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又等了幾天,暗中設在冷邢家門口的小陣終於有了動靜,木槿知行動迅速拿起驅魂劍和一切東西,箭一般往冷邢家裡趕去。
路上,東方墨的電話突然來到。
“咳!”
木槿知稍微調節了一下聲音,“**oss,你這不是上班時間嗎?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她就是算好東方墨這段時間比較忙,沒空管她的事纔敢出來的。
前幾天晚上,他已經身體力行的警告她,以後沒有他的陪同不能再去做危險的事。可是身邊老是跟着那麼一個陽氣強盛的男人,鬼物還怎麼敢出來?
所以她就只能偷偷跑出去捉鬼了……
結果,東方墨下一句話差點嚇死她。
“你在家嗎?”
“…咳!”
他怎麼知道她跑出來了?
“當然在家啊,呵呵,”木槿知努力保持聲音如常,乾笑幾聲:“你打電話來就是爲了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那邊沉默了一下。
“不,”
東方墨嗓音淡淡的,“我眼皮突然跳了幾下,纔想打電話給你。”
“呵呵呵……”
木槿知的乾笑幾乎要維持不下去了,卻還要裝作一本正經的語氣:“東方墨,眼皮跳是屬於神經現象,說不定是你昨晚沒睡好,今晚早點回家睡覺哈。”
“你真的在家?”
“真!”
木槿知朝趴在她背後的娃娃擠擠眼,然後把電話遞過去:“你還不信嗎?那我讓娃娃給你說兩句。”
娃娃也是機靈的主,它當然知道要是和主人一起騙東方魔頭最後會死得好慘,所以一語雙關的衝着電話說道:“我和主人在一起啦。”
“聽吧,”
木槿知連忙收回電話:“我真的在家。啊,我廚房裡的湯快好了,東方墨我不和你說,今晚早點回來吃飯哈。beyb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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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邢家門口的鞋架上少了一雙鞋子。
所以他是出去了?
木槿知眉頭一挑,輕手輕腳的推了推房門。
“吱呀”的一聲,房門應聲被推開。
沒有鎖嗎?
這個疑問剛從她腦海裡閃出來,屋內傳出慢悠悠又懶洋洋的女人聲音。
“進來吧,門沒有鎖。”
木槿知微怔。
所以是裡面的女鬼趁着冷邢不在家,故意設計引她來這兒的?
嘖,鬼怪她見得多了,還是第一次見這樣膽大的。
木槿知揚了揚脣角,擡起腳步就要走進去。
“主人,”
娃娃抱住她的脖子,膽怯又勇敢的挺了挺胸:“進去後有什麼不對的都交給我,你要乖乖跟在我後面。”
木槿知笑着摸摸它腦袋:“我們家的娃娃真勇敢。”
然後下一秒跨步進去。
“嘖嘖,挺大膽的嘛,”
懶洋洋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稱讚:“明知道這裡不善,還敢走進來。”
“我膽子很小的,”
木槿知隨口應話,擡眸不着痕跡的打量周圍,最後視線定格在正前方的客廳飄窗上。
“沒有你大膽,連冷邢都能纏上。”
白天的屋裡幽黑陰涼,厚厚的窗簾全部拉下來,連外面的一絲光線都遮擋住,她只能看到一道苗條的身影隨懶的趴在窗臺上,視線再往上,就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五官。
“嘻嘻,”
影兒忍不住笑出聲,一邊手隨意地把玩着落在身前的髮絲,對木槿知似乎完全沒有在怕:“那倒也是,那塊木頭估計也就是我這個女的敢靠近,連活人都會被他的煞氣嚇住。”
隨着她話音落下,一屋的鬼氣彷如煙霧騰騰的在周圍蔓延起來。
好強盛的鬼氣!比她以往遇見的任何一個惡鬼、比鬼煞的陰氣還要強好十幾倍!
木槿知眸色冷下幾分,連趴在她背後的娃娃也被鬼氣嚇着,哧溜一聲緊緊抱住她的腰身。
“爲什麼要纏上冷邢?”
哐的輕響,一道銀光劃過室內黑暗,木槿知手裡的驅魂劍一霎間亮了出來,斜斜的指着前方。
她是第一次沒把握。
沒把握能不能對付眼前的女鬼。
對安月嫦的時候她還尚有幾分勝算,但對上眼前這個……不知道來歷、不知道身份、也不知道實力的女鬼,心底是半點兒勝算也沒有。
學法術回來,木槿知是第一次對自己的實力沒有底。
怪不得冷邢也會被纏上。
這麼厲害的鬼氣,根本就不會在乎冷邢的煞氣了。
影兒隨意掃一眼木槿知手裡的驅魂劍,被劍身上的凜然正氣震懾了幾分,身影不由得縮了縮,隨即眉眼悄悄驚訝起來。
“你失蹤了三年就是爲了學習法術?”
而且再看她,似乎也變得不簡單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見鬼就怕的木槿知了。
“你怎麼知道我失蹤了三年?”
“那塊木頭說的,”
影兒漫不經心的玩弄着頭髮:“你剛走的時候,他每天都愁眉苦臉的自言自語,如果不是知道他和東方墨交情好,我還會以爲他是捨不得你呢。”
當然,那時候冷邢還沒有捉到她,他們也沒有在一起,都是她偷偷聽到的。
木槿知挑了挑眉:“原來你真的三年前就纏上冷邢了。他是人,你是鬼,陰陽殊途,你這樣日夜纏着他,不知道會害了他嗎?”
“害了就害了唄,”
影兒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我是鬼,他是人,要是害到他變成鬼也是不錯的。”
這樣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這樣說來,”
木槿知右手成劍持上靈符,冷嗤一聲,對着影兒迎頭射過去:“那我現在收下你,也沒所謂了。”
對於一個有害人之心的女鬼,她根本不需要憐惜,夠狠就可以。
靈符發出淡淡的金光,直衝陰氣最盛的地方。
“天靈借法,誅!”
“擦,居然動手了,”
影兒動作敏捷的從飄窗上彈跳而起,險險的避開靈符。
她臉上閃過幾絲惱怒:“木槿知,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警告你,別管我和冷邢之間的事,否則我也不會對你客氣的!”
“你別對我客氣,”
木槿知笑起來,冷淡又明絕。
“你要是對我客氣,我也不好意思下太重的手收了你。”
“好,”
影兒邪獰一笑,鬼氣沖天的朝木槿知怒道:“本來還想着你和那塊木頭交情不錯,看在他的份上不動你,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門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