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時間回撥到1943年新年,柏林,陸軍總參謀部。
馮.博克元帥剛剛卸任zhong
yang集團軍羣司令一職,明升實調回到總參謀部擔任一個被希特勒和凱特爾聯手架空的總參謀長。
手中的兵權明顯被卸除,要說不鬱悶那是不可能的,一起“失勢”的還有南方集團軍羣前司令官隆德斯泰特元帥。不過出於德意志軍人不問個人得失一心忠於國家的品德,至少還不至於讓他們陷入消極懈怠玩忽職守或者密謀不滿元首的事情來。
“元帥,這是12月份批下來的首批冬季輪休裝甲部隊的清單,元首和最高統帥部要求安排它們進行輪訓以儘快適應新武器。”
擺在博克元帥面前的是一份長長的清單,隨着冬季對莫斯科的大規模進攻結束,前線自然不需要再留那麼多裝甲部隊,把一部分部隊撤到後方過冬,也是一種緩解前線物資緊張程度的不錯辦法,對於最高統帥部的這一要求,博克元帥在不削弱前線戰力的情況下還是很贊同的,並且讓總參謀部和軍備部的施佩爾部長通力合作,擬定了一份按照部隊戰損比例和疲憊程度輪休輪訓的計劃書。
“首批撤下來4個裝甲師和10個機步師?是不是有些多了?前線的戰鬥力維持的住麼?這些部隊,真的已經到了激ng疲力竭的程度了?”
“確實如此--這四個裝甲師的4號坦克絕對缺額數量都已經超過了30%,其中損失最嚴重的一個師達到了55%,這還沒算故障等半損耗的數量。克盧格元帥也是嚴格執行了之前您定下的首批換防標準--所有裝甲戰鬥車輛和坦克絕對缺額數量超過30%的師,都應該後撤輪休補充。”
此前戰役的慘烈程度,博克元帥也是心裡有底的,不過顯然進入冬天后,損耗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他用悲憫的眼光又掃視了一下清單上的部隊名稱,遂提筆在調令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按照這個辦吧,這也是我能爲帝國陸軍能夠做的僅有的幾件事之一了。”
首批4個被撤下來的裝甲師和10個機步師都是來自北方集團軍羣和zhong
yang集團軍羣的,又以zhong
yang集團軍羣麾下的最多,畢竟在冬天到來的時候,南方集團軍羣是補充最充分,戰場氣候最溫暖的一個了,而且克萊斯特大將和曼施坦因也都有進攻的任務。
…………
斯摩棱斯克火車站。從車站站臺出來後,往北走不到一公里就能看到一座巨大的鋼結構鐵皮建築。數月前這裡原本是蘇聯人的一座火車機車庫,現在已經被德國人改造成了坦克修理廠和坦克倉庫。電焊的火花和齒輪調試時那種敲擊的脆響交織在這裡,把屋外零下四十度的寒冬也印襯得不那麼寒冷了。
“嘿!奧托少尉!下午就要上車了,你的車還有救沒,可以修好的話就開到旁邊的返修成品車庫裡,不行的話就算了,過幾天有火車來拖回國去改造成防空戰車或者驅逐戰車的。”
“是的長官,這車跟我混了也有年頭了,我會試圖挽回它最後的尊嚴的。卡德羅拉中尉和羅本都戰死在這輛車裡。我不想它被拖回去卸掉炮塔當底盤迴收。”
“唉,你的心情我理解,別錯過集結時間就好了不過你現在也已經是一名車長了--說說吧,你當炮長和車長期間,幹掉的蘇聯坦克也有4輛了吧,對未來要有信心。不能再和原來做裝填手時那樣感情用事了。”
午餐時間,營長沒有看到奧托.卡里烏斯來和大家一起吃飯,據說還在修車庫裡端着電焊和他的愛車鼓搗,直到上車前一刻,那名剛剛火線提拔爲中士還不到半個月的車長才拿着兩根火腿腸趕來集合。
“看來你搞定你的老夥計了,唉,讓我怎麼說你呢,明明知道自己未來不會開那輛坦克了,還要花這個功夫修好。”
“謝謝長官的理解,誰知道回去後我們能夠開到啥呢,說不定等到我們再回到東線的時候……”
“原來你cao的是這種閒心,嘖嘖,放心吧,有好東西等着我們呢,以後再也不用開4號坦克了,也不用羨慕那些現在開着黑豹大殺四方的兄弟了。”
閒談中,火車塞滿了德國裝甲兵緩緩啓動駛往西方,那是故國的方向,蘇德戰場爆發戰事後,這裡的士兵都已經有八個月沒有回鄉了,損失最慘的裝甲師,人手換了將近一半--當然並不是說沒能回去的人都掛點了,還有很多是目前躺在斯摩棱斯克或者明斯克的野戰醫院裡動彈不得罷了。
根據總參謀部的規劃,後撤的部隊不需要把裝備都帶回國內,尤其是笨重的坦克在這個冬天讓它們一起擠佔車皮也沒必要,所以只有那些被毀得無法修復的底盤等部件隨後會運回國內各大坦克廠所在地改裝爲自走炮、坦克殲擊車或者對空戰車,可以就地修好或者只是缺少一些零件的,則留在斯摩棱斯克和維亞濟馬就地等待修復維護。所以回家的士兵只要兩手空空什麼武器都無需攜帶。
漫長的鐵路花費了足足兩天時間才從斯摩棱斯克開回波西米亞,隨後把大部分休整的部隊丟在布拉格繼續去接下一批人。
“哦,見鬼,爲什麼是捷克?我們不是回國休整的麼,居然現在被弄到這樣的地方。”一些思鄉情切的坦克手們在下了火車被告知真實行程後不由得嘟嘟囔囔的抱怨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吧,不過就是換個地方休息罷了,說不定是有什麼需要暫時保密的任務順帶着要處理呢。”奧托.卡里烏斯算是人羣中比較“逆來順受”的一個了,倒也沒覺得上面的安排有什麼不妥。
“安靜安靜!”在人羣嘈雜的時刻,一名身穿黑se軍服,從肩章領章來看軍銜不低的檔衛軍軍官出現在站臺上,沒有藉助擴音器,卻輕鬆壓制了那些雜音,“各位能夠來到這裡,應該都是在東線久經考驗的帝國激ng英,各位對於帝國的忠誠和軍事素質的過硬程度,我們不想再做考覈。現在我們要轉車去姆拉達.博萊斯拉夫,就幾十公里路程,想想那些還在東線血拼的弟兄們,能夠回鄉休整已經很幸運了,在後面三個月裡你們會看到許多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暫時還得忍受隔離居住的麻煩。”
“姆拉達.博萊斯拉夫?那不是原來的捷克‘汽車城’麼?斯柯達兵工廠以及原來的波西米亞演習營就在那裡!”
“誰說不是呢!當初的l-38t坦克不就是在姆拉達.博萊斯拉夫的斯柯達坦克廠生產的麼,難不成帝國的新一代……可是爲什麼不是在克虜伯或者bmw呢。”
懷着滿腹狐疑,這些從前線退下來的士兵重新被擠做一堆裝上半履帶車,然後七葷八素地運到姆拉達.博萊斯拉夫的荒郊野外,一支支部隊的人馬被分割到了數個營地,互相之間都不能溝通,誰也無法在後面幾個月裡知道臨近營地裡面cao練演習的是什麼新式裝備。
…………
“奧托.卡里烏斯?”一個戴着單片眼鏡兒的檔衛軍軍官看了一眼手頭的履歷,又擡眼瞅了一下面前那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到!”
“東線坦克戰鬥經歷22次,以車長、炮手身份擊毀蘇軍坦克4輛,作爲裝填手等次要車組乘員時,擊毀蘇軍坦克9輛。”
“是的,長官,正如您所述。”奧托.卡里烏斯更加嚴肅地立正,隨後行了一個軍禮。
“之前開的還是相對老式的4號g型坦克,那這個成績還算不錯了--喏,那邊那輛217編號的坦克就是你以後的車組了,就是那個還被黑油帆布蓋着的大傢伙!”
“遵命長官!”奧托.卡里烏斯如同一個躍躍玉試的騎手看見氣勢肅殺的良馬一樣感覺自己有股熱血沸騰的趨勢。
剛剛列隊進入營地的時候,奧托就看到了校場裡有許多沒見過的大傢伙,其中讓前線德軍戰士最熟悉的,也要數“黑豹-2”坦克了,其他更是一點都不認得。哪怕只是“黑豹-2”,也多和目前前線使用的有所不同,貌似型號很駁雜的樣子。
“這就是,‘虎王-a型’坦克麼?自增壓後1100~1200馬力動力輸出,140mm鎳鉬合金複合裝甲;改良自海軍km40型l60/105mm防空炮的105mm/l68倍徑kwk43坦克炮、4000米內秒殺蘇軍su-85m坦克殲擊車;戰鬥全重59噸,公路極速54公里。”撫摸着黑沉沉的冰冷金屬,感受着粗大雄沉的炮管擼起來時那滄桑的手感和粗暴地膛線刻痕,每一個有幸分到這種車組的坦克手都會無法控制自己。
“嘿!狗屎運奧托!想不到你軍銜不高,運氣賊好,剛剛提到少尉就可以當一輛‘虎王’的車長--我們可都是還在混‘黑豹’呢,入夏的時候,說不定我們就要開黑豹上戰場了。”
“庫特你就別計較了,黑豹難道不是好坦克麼?在前線的時候,是誰天天嚷着第10、還有第16、21裝甲師的兄弟是因爲坦克好才刷出那麼多戰績的?”
奧托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一手黑油在那兒觀摩他坦克的黑臉正是他隔壁營的庫特.肯斯佩爾中士,雖然只是一個士官,不過這廝在戰場上表現出來的狠勁兒也是讓奧托很是汗顏,所以也就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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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ma事歸一ma事!沒有燒酒,啤酒也湊合不是麼,只有4號開的時候,黑豹當然是好車--不過有時候想想這種事情肯定是風水輪流轉的,哪有次次都輪到他們撈好車的道理,他們的車既然好,自然應該冬天多出點力,我們這些之前出了大力流了血的部隊,自然該輪休接收好車。”庫特一手接過奧托的不鏽鋼水壺灌了一口燒酒,隨後裝模作樣地調侃起來。
“不扯這些了--你們的黑豹和前線的也不太一樣吧,一眼就看得出來了,究竟有啥門道。”
“原本是說好了要換km40高she艦炮改良而來的坦克炮的--但是你也看到了,軍工部門那些吹毛求疵的傢伙爲了實現‘絕對秒殺’,外加充分爲未來的新式彈藥預留抽菸器什麼的改造空間,造好後硬生生把炮管弄成了l68倍--這下可好,黑豹-2雖然也能勉強塞下,但是裝填手上彈退彈非常不便,痛定思痛最後還是隻能把88mml71倍徑的坦克炮拿出來--我們現在用的那些就是88mml71,比現在在莫斯科前線廝殺的那些莫帥麾下的黑豹2的88mml56要強不少,和你的大傢伙自然不能比了--黑豹-2要想抗下105mml68的炮,起ma得等法本化學的科學家把新一代低燒蝕的半可燃藥筒材料量產了不可。”
“沒什麼好嘆氣的--材料上的東西,我雖然是外行,也知道稍微一點進步都要好幾年,蘇聯人的su-122裝填手還在忍受三四十秒一發的she速呢,這點不便忍一忍就過去了。”
“但願如此吧--如果哪天我的黑豹-2可以換上105mm/l68的主炮,那我會考慮一直開下去的,否則就等我去東線gan“ta五十輛蘇聯人的坦克然後自己申請換虎王吧!”
“如果你非要這麼想,那你還是做好準備多撈點戰果自己申請吧--你沒看見那邊那輛在試車的樣車,喏,就是那個扛着實心的配重炮管模型的--聽說虎王的128mm/55主炮還在開發,那玩意兒黑豹是註定一輩子扛不起來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