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未眠，楚喬並不覺得困，反而格外的清醒。
講課堂此刻燈火通明，所有的坐墊被一支黑制服小隊全部踢到了角落，二十二個使徒，像是待執行的死囚犯，孤零零站在房間的中央。
分隊的隊長，雙手被在身後，看着面前的二十二個人，來回踱步。
從昨晚開始，二十二位使徒就被不停折騰，又是查房又是問話，再傻的人也看出了端倪。
其中一位使徒試探着問：“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小分隊隊長終於停止的踱步，他放開嗓子，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那是一位年輕姑娘。
這姑娘生了雙燈籠似得大眼睛，皮膚細膩白皙，本是個美人胚子，可偏偏身上瘦的皮包骨頭，一副骨頭架子外頭就一層皮，如此一來，便顯得整雙眼睛快要掉出來似得，有些瘮人。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面前的黑制服男，“是我，有什麼事嗎？”
黑制服男一伸手，一個手下就走了上來，手裡還抱着一堆髒兮兮的衣服。
楚喬目光不動聲色掃過。
那是昨晚她穿過的那套黑制服。
小分隊隊長下巴朝着被丟在地上的衣服一揚，半闔着眼皮，問：“說吧，怎麼回事？”
竹竿子姑娘身體輕顫了一下，等着兩個燈籠看隊長，“什麼怎麼回事？”
小分隊隊長：“昨晚是不是你擅闖了B7區？”
竹竿姑娘困惑地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隊長微微皺眉，露出一抹疲憊和不耐，他突然兩步上前，二話不說，衝着竹竿子姑娘的腿彎踹！
實實的一腳，不帶半點摻水，這個弱不禁風的姑娘當場慘叫一聲，踉蹌着匐倒在地上。
昨晚雖然就被搜查盤問，但好歹沒有動手動腳。
如今這位隊長雷霆之勢的一腳，踹疼了這姑娘，也讓在場剩下的使徒，都真正緊張起來。
“說，昨晚去B7區的，是不是你？！”
隊長的聲音徒然增高了一個語調，怒吼着問。
那女孩哭得梨花帶雨，瞪大了眼珠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昨晚我一直呆在我的房間裡，哪裡都沒有去過！”
黑制服隊長，再次擡腳，踹在了她的腦袋上。
他一腳直接將那女孩整個踩到在地上，又拎起那姑娘兩隻手。
然後，在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聲中，衆人聽到了一陣詭異的聲音。
——那是骨頭斷裂、關節錯位的聲音。
隊長隨手一甩，那姑娘兩條胳膊便如落葉一般，掉了下來，在地上擺出了一個正常人不可能擺出來的角度。
隊長一腳又藉着踩上了女孩的大腿骨，再次開口：“還不說實話，是麼？”
巨大的疼痛一波波席捲全身，女孩眼淚口水流了一地，她的臉因爲疼痛已經扭曲，感受到那隻踩着她大腿骨的腳，她咬牙道：“我——是被——陷害的！”
“衣服就在你房間上方的通風管附近，目擊者說侵入者是一名年輕女性。你是二十二個人中，唯一的年輕女性。人證物證都齊全了，你還想狡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