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恩威並施

紹興府的歡慶場面絕不下於杭州城。

憋屈了一年多的臣民,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六萬大軍被擊敗,杭州城守住了,還有什麼比這事來得更振奮人心的?

關鍵在於,打勝的軍隊出自紹興府,主帥是土生土長的紹興人。

於是,吳莊成了勝地。

無數的鄉紳、官員前往吳莊,與吳老爹推杯換盞,共話盛事。

可總有人心中難受。

譬如說方國安,吳爭打勝、守住了杭州城,就等於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讓他一個堂堂越國公,情何以堪?

於是,他推託軍務在身,避往錢塘江東岸,以巡視江防爲名,不再在王府露面。

朱以海自然巴不得這廝少露面。

因爲方國安一露面,總會有意無意地挑戰他的威嚴。

這是任何君主都無法容忍的事。

但朱以海一樣對吳爭很惱火。

因爲吳爭竄起得太快了。

不但快,而且實力驟然變強,強到已經可以與自己分庭抗禮的程度。

要知道,朱以海此時名下的軍隊,加起來也不過六、七萬人。

而吳爭,同樣已經擁有了這個數量的軍隊。

那就很令朱以海不安了。

於是,朱以海斟酌之後,決定派官員前往杭州府。

武的已經無法控制,那就來文的。

軍隊握不了,就掌握政務。

可傻子都明白,此時的吳爭,已經不是在紹興府時的吳爭,這個時候,吳爭真要起了牴觸,不但朱以海偷雞不成蝕把米,丟了顏面不說,還會由此結怨。

所以朱以海必須斟酌派往杭州的官員。

這樣一來,就給了張國維、錢肅樂等人機會。

一個人數衆多的官員班底出現了。

尤以錢肅樂推舉的官員人數最多。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時稱“六狂生”的寧波生員。

董志寧,寧波府鄞縣人,歲貢生,以倡議功時任大理寺評事。

王家勤,寧波府鄞縣人,歲貢生,以倡議功時任大理寺評事。

張夢錫,四明人,貢生,入太學,以倡議功時任御史。

華夏,定海人,後遷鄞縣,恩貢入太學,論倡義功,時任兵部司務,尋晉職方主事。

陸宇鼎,寧波人,歲貢生,以倡議功時任御史。

毛聚奎,寧波人,歲貢生,論倡義功,時任兵部司務。

當天晚上,錢肅樂、張煌言聚於張國維家中。

其中三人都明白,這是一次君與臣的較量。

封授吳爭官、爵,是布恩。

派駐官員是施威。

這本是份內、情理中事,是爲常理。

但問題是如今的世道,君不君,臣不臣,大義往往就是塊遮羞布,誰都可以拉過來擋擋醜惡之臉。

如越國公方國安,朝野誰不知道他居心叵測?

如興國公王之仁,誰不知道他養兵自重?

可朝廷能做什麼,敢做什麼?

三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之所以三人聚在一起,商議向杭州府派駐官員之事,那是三人心裡還將吳爭當自己人。

雖說吳爭是個武臣,但下意識中,三人都將吳爭視爲文人,十三歲的稟生,投筆從戎、報效國家、共克時艱,是爲同道中人。

但三人同樣明白,吳爭與他們有所不同。

吳爭已經兩次在他們面前流露出反清不一定復明的思想,這讓他們警覺。

這倒不是他們頑固、腐朽、不通世情,而是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在心裡紮了根。

張煌言年輕,接受能力還強一些,張國維心性隨和,倒也不太固執,可錢肅樂卻是對吳爭有着深深的戒備,可謂是既愛又恨。

錢肅樂不懷疑吳爭的人品,但他懷疑吳爭的野心。

他的閱歷告訴他,越是這樣的人,危害越大。

如今杭州府、嘉興府光復,松江府光復更是指日可待,大好的形勢,容不得內耗。

“張國維,你倒是說句話,吳爭以一指揮使統轄杭州、嘉興兩府軍政,與法何依,與情何堪?置監國殿下於何地?錢某以爲,這知府、同知必須由朝廷派遣,否則朝廷如何應對天下悠悠之口?”

張國維爲難地嘆息道:“錢大人啊,老夫沒有說你說得不對,可杭州、嘉興剛剛光復,殿下就急着派流官入駐,未免太心急了些。依我看,可先派使將朝廷的決議知會吳爭,先讓他有個心理準備,這樣至少不會當場發生……咳,總之,還是緩緩爲好。”

錢肅樂激憤道:“吳爭總還是殿下臣子,難道還敢抗令不尊不成?”

張煌言趕緊打圓場道:“錢大人不急,慢慢講,張尚書所言也有道理,這杭州、嘉興兩府剛剛光復,保不準清廷不甘心,繼續派兵南下,到時恐怕又將是一場惡戰……。”

“張煌言,你休要危言聳聽,就算再次大戰,與派駐官員何干?軍政分離,大明朝幾百年的成例,難道還錯了不成?”

張煌言面對錢肅樂的指責,不禁一嘆道:“錢大人當初毀家杼難帶過兵,想來應該知道,若有當地官府的掣肘,一個指揮使調動軍隊作戰,何等的困難。”

錢肅樂一愕,隨即反駁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朝廷可以特例允准吳爭一些必要的特權。”

張國維苦笑道:“特權,殿下會肯嗎?就算殿下肯,杭州那小子會應嗎?”

錢肅樂怒道:“莫非你二人就想這麼慫恿他做個權臣?”

張國維皺起眉來,“錢大人,你這話就過了,我等何時慫恿過吳爭?之前吳爭言及那事的時候,你可也在場,當時你也答應他此戰之後……。”

錢肅樂急了,分辨道:“錢某何時答應過他?當時是說此戰之後,再考慮!”

張國維連連搖手道:“對,對。是老夫口誤還不行嗎?錢大人,按律行事不錯,可總也得依時勢而行,生搬硬套反而不美。老夫觀之吳爭的心性、做爲,皆是上品,量來不會行大逆之事,如今山河破碎,正需要象他這樣的人去力挽狂瀾,我等何必去苛求他呢?”

錢肅樂沉聲道:“正是因爲他是可造就之才,錢某纔要掣肘於他,不忍心看他行錯踏錯,到時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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