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調侃的話說完，沈鈞並沒有立刻接話。
他靠在牆壁上，豎着一條腿，另一條腿就放在地上。
他的呼吸有點沉，又有點綿軟無力，額頭上還在冒汗。
一開始，夜天以爲他是受傷了，忙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發現並無外傷痕跡後，這才鬆了口氣，他擡手，去拍沈鈞的肩膀，道：“鈞哥，一年不見了，越來越帥氣了，啊？”
夜天說完，面色再次凝肅起來，他放在沈鈞肩膀上的手移到了他脖頸邊，沉聲問：“怎麼回事，怎麼那麼燙，發燒了？”
沈鈞擡手，將夜天的手拿開，敷衍地嗯了一聲，道：“你怎麼躲在這裡？”
夜天轉頭看了眼唐寅，這才道：“我聽唐部長的，先過來打探消息，沒想到剛到不久，就撞見了兩個男人。兩個男人都穿的西裝革履的，精氣神都很好，不堪就不是這破縣城裡的。他們目標明確，進了這家醫院。兩個大男人進一家婦科醫院，總不至於來做變性手術吧？所以我就偷偷跟上看了。他們到了兩樓後，先是去了財務室，然後由另一個財務室裡的男人，帶着兩人進了這間停屍房。”
唐寅在一旁抱胸道：“那個人是陳永連？”
夜天：“我不確定，不過十有八九是。”
唐寅：“應該是李明覺的人。”
沈鈞：“應該不是。”
唐寅微微皺眉，去看面前的男人。
沈鈞並沒有解釋，道：“你繼續說。”
夜天聳肩，“我確定他們進了停屍房後，就一直在斜對面那間儲藏室蹲守，裡頭的人一直沒出來，直到醫院打烊下班了，我才偷偷摸進去看看。沒想到我剛進來沒多久，你就進來了。鈞哥，你數黃鼠狼的麼，走路都沒聲音，嚇死我了。一開始我還以爲是鬼呢！你剛纔手裡拿的那冒白光的是什麼鬼？”
唐寅目光掃過停屍房，道：“沒有出去，意思是他們還在這裡？”
停屍房並不大，整個也就三四十平米大小，房間天花板上吊着一個橘色老式電燈泡，腳下地板是水泥地，房間的正中央擺放着八張鋁合金的牀，上頭鋪了白布。除此之外，房間裡幾乎沒有多餘的東西了，除了被沈鈞意外打翻的架子，只有一旁一輛醫用推車，上頭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以及一疊白布。
這是一間被廢棄的停屍房，乍一看眼，更像是澡堂的搓澡室。
唐寅：“就這麼大點地兒，他們是飛仙了還是遁地了？”
夜天道：“我親眼看見他們仨兒進來的，肯定沒出去，錯不了。”
唐寅：“那就是有暗室了。”
夜天：“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就如你說的，這房間就這麼點地兒，也沒什麼能藏機關的地方，牆體我都敲過了，是實心的。”
沈鈞突然開口道：“六面牆體都看過了嗎？”
夜天和唐寅都是一愣，下意識仰頭，去看天花板。
唐寅：“這醫院一共就兩層樓，這裡的層高都沒有問題，上面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