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後傳來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蕭戈猛地轉身,看向身後,空蕩蕩的山路上,沒有任何的東西。除了那些樹木,但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是那麼的明顯。一路上,都若有若無的存在着這種感覺。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剛剛背後的那種涼意,還有那種被人盯着的時候汗毛豎起的狀況,絕對不是一個錯覺。人具有天生的敏感性,一個人看着你的時候,和沒有人看着你的時候,你能感覺到。更何況,他自己對這方面是極其的敏感。
雙眼警惕地在周圍掃了一圈,雖然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心裡的那份警惕,卻是依舊沒有消失。正要轉身的時候,在三米開外的那顆樹上,傳來了若有若無的死氣。
“怎麼了?”許墨酌看着蕭戈忽然緊繃,警惕地看着他們周圍。她自己打量着他們周圍的情況,視線在落到了身旁的樹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就想起了夢境裡的那一個個樹精。
“沒什麼。只是忽然覺察到,周圍有什麼東西在跟着我們。”蕭戈不動聲色的轉身,但是身後的探知,卻是盯緊了那棵樹。
許墨酌想了想,就趴到了蕭戈耳畔,小聲的提醒蕭戈。如果夢境裡的東西,有一定的對應的話,那麼小心一點,卻是不爲過的。
蕭戈聽着許墨酌跟自己說的情況,脣角忽然就極爲血腥的勾起。原來是這樣,難怪一路走來,都覺得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極爲的被動,根本就是每一個動作,都被人窺視在眼裡。
臉上帶着笑意,視線緩緩地劃過那顆冒出死氣的樹木。雙手扶在許墨酌的腰際,穩住她的身形,聽她講完後,眼裡的肅殺被那抹溫柔給代替,“放心,我知道。”
說完,在她額上落下輕吻。
周圍忽然就莫名的掛起了風,吹得人只覺得遍體生寒。但是除了李凱文和張馨月,在場的那三個人都知道,這是陰風,並不是什麼好的跡象。李凱文還以爲是變天了,只是裹緊了身上的衣物,
也就是他整理衣物的空檔兒,那條路上的一行人,就已經走到了它們面前,站到了與他們相對立的地方。
蕭戈拉着許墨酌走向前,和趙瞎子三個人並排站着,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隊的人,一個挨着一個的走着。隊伍中央,隱隱的有青煙冒出。隨着距離的靠近,蕭戈看出來,走在那個轎子前面的人手裡捧着的是一個香爐,裡面試燃着的香。
轎子,很是詭異的存在。轎身,是大紅色的一個存在,但是,較頂,卻是一片白色。並且,整個轎子都呈現出一種僵硬的狀態。不同於絲綢的柔軟,在晃晃悠悠的幅度之下,這個轎子,依舊的紋絲不動。蕭戈眯起了雙眼仔細的打量這個隊伍的那些妝奩,竟然全都是紙糊的!
整個隊伍幾乎是在眨眼間,悄無聲息的到了這個岔口的位置。
趙瞎子呵呵一笑,“馮媒婆,你咋來這雞不生蛋的地兒了?”
“趙瞎子你少在那裡嘚瑟。”這個叫做馮媒婆的人,聲音很是刺耳。不是因爲尖銳,而是因爲粗聲粗氣地,就像是一個男人一樣在說話。如果只聽聲音,不去看她的長相,絕對會以爲這是一個男人在說話。馮媒婆並不像是南方老太太,她身材高高大大的,顯得極爲的精神。
許墨酌的視線從那個隊伍上轉移到馮媒婆身上。兩個人的視線,恰好在空中想觸碰。她淡淡地回視着那個人,沒想到卻看到馮媒婆看着她在那裡自言自語。
“有人看上你了。”馮媒婆即使是在自言自語,可是在場的人,幾乎還是都聽到了她的聲音,“你男人很疼你啊。不過,你要是想嫁人的話,可以來找我,反正有人已經看上你了。”說着,嘴角淡笑着,看向蕭戈。
但是,那笑容,卻是很是讓人尋味。
“我是瘋媒婆。”她又一笑,“別耽誤了時辰,要不男方發起怒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走着走着。”她突然尖聲大叫,嚇了張馨月一大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差點絆倒。
“瘋婆子,你又在胡說什麼!”趙瞎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蕭戈,就從蕭蕭戈這一路對着女娃娃的緊張勁兒來看,聽到這話不直接掐死這馮媒婆纔怪。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蕭戈反而笑了。他不知道這是怒極而笑,還是根本就不屑於那個下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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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戈不動聲色的走向前,狀其不意的和馮媒婆說道,“嬸子說笑呢吧,我老婆都結了婚的人,誰還會看的上。”蕭戈臉上雖然笑着,但是那笑意並沒有傳達到眼底。反而是現在他身後的趙瞎子,感受到了莫名的寒意,雖然是處於陽光之下,反而是覺得冷風嗖嗖的。
馮媒婆是個人精,當然聽出了蕭戈話裡的另外一層味道。更何況,蕭戈身上那個危險的氣息,她就是想要忽視都不可能。馮媒婆跟趕蒼蠅一樣揮舞着手,“走開走開,別耽誤我誤了時辰!”她沒有正面回答蕭戈的問題,這是變相的服軟。但是,也沒有給蕭戈保證什麼。
蕭戈冷笑了一下,微微側了身子,讓開那個通往山上的道路。
這時候忽然一陣風吹了過來,竟然把那紙糊的轎子給吹的呼呼啦啦只響。力道大的,就像是有一雙手在撕扯着那個花轎一樣,馮媒婆臉色一變,急忙跳着怪異的步子,嘴裡唸唸有詞。風勢漸漸的笑了下來,但是,就在馮媒婆收手的時候,較身忽然一歪,裡面一個牌匾就叮叮咣咣的滾落了下來。幾圈滾動之後,牌匾正好落在蕭戈腳邊。蕭戈彎腰撿起,上面是用綠色漆字,但是手心裡傳來的異感告訴他牌匾背後有東西。他翻轉過來一看,雙眼凌厲的眯起。
馮媒婆臉色一白,搶手就是一奪,對着土地呸呸兩聲,又對着這個牌匾自言自語,“你跑什麼啊,你以爲你跑的掉麼!天真的姑娘,好好的嫁過去吧,啊!”
一席話說的人不寒而慄,尤其是那種男人的聲音從一個老太婆嘴裡說出來。張馨月不自覺的網李凱文那裡靠了靠,視線恰好和馮媒婆手裡的那個牌匾上的照片相對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