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雄無聲地搖頭，他已經沒法擡頭去看沈鈞，於是只好用最後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喊：“臭小子，帶她快走！”
說完這句話，楚國雄就不行了。
血流的太快，一切已經無力迴天。
楚喬整個人依然不怎麼在狀態，她開始推楚國雄。
“爸，你醒醒，你醒醒，你別睡過去啊，你陪我說話啊！爸！”
“你不是說媽還在等我們嗎？你起來啊！”
楚國雄的身體從她腿上滑落下去，大半個身體都掉在座椅前的狹小空間。
楚喬低頭，她看到她腿上到處是血，她的手在止不住的顫抖。
她還沒有體會到失而復得的喜悅，楚國雄就再一次被命運宣判死亡。
這一次，一定是真的，沒有半點貓膩的真。
楚喬看着那張滿是鮮血的臉，終於失聲痛哭。
車子拐了個彎，對面盤山公路上的幾輛軍車停下了。
赫連打了個，放下的望遠鏡，轉頭去看一旁也下了車的海澤。
海澤一手拎着一把狙擊槍，走到赫連面前低頭。
赫連：“誰準你開槍的？”
海澤：“開車的是楚天，我打的是他。沈鈞安好。”
赫連：“萬一打到他了呢？這麼遠的距離，誰也說不準，不是麼？”
海澤鏗鏘有力道：“我敢開槍，就有把握。”
赫連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很好，以後，你就跟着我吧！”
海澤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是！先生，他們帶着一個死人，跑不了多遠了。”
赫連：“車上另外一個人，是誰？”
海澤：“是楚國雄的女兒。在江城的時候，她曾經來企圖救過楚國雄，後來被一起帶回了基地。沈鈞和楚天這次過來，應該是爲了救她。”
赫連眉梢微微一挑，“哦？是麼？”
海澤見赫連不發表意見，便只是站在原地不吭聲。
赫連道：“讓人先盯上去，去給我查查這個女人的底細。”
海澤：“先生，現在追上去，我有把握，能把沈鈞活捉。”
赫連：“活捉了又怎麼樣？他照樣不聽話。你知道你的舊主爲什麼把自己混成那樣麼？就是做事，太不動腦子！”
海澤低頭，“還請赫連先生指教！”
上一次徐天祁來西寧的時候，還是盛夏。
這裡氣候宜人，還有美味的大盤雞。
大年初一的晚上，徐天祁坐在一張餐桌前，面前，依然是一碗大盤雞。
上一次看到大盤雞的時候，徐天祁掛着彩，餓的跟狗一樣，狼吞虎嚥，覺得大盤雞絕逼是世界級的超級美味。
而現在……
徐天祁拿着筷子有一下沒一下撥弄着碗裡的雞肉，吸了吸凍僵了的鼻子，興味闌珊。
他來西寧，自然不是爲了大盤雞。
他的寶貝姐姐和姨夫，夥同姐夫，已經消失兩個多月了。
大年三十他去姨媽家，冷清的簡直像佛堂。
徐天祁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訂了機票，飛來西寧了。
回來西寧，是因爲該找的地方，徐天祁都已經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