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又恢復了熱鬧的場面。
大家都把剛纔的事當成小插曲,畢竟不是發生在自已身上的事情,討論一番笑一笑也就過去了。
悠揚悅耳的音樂聲重新演奏起來,佈置得美輪美奐的宴會場地,還有各式各樣的名貴酒水和食物點心,是能讓人流連忘返的享受一番的。
東方墨牽着木槿知,對不斷來向他們恭賀的人點頭致意……畢竟他們今晚是真正的主人家,面子上的禮數的確是要顧全的。
大廳恢復了一派的和樂融融,唯獨樓上正是手忙腳亂。
“安阿姨,你急着帶我去哪裡?”
古妍妍被安月嫦拉着往二樓跑,她頻頻回頭,望着站在大廳中間的木槿知,又氣又是不甘:“我還沒有輸掉,東方哥哥只是訂婚了,又不是結婚。”
就像媽咪之前告訴她的,結婚的也會有離婚。
他們的訂婚算什麼?
她是絕對不要這麼輕易就認輸下來。
“你再待下去就要丟人現眼了。”
跑得太急,安月嫦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快點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啊?爲什麼?”
古妍妍沒有想到她這麼焦急帶她上來是要脫掉衣服,不由得雙手按住裙子:“我穿得好好的,爲什麼要脫掉它?”
“別問那麼多!”
安月嫦的神情有點瘮人,也懶得和她解釋,低下頭眼白上翻地用力橫古妍妍一眼:“我讓你脫就脫掉!”
看到她這樣子,古妍妍背脊不由得冒出寒意。
“妍妍,把衣服脫下來給安阿姨。”
看着安月嫦把古妍妍拉上來,放心不下的葉眉芳也趕緊跟上來,一看這場面,就主動走過來三兩下地幫忙脫掉古妍妍身上的衣服。
“給你。”
安月嫦一聲不吭地接過裙子,腳跟一旋就往另一個房間跑去。
把裙子遞給安月嫦後,葉眉芳轉身取來她們先前準備好的禮服,一邊幫古妍妍穿上,一邊輕聲教導道。
“安阿姨做事有她自已的計劃,在東方家也算是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她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別和她對着幹,知道嗎?”
“可是,”
古妍妍不滿地跺了跺腳:“媽咪,我很喜歡那條裙子,她讓我穿不就是送給我的嗎?爲什麼又要取回去?”
千金難買心頭好,那條裙子是她這幾個月來最喜歡的一條裙子,當然希望永遠佔有。
“你說是一條裙子重要,還是東方墨重要?”
葉眉芳:“難道你想爲了一條裙子而得罪安阿姨嗎?可別忘記她是東方墨的媽媽,雖然是繼母,但也算是你的未來婆婆。”
古妍妍一聽這話,就算心裡有再大的不滿,也不敢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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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拿回來了?”
二樓長廊的最後一個房間。
相比那些燈光透亮的房間,裡面黑漆漆的,連一絲光線也沒有,要不是突然有人開口說話,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人在。
“是,上官大師。”
安月嫦站在關閉的房門背後,雙手把裙子遞過去:“給你。”
“算你趕得及,要是再遲五分鐘,穿着這裙子的女孩就要遭殃了。”
前面有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安月嫦只感覺到一陣陰冷的風迎面吹來,再回神的時候,手中的裙子已經不見。
“出去吧,我也要回去了,上官燕在這裡,我不能久留。”
他倒不是怕上官燕,論起法術,他比上官燕強多了!而是……桀桀的陰暗笑聲響起,在黑暗中聽得人心頭髮寒。
“是。”
安月嫦連半個問題也不敢多問,聽着那陣可怖得像鬼嚎一樣的笑聲,頭皮隱隱的發麻起來。
“那上官大師,我先下去了,有事我會再去找你的。”
“別忘記付清餘款。”
神秘人冷哼:“我幫你可不是在做善事。”
安月嫦狠狠咬了一下牙,“我知道了,回頭我就把餘款給你結清。”
最近她爲了請到上官大師幫她,已經把手裡的錢用得差不多,連自已的老本也快要用掉了,而東方耀南每個月給她的那一點開支又遠遠不夠。
要是她有了曙陽集團的三分一股份……
安月嫦臉色凝重,再次下定決心般地握緊拳頭:不行!她一定要趕走木槿知,說服東方墨讓出集團的三分一股份給她!
等到她出去後,站在黑暗中的人雙手拿着裙子,用力往空氣中抖動幾下。
頓時,一團團的黑霧從裙子裡冒出來,仔細望過去,似乎還可以看到那黑霧中間有幾張扭曲潰爛的臉容,掙扎着想從黑霧裡逃出來。
“你們的任務完成了,”
神秘人嘴巴念着幾句咒語,隨即氣沉丹田地猛喝一聲:“去!”
頓時,上一刻還是完好嶄新的裙子一秒鐘內變成了一塊殘舊泛黃的破布;隨即一陣濃重的黑氣衝出窗子,往外面四處散去。
樓下。
正在大廳和幾個舊友聊天說笑的老爺子眼皮子突然猛地跳動了幾下,匆匆說一句抱歉,大步往外面走去。
“老爺子!”
他才走了幾步,又有人把他攔下來,拉着不讓放:“好幾年不見你了,看你還是這麼老當益壯,回來怎麼也不找老朋友聚聚?”
“最近有點忙,”
老爺子明顯是心不在焉的,一雙矍鑠精厲的眼睛不斷往外面張望:“等忙完再找你們聚舊。”
他感到有邪氣從大宅裡出來。
這是不可能的,東方大宅有鎮宅神獸,一般的邪物都不敢輕易靠近,能進來的都不是一般鬼物。
必須要出去看一眼。
“那可不行。”
纏着他的人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找來服務生隨手拿來兩杯紅酒,塞到老爺子手中:“難得在這裡見到你,今晚又是你孫子的訂婚喜事,怎麼樣也要和老朋友喝一杯吧。”
東方燕皺了皺眉頭,想找簡白出去看一看,結果看了一大圈都沒找到簡白的影子。
不用想,看完好戲後,那個懶蛇肯定又是跑回去睡覺了。
“那就喝一杯吧,”
東方燕端起手裡的紅酒,和那人的杯子碰了一下,隨即嘴裡默默唸一句話,那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鬆開拉着他手臂的手,眼神呆滯的往後退了兩步。
“這位客人有點喝醉了,”
他指了指那個人,對身邊的服務生示意:“你把他帶到沙發那邊讓他休息一下。”
說完,不等別人回話,他擡腳匆匆往外面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