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端了茶水過來,跪在我的身邊爲我倒了一杯茶水在我耳邊說道:“娘娘,日後你貴爲皇后伺候娘娘您的宮女要增加到二十八人。以前在上陽宮,娘娘您是貴妃,只有宮女二十人。此次娘娘喬遷昭陽殿,掖庭派了八名宮女充盈昭陽殿。”
我明白似地看了看手中的墨玉,擡眸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小宮女惶恐的伏下身子回答道:“奴婢叫如霜。”我握着手中的墨玉轉頭對白露說道:“白露,以後你是不是昭陽殿的一品溫人了?”
白露惶恐的跪在我的身邊說道:“託娘娘的洪福,奴婢如今是昭陽殿的一品溫人了。”
我莞爾一笑,把手中的墨玉交給那個如霜說道:“你退下吧,待本宮入主昭陽殿之後,白露會給你們指一份適宜你們的活。”待四周宮女退去之後,白露跪在我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我頷首:“白露你跟了我這麼久,果然深知本宮的脾性。日後去了昭陽殿,你就在本宮身邊伺候着。不過白露,新充盈過來的宮女你要好好調教,讓這些宮女你都安排道偏殿去,不準靠近本宮的正殿。”
“皇后娘娘的有什麼疑惑麼?”
“不知道本宮是不是多疑,本宮覺得新入進的宮女裡摻雜其他後宮之人的奸細。”我看着白露淡淡的說道,“今日那個叫如霜的宮女日後好好觀察,本宮覺得她的墨玉甚是奇怪。”白露伏下身子說道:“奴婢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宮女都是窮人家的女兒家,怎麼可能有墨玉。”
黑暗之中的昭陽殿顯得十分的詭異,即使琉璃燈照的燈火通明,依然在燈火之後透露着陰霾的爪牙。也許歷代的皇后住進這座華麗的昭陽殿,也會出現那種多疑的壓抑之感。果真,站的越高,越會覺得害怕。
如血般的玫瑰花之中我緩緩浮出水面,四周的宮女遞上白絹布替我擦乾身子,披上三眠蠶絲織成的內衣。我端坐在鳳凰涅槃的銅鏡之前,看着象牙梳篦從我青絲之中梳過,一縷縷穿透過白露的指縫。金晃晃的金鳳冠扣在我高聳的雲鬢之間,沉甸甸的金釵步搖插滿了我的雲鬢,壓彎的雲鬢把我襯得更加的威嚴高貴。
眉宇之間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勾勒的金邊讓我秋水般的眸子顯得多了幾分英氣。
披上絳紅色的鳳袍,我觸摸着鳳袍絲綢的柔順,上面金絲繡成的鳳凰,展翅高飛在雲間。鳳凰,世間只有皇后才能夠穿着,如果妃嬪穿了鳳凰的裙裾,那麼就是僭越。如今,我終於可以穿上鳳袍,佇立在後宮高聳的昭陽殿正殿之上鳥瞰整個大明宮。
搖晃的鳳駕停在宣政殿的門口,見着一身朱雀裙裾的阿三迎面走來。她高綰的髮髻之中,一朵淡紫色的牡丹一壓羣芳。她見我莞爾一笑,我伸出帶着純金鑲着紅寶石護甲的手,白露扶我走下鑾駕。
裙裾逶迤,我走了過去站在阿三的面前說道:“今日的你真是這大明宮之中一朵美麗的牡丹,任何的花兒都會羞愧不如。”阿三掩面笑了一下,我伸出手,挽着阿三潔白如玉的手拾級而上走向宣政殿的白玉階梯。
我們跪在病怏怏的皇上面前,見着皇上向旁邊的總管大人向前宣讀着聖旨。
“王家次女,王氏德惠兼得,頗有前朝長孫皇后母儀風範,賢德聰慧,特冊封爲皇后,入主昭陽殿,欽此。”
話音剛落,宣政殿四周都充斥着“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的呼喊。我跪拜皇上,雙手接過皇后的鑾印緩緩起身,站在宣政殿高高的臺階之上鳥瞰整座大的無邊無際的大明宮,看着眼前人潮跪拜在我的腳下,我的眼角滑出清淚。我傾盡我一身的幸福,難道就爲換來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麼?白露攙扶我轉身端坐在皇上的身邊,龍椅的一邊,是皇后的榮耀,接受萬民的參拜。
總管大人又展開聖旨說道:“王家長女,王氏溫柔嫺淑,脾性敦厚,特冊封爲貴妃,賜封號‘玉’,賜住靈玉宮,欽此。”
推開昭陽殿的大門,宮女紛紛向我跪拜。我信步走在寬敞的大殿之中,端坐在桌塌前,放眼望着殿門口一羣后宮的妃子走了進來,由阿三帶領跪在我的面前:“臣妾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日後大家還是姐妹照顧皇上的龍體。”
後宮的嬪妃都起身端坐在兩邊,我向白露使了一下眼色,正殿之中的宮女端來了
美食美酒。白露在我的酒樽之中倒入了香醇的梨花釀,我端起酒樽淡淡的說道:“本宮能有今日還是多虧各位姐姐妹妹們的支持,本宮入宮尚淺,憑藉王家的實力和皇上的恩寵才坐到了今日的地位,在此本宮敬各位一杯。”
一樽飲進,四下的嬪妃也紛紛端起酒樽一飲而盡,唯獨遠處的一位衣着鵝黃色的羅裙的妃子沒有端起酒樽。我招來白露小聲的問道:“那個妃嬪是誰?”
白露看了一眼,在我耳畔說道:“是禧修容,娘娘。”
我看了一眼禧修容,正巧禧修容看着我,大聲說道:“皇后娘娘和玉貴妃正是當朝的趙飛燕和趙合德一代後宮女眷。皇后娘娘更是讓臣妾看見了娘娘的睿智,臣妾甚是佩服娘娘,這杯酒臣妾一定要單獨敬皇后娘娘!”說着,禧修容端起酒樽蹙眉一飲而盡,似乎像喝了毒藥一般。
我頷首,只見對桌的粉衣女子重重的放下酒杯說道:“禧修容,你別在這裡假兮兮的了,在衆姐妹之中,也只有你辱罵皇后娘娘最爲惡劣了。今日在昭陽殿,你竟然說了此番話,着實讓我芬婉儀吃驚吶。”
四下安靜的只聽的見大家的呼吸聲,我淡淡的擡眸放下酒樽淡淡的說道:“來人吶,把芬婉儀拉出去拉到爆室。”語畢,昭陽殿之中的護衛就向前鉗制住芬婉儀,芬婉儀散開四周的潛質,大步走到我的面前說道:“我寧願死也不願意臣服在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手下。憑什麼你一入宮就是妃子?而我同樣憑藉家族的後臺入了宮,但是我卻封了一個小小的婉儀。我正值恩寵,就因爲你,我卻失去了所有的恩寵!”
我閉上眼眸,看着芬婉儀指着阿三的鼻子說道:“還有你,不過一個青樓女子的私生女,你有什麼資格坐在貴妃的位置上?”
“芬婉儀,你說的夠多了。”我淡淡的說道,揮了揮手,讓護衛把芬婉儀拉了下去。我伸出手,讓白露攙扶我起身:“今日就自個散了吧,本宮倦了。”
話落,一個舉止典雅的女子站在我的面前,她清新的面容似乎一碗清水沒有一點波瀾。她跪在我的面前說道:“臣妾福昭媛懇請娘娘恩准臣妾前往宮外的蓮花庵靜修,爲昀國的國運的祈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