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弟弟死了……上次嫺姐就告訴過她。
但不知道的是,他弟弟和他媽媽一起出意外去世的。
木槿知湛清的眸光呆呆地盯着此刻正坐在書桌前忙碌的男人,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彷彿前一刻和她說的話只不過是別人家的事,和他是完全無關。
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心裡隱藏着多年的傷痛,而他又不會向其他人傾訴,就只會默默承受;
還有遊走在公司裡的流言蜚語,說什麼是他害死他弟弟的……
木槿知想着想着,頓時就有點愛心氾濫,恨不得敞開胸懷讓這高傲的男人狠狠發泄一場……
她說的只是借個肩膀讓他哭一場,並不是那什麼什麼的,大家不能想污!
“一直盯着我幹嘛?”
察覺到木槿知的視線,東方墨抽空擡眸望了望她:“困了嗎?困了你先回房間睡,不用等我。”
兩人本來在房間裡說着話,突然一個電話打來,他不得不先顧全工作。
“不困,”
木槿知搖頭,“我都睡了一天一夜,現在精神好着呢。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她站起來,隨意伸了懶腰,一秒鐘變回了精英助手:“打印文件或者整理資料這些我都很在行哦。”
雖然很想知道他媽媽和弟弟當年是怎麼死的,但她敏銳的感覺到東方墨並不想提起那件事,可見他對當年那事印象有多深,這麼多年過去,他依然不能釋懷。
所以,她也不敢隨便追問下去。
反正他要是想說的話,遲早也會告訴他的。
“暫時沒有,”
東方墨笑,“你煮咖啡不是很有一手嗎?樓下的吧檯裡面放着些咖啡豆,木助理,”他清清嗓子,故意端出**oss的架子:“煮杯咖啡端上來給我。”
“…”
木槿知默了默,經過上次的過期咖啡豆事件,她現在對於煮咖啡都有陰影了。
“boss,你確定你家的咖啡豆沒有過期?”
“當然沒有!”
東方墨無感地睨她一眼,以爲他就沒有陰影嗎?
“好,”
木槿知這才放心下來,打了個響指,“等我三十分鐘哈。”
--
十分鐘後,一樓瀰漫着滿室的濃醇咖啡香。
趁着等待的時間,木槿知打開他家的雙門冰箱,看到塞在裡面的食材,肚子頓時咕咕叫起來。
算起來,他們都沒吃過東西。
她醒來後兩人只顧着在房間廝磨,雙方都恨不得親密多一會兒,連吃飯這事也忘記了。
果然是性色忘事啊。
木槿知紅着臉感嘆一句,回頭看了看在吧檯上壺裡正滾滾蒸煮的咖啡,想到空腹喝咖啡傷胃,當下決定做幾個簡單的三文治。
方片、火腿、雞蛋……
她一樣一樣把需要用的食材拿出來,不一會兒,原本空蕩蕩的吧檯上就擺滿了東西。
把方片塞進烤爐裡,紅紅的番茄切成一片片,再把火腿和雞蛋用平底鍋煎得嫩中帶焦、香噴噴的,不一會兒,她就麻利地做出幾個簡單又讓人食指大動的火腿三文治。
“咿呀!”
娃娃的小鬼影突然出現,趴在吧檯上,胖嘟嘟的小手趁主人不注意伸過去就要抓起三文治。
“偷吃?”
木槿知及時回頭飛快把三文治端起來,“娃娃,你膽兒越來越肥了。”
“咿呀咿呀!”
娃娃似乎對三文治很感興趣,指着碟子,不斷咿咿呀呀的,眼裡還帶着渴望。
“你想吃?”
木槿知疑惑瞥它一眼:“你也能吃東西?”
它不是吸陰氣的嗎?
“嗯嗯!”
娃娃忙不迭的點頭,小臉蛋又討好地衝主人笑成一朵花。
木槿知頓時被它的可愛模樣俘虜,笑了笑,把碟子放下來,隨手拿起一塊遞給它。
“吃這些也好,比較正常。”
講真,她是真的不想再看一次它吸食陰氣的模樣了。
特麼的太恐怖。
目的達到,娃娃興高采烈地拍了拍小手,接過三文治就往嘴裡塞。
“乖娃娃,”
木槿知笑着摸摸它腦袋:“吃完我再給你……”
她語氣咻地一窒,眼睜睜地看着娃娃拿着手裡的三文治這邊舔幾口,那邊又接着舔幾口,還翻開裡面的火腿認真再舔幾口……
最後,它把自已用口水重新加工過的三文治裝到碟子上,笑嘻嘻地指指樓上書房方向,示意木槿知端去給東方墨吃……
哼哼!
小鬼記仇,**oss踹了它,那它就要給他吃加工過的三文治!
木槿知:“……”
--
“這小鬼你介意讓我接收嗎?”
突地,**oss冷冷的嗓音從後面響起,“我最近閒着,可以和它玩玩。”
糟糕!
做壞事被捉到正着!
娃娃一聽這威脅性十足的聲音,圓圓的臉蛋閃過驚慌和害怕,馬上就想隱身逃走。
“想去哪兒?”
東方墨一手插兜,另一手不慌不忙地一把楸住娃娃小腳,脣角淡淡勾起,似笑非笑的:“嗯?”
他在樓上聞着香味忍不住下來看看這小妮子在弄什麼,誰知還讓他捕捉某隻小鬼惡作劇的一幕。
這可不行啊。
這個小鬼也不知道會跟在木槿知身邊多長時間,他是時候要好好教導一下它,讓它認識到**oss的地位是不可挑戰的。
“嗚嗚,”
娃娃忙向主人求救,大眼睛眨啊眨的,眨出幾點淚花,看上去又可憐又無辜。
“求我沒用。”
木槿知聳肩,愛莫能助:“你惡作劇被捉到正着,還是省點力氣去求東方墨吧。”
……
五分鐘後。
“嗚嗚嗚~~,”
東方墨和木槿知坐在餐桌邊吃着三文治,他們身後不遠處,全身光脫脫的娃娃撲在地板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木槿知:“…呃,東方墨,”
她無語地望向被仍在門外陽光燦爛下的紅肚兜:“你剝光它衣服幹嘛?”
她還以爲東方墨要狠狠抽娃娃屁股一頓,誰知這幼稚的男人不按理出牌,剝了娃娃的衣服就往門外扔。
東方墨優雅愜意地端起手邊的咖啡輕抿一口,“我還想把它扔出去。”
扔它衣服算是小懲罰。
嗯,她家女人的廚藝真好,特別是聽着那小鬼的哭聲,吃着也特別香。
“嗚嗚嗚!~”
娃娃聽到頓時嚎哭得更大聲。
木槿知:“……”
“好了,不哭了。”她站起來,實在受不了這一人一鬼的幼稚鬥法:“我把衣服撿回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