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
房間的空調開得非常低。
他睜開眼，發現正躺在自己臥室的牀上，而身上，只剩下一條內/褲。
他花了半分鐘，回憶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記憶有些模糊不清，很多地方都是空白的，尤其是後來浴缸裡的事情。
從牀上起來，隨便穿了套居家服，沈鈞打開臥室門，在公寓裡饒了一圈，最後在廚房找到了楚喬。
她身上依然穿着他的襯衫，只不過已經換了一件，下面也已經穿上她原來的牛仔褲，遮住了那兩條白皙修長的腿。
她沒有穿拖鞋，就那麼赤着腳站在大理石上，那隻受傷的腳踮着腳尖，露出白皙光潔的腳丫子。
沈鈞看着她亭亭玉立的背影，情不自禁腦補了一下昨晚浴室裡的旖旎。
然後他有些後悔，昨晚只顧着疼，沒能好好看她一眼。
“起來了？”
楚喬沒轉頭，站在廚臺前，翻着鍋子裡的荷包蛋。
沈鈞走過去，一眼就看見她手臂上滲血的白色繃帶。
血跡已經乾涸，凝在白色的繃帶上。
沈鈞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楚喬突然轉身，擡手在沈鈞臉上摸了一把，咧嘴笑：“還溫着呢，你這個體質還真不錯啊，到了冬天直接抱着睡，連買湯婆子的錢都省了。”
她話語如常，散漫不經，可是沈鈞聽出了裡頭的譏誚和諷刺。
沈鈞：“昨晚謝謝你。”
楚喬轉身，繼續倒騰早餐，“雖然累了點，但好歹也欣賞了一下美男的玉體，咱們扯平。還有，昨晚你帶回來的那東西，我沒動過也沒打開看過，還丟在門口，你趕緊拿了藏好吧。”
沈鈞微微皺眉。
楚喬：“五分鐘後吃飯，你去外面候着吧。”
她言語行爲毫無異常，甚至沒有追問關於昨晚事情的因源，擺出了一副我不會問的良好態度。
可是沈鈞還是看出來了，這丫頭之前對他是態度不好，而現在，這種不好浸到了她心裡——她的疏遠，從那雙眼睛裡，便可一覽無遺。
五分鐘後，餐桌上。
沈鈞喝了楚姑娘做的粥，發現米還是半生不熟的，於是他又咬了一口荷包蛋，然後嘴裡發出了一聲詭異的聲音。
楚喬擡頭瞄了他一眼，聳肩，“不好意思啊，可能不小心把蛋殼掉進去了，沒事，補鈣。”
沈鈞：“……昨晚的事情——”
楚喬：“我明白，你一定不能告訴我。所以我不會問你的，你放心，就像你說的，我乖乖蹲在你後面就行。”
沈鈞要說的話被楚喬全說完了，他只剩下啞口無言的沉默以對。
楚喬囫圇喝完了那半生不熟的粥，起身收拾餐具。
沈鈞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廚房裡的女人，垂眸思考着什麼。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嗡開始震動。
是楚喬的手機。
沈鈞餘光瞥見上頭跳動的名字。
秦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