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恩聽着張然靜靜地說完他的事情,揪心之處忍不住抓着張然的手。
“我可以幫你申請成爲市局的臥底,這樣的話,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協助警方破壞幽靈蛛組織嗎?”芮恩給了一個比較有建設性的建議,我聽完也是這樣想的。
張然應該有過這方面的想法,拍拍芮恩的手,“在警方這裡幽靈蛛就是一個案子,而在我的心裡搗毀它是畢生的目標。你覺得能一樣嗎?”
芮恩抓着張然的手,久久不能平靜。芮恩從進市局開始,邢隊爲了防止她急功近利,一直隱瞞了很多關於她父母的事情,只說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芮恩年輕氣盛,但又拗不過邢隊,每天不停抓壞人以慰藉內心的急躁。也就是藉着這股子勁,破了不少大案,同時也因爲急躁的心態有些事情操之過急,張然還幫她背了不少黑鍋。
“方丈,有些事情不找我幫忙,不代表他沒有遇到過。我相信警察隊伍裡有跟我一樣的人在幫他們處理。方丈之所以不讓我做這些事情,一方面是想保護我不被組織的人發現,另一方面可能是有更重要的安排。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罷了。”
“哥,你有想過怎麼脫身嗎?”
“什麼時候把幽靈蛛剷除了,什麼時候罷休。”張然說話擲地有聲。
張然以前是她的手下,芮恩可以用命令的方式要求他怎麼做,但現在不是了。芮恩發覺沒辦法勸說張然,看向我,想讓我幫她說說話。張然的做法我不贊成也不反對,因爲我要是他,可能也會這樣做。我在想的是,既然已經找到了,希望張然能儘快進醫院完成骨髓配型。已經走了的人跟還要繼續活着的人相比的話,我認爲活着的人更重要。
“這個時候不知道叫你張然好,還是叫你芮東合適。”
“喬木,我都那麼熟悉了,聽你叫我張然已經習慣了。”
我點頭同意。
“張然,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立馬就去做,人命關天。”時間很短,我還想好措辭,喝口水,緩一緩。
張然和芮恩都伸頭看我,不知道我爲何有此一問。
我把五鬼運財鼎的事情跟他重複了一遍。芮恩爲了救我,確保我能安然迴歸,去茅山請掌教幫忙,做了心神相通的法術,導致的結果是我們倆的命運互換,我的疾病轉移到了芮恩身上。這種病只有骨髓配型纔有可能救活,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如果在接下來半年的時間內沒有得到有效治療的話,恐怕芮恩有生命危險。
“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張然大聲訓斥我。
“早我也不知道你是她哥呀。”我心虛地小聲回覆道。
“虧我那麼信任你,把她放心交給你。即使你那個時候不知道我是誰,但你也要跟我說一聲,大家一起想辦法,總好過你們兩個人死扛。”
芮恩也被張然說的低下頭,推推張然,“別說了,是我不讓他告訴其他人的。那個時候我心裡很清楚,沒有親人在身邊,尋找骨髓就是大海撈針。與其這樣,不如開開心心 ... ...”
“等會吃完飯,我們就去醫院。”張然一錘定音。
一個人承擔了多少了壓力,就有多少空間反彈。以前張然的身份是芮恩的下屬,今天不是了。今天他作爲全場最大的人,把我和芮恩管得死死的。按照他的指示,我和芮恩乖乖地吃完飯,不準浪費一點。吃完飯之後,帶我買了一雙新皮鞋,然後一起去了醫院。我是獨生子,一直期望自己能有個姐姐,或哥哥,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很好。
骨髓配型沒辦法當天拿到結果,做完檢查之後,芮恩邀請張然回來跟她一起住。但被張然婉拒,估計是怕現在自己的身份會影響其他人。芮恩戀戀不捨地與張然告別,然後隨我一起回了國安。
在我正要回宿舍的路上,芮恩跟我說,“謝謝,幫我找到了他。”
“謝什麼。能爲你做點事情是我莫大的榮幸。”堅守一夜,感覺很疲憊。主要是心累,方丈這個人跟麻衣男子一樣,分別爲張然和我準備着一份“大禮”。這份“大禮”就像定時炸-彈一樣懸在我們的頭頂。還有骨髓配型能否成功也是我焦急的事情。
芮恩低頭不語,恐她多想。我趕忙換了說法,“不是出於報恩,我是真心的。我想你好,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芮恩今天的心情一直都在經歷過山車,紅腫的眼睛,讓人看着心疼。聽我這麼說,上來就是一個擁抱。
“我去,這是在國安呀。別被人看到了。”
“怎麼了,很難見人嗎?”
“那倒沒有。呵呵。昨晚沒睡好,現在困得要死。你這兩天一直在監視我,也沒睡好吧?”
芮恩哭笑不得,給了我一拳,往她宿舍走去。
開門進來,我癱坐在沙發上。骨髓配型要好幾天,算了一下日子大概在我參加選拔賽的時候出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不再多想,還是準備一下怎麼應付後面的國安內部選拔賽。我對自己能贏得比賽沒有任何信心,因爲其他組都是有特異功能的人,而我這點本事幾乎沒有勝算。但總不能墊底呀,這樣會丟了邢隊的臉。
聽邢隊說,國安內部選拔賽是從每個組推舉一位來參賽。上海國安內部有八個小組,就是表示有八個人蔘賽,八選一,概率還是很高的。這個選拔賽跟公安系統內部的大練兵差不多。每隔一段時間,公安內部也會組織一場各個系統的隊伍進行相互PK。國安的選拔賽跟公安的大練兵主要區別是,後者注重考覈平時的訓練項目,如,射擊,槍械拆組裝,搏擊,越野等。要求參與者是準度,力量,體能的佼佼者。而國安的選拔賽主要考覈平時的蒐集,偵查,滲透等能力。要求參與者是膽大心細,有勇有謀。
公安的大練兵是事先設定好的標準項目,國安的選拔賽可能是真實的案件,所以就有可能會出現後者有傷亡,而且不可控因素很多,需要參與者能隨機應變,化險爲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