沒想耳邊卻傳來師父淡淡的聲音。
“跟爲師來,爲師有話交代你。”
莫兒猛然睜開眼,便見絮拂已經轉身緩步而去,秀眉不由得緊緊皺起。
不對勁!不對勁!!師父難道真要逐她出師門?!
心裡忐忑,莫兒咬了咬下脣,小跑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師徒兩各懷心事,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後山那片花田。
剛入七月,正是茉莉開得正好的時節,微涼的夜風中,夾着宜人心脾的清香,不禁讓人身心舒暢,疲意漸消。
只是,此刻的莫兒卻一點都輕鬆不起來,隱隱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絮拂走到一顆矮樹前坐下,單膝曲起,靠着樹幹朝着站在一旁的她招招手,“過來坐。”
“……哦。”做錯事的莫兒見狀心越是慌了起了。
不罵,不罰,反而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溫柔,這裡面有大大的貓膩啊!
越發覺得不對勁,莫兒走到樹前坐下後就立馬蹭到絮拂身旁,很自然的將頭靠在他平伸的腿上,然後拉直了身子直接躺倒。
沒想到她會忽然做出此舉動,絮拂眉頭微蹙了下,身體微微緊繃,“爲師是讓你坐下,沒讓你躺下。”
“嘿嘿……”莫兒沒臉沒皮的對絮拂擠着眼睛笑了笑,“師父是不是想趕莫兒走?”
“……”趕嗎?應該不算吧,他這是要放她走而已。
見絮拂不出聲,莫兒以爲他是默認了,卻也不急,只是皺了皺鼻子道:“師父,你就別想着把我趕下山了,反正這恭月山我路熟,下了山還是能再摸回來。”
她是打定注意撒潑打滾抱大腿她都不滾,打死她都不滾!她纔不要離開師父呢!
絮拂聞言不由得輕笑出聲,因爲她枕着他腿而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你這是在威脅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