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旁的林可凡的一隻手。
那隻手靠着他與楚喬之間的座椅扶手上，手指正在敲打座椅扶手。
楚喬剛纔還睡眼忪惺的眼，立刻迸發出一抹驚悚震驚的光芒。
她視線長時間的停留，驚動了一旁的林可凡。
後者轉過頭。
楚喬連忙驚醒，她佯裝着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打了個哈氣，換了一個坐姿。
林可凡將視線收回。
而楚喬的心，正在瘋狂劇烈的跳動。
她的視線落在前面講話的夏季平身上，可是餘光，卻一直落在林可凡的手上。
再將視線挪回去後，林可凡很快又開始敲打椅子扶手。
從小指開始，依次是無名指、中指、食指。拇指。
連貫的動作，無聲而快速，一下，一下，又一下。
這個動作，楚喬不久前，剛見過。
在祁連山山主峰最深處，在那個埋滿手雷的山谷裡，在山中深處那間房間裡。
有一位被使徒們尊稱爲老師的人，一位被徐天祁成爲天才演講家的人。
楚喬餘光一直盯着林可凡的手。
她希望可以找到他敲桌子手勢與那位老師不同的地方。
她希望，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個巧合。
然而，並沒有。
就如徐天祁所說，這種特殊的習慣，就如同人的血型一樣，獨自無二。
加上楚喬驚人的記憶力，她絕對不會弄錯。
——林可凡和那位老師敲桌子的手勢，一模一樣。
聲音可以通過設變甚至是說話方式而改變，而那位老師，確實戴着面具。
就楚喬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林可凡會是那位老師，並沒有任何衝突點。
可是，怎麼可能呢？
繼楚國雄之後，又有一位公務員，成爲了那個組織的成員？
如果她隨隨便便就撞見了兩個正俯人員參與其中，那真正實情，那個組織到底有多少人，是正俯人員呢？
更重要的是，林可凡不是別人。
他是楚喬的朋友，這麼幾個月的接觸，他們幾乎每天都要在餐廳那個窗邊角落抽菸聊天，可是，這樣一個嘻嘻哈哈的男人，怎麼會是那個滿口反正俯言論的老師呢？
接下來的演講，楚喬再也沒有聽進去。
她的腦袋又酸又脹，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起來。
大會結束後，她逃似得離開了報告大廳，獨自回到了辦公室。
沈鈞推門進來的時候，楚喬正站在辦公室窗柩邊望着外頭的風景。她甚至沒有察覺到沈鈞進來。
直到他走到她身旁，她才猛然一個激靈，神經質地回頭。
看到沈鈞，她先是鬆了口氣，隨即突然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就如沈鈞說的：我們每個人都有秘密，而mss裡的人，每一個看上去都光明磊落，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沈鈞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他沒有開口問，只是道：“怎麼不直接去餐廳吃飯？”
楚喬長吁了一口氣，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她問：“沈鈞，我可以信任你嗎？”
沈鈞回望着她，輕聲道：“這個問題，要你自己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