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按下按鈕發現頭頂的燈泡如預期般亮起,張璇衡欣喜無比,頓時鬆了口氣,關上手電。
只能用手電照明的壓抑氣息總算消散而去。
“希望真能找到其他柴油就好了。”張璇衡退出門來,帶着一絲期望如此說道:“這種東西只可能在地下室有。咱們接着小心點一個個房間找過去。”
“不一定哦?”跟着走出房間,何朱琪聽他這麼說,想了想,突然提議道:“車庫裡也可能有。”
確實……
張璇衡被她提醒,這才反應過來。
如果別墅建在不方便出入的山區,那屋主就可能有大馬力車輛運輸補給品。這種車很可能也燒柴油——而且這樣會和發電機燃料通用,非常方便彼此進行補充。
剛剛好像有看見疑似車庫的建築在旁邊……應該到那兒去看看。
“不如我們分頭找吧?”此時,何朱琪再次試探着提出分頭行動:“一人在地下室,另一人去車庫看看。這樣節省時間。”
“不行。穩妥起見還是一起行動吧。”覺得那樣還是風險太高了,張璇衡如同之前在大廳的說法一樣,仍然表示不適合分開:“你也看到了,有那麼危險的陷阱在。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安全。否則勢單力薄的,一旦落單就可能遇上沒法應對的情況。”
“好吧……當我沒說。”何朱琪明白他說得有理,便認真的點點頭,不再堅持:“安全第一嘛。”
於是,接下來他們開始四處調查地下室。
有三間屋子都是擺放各種物品的倉庫。其中一間裡找到個疑似柴油的塑料桶,可打開後一聞,才發現只是潤滑油。
除了那幾間倉庫,這裡還有個放着許多好酒的酒窖——或者說,看上去像好酒。
張璇衡不是很懂酒,所以看不出它們到底什麼價位。
對酒的無感,導致他也並沒有想要開一瓶驗驗貨的衝動。
只有兩瓶酒稍稍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瓶是產自波蘭的九十六度伏特加。
一瓶是來自意大利的檸檬酒。
前者的度數相當嚇人,比醫用酒精濃度都大。一口悶下去,怕不是會燒掉百分之二十的腦細胞。
後者是檸檬釀的,讓人躍躍欲試。
但他仍然沒喝。
不僅因爲自己本身就不喜歡喝酒——還因爲現在是在陷阱遍地的地方中探索,最需要清醒。
顯然對地窖的探索是一無所獲了。
他們很快便坐電梯回到大廳並將吊燈打開,要去車庫一探究竟。然而重新拉開大門的時候,張璇衡不經意間回頭瞥了一眼,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三樓廳走廊真的一閃而過某個人影。
有人在那兒目睹他們出門。
果然嗎……有人在這裡監視我們。
爲此,張璇衡不由得將目光再次一轉,這次盯向了角落的球形攝像頭。
現在來電了,那人可能會去監控室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吧?
是誰在看戲?
那人動作很快,張璇衡都沒來得看清他穿什麼衣服。
將這一發現悄悄告知何朱琪後,她顯得更爲緊張了。
有人在監視的感覺,着實讓人變得束手束腳,時刻感覺背後發涼。
有隊友在身邊照應,的確讓人寬心許多。否則會被這種危機感壓得喘不過氣。
似乎因爲通了電,他們來到車庫的捲簾門前,它自動就打開了。
大車庫裡面,並排停着五輛車——兩大一小三輛卡車,一輛麪包車和一輛四座汽車。
此外,還有兩輛摩托,沒算在內。
小心翼翼的查遍四周確定沒有機關後,他才放心下來,開始四處查看。
然後發現這裡有兩大桶還有不少量的汽油,以及十桶左右的柴油——但是隻有兩桶還未開封,其它的都用幹了。
那事情就很簡單了。用刀子劃開塞子即可。
然後用從旁邊找到的手提油桶裝油,帶回去即可。
就在他開塞子的時候,何朱琪從汽油桶上拔掉了輸油管。一頭插入那新鮮的柴油中,另一頭插入手提柴油桶。
按壓管子上的抽油開關,即可讓柴油吸入管道,流進空提桶中。
不一會兒,兩人便抽滿了四桶30l的柴油,將它們帶回別墅。
120l油,再加上之前那15l已經灌進去的燃料……一共135l。
這些應該足夠用了!
實際上,是綽綽有餘。
每人拎着兩桶回去,可着實不輕鬆。
柴油的標準密度,是0.86。
也就是說,每人要負擔60l的柴油,換算完是51.6公斤。這還沒計算油桶本身的重量。
100多斤的重量。
張璇衡拎着都感覺吃力,更別說力氣比他小上許多的何朱琪了。看她那副硬撐着卻不吭聲抱怨的樣子,都有些讓人心疼。
而且走回地下室這段路不算很近,沒法一鼓作氣衝到終點。這就導致兩人時常需要停下來歇一會兒。
可大家都懂的。搬運重物這種事,歇的次數越多,你後面能堅持的時間就越短——甚至連再度拿起油桶都覺得吃力。
就好像力氣越來越差,非但無法適應重量還變得退化了一般。
因此,把油桶搬到那兒,花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時間。
然後,何朱琪揉着手臂,開始無奈的表示自己明天胳膊肯定要脹得發痛了。
張璇衡也有同感。
胳膊被拉伸得發酸脫力,想把油桶擡起來時發虛得不得了。
有一種“它們不屬於自己了”的強烈感觸。
兩人分別將自己油桶裡的柴油倒入兩個發電機,於是這個小房間裡馬上變得無比熱鬧。
或者說,嘈雜——讓人想馬上掩耳逃離。
一臺發電機的噪音就夠恐怖了,兩臺同時啓動,簡直是地獄。
不過細細聽來,能發現第二臺機器的噪音似乎明顯比第一臺小。
大概是因爲它並沒有在實質性發電、只是在啓動狀態待機而已。
這下,準備工作可以說是萬全了。
張璇衡二人重返主大廳,前往那個擺有大餐桌的客廳。而就在入門之前,他再次有意識的擡頭掃視,希望能看到那個人影再次出現,搞清他的真面貌。
然而什麼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