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流氓不可怕,但如果是遇上一個又流氓又喜歡又是帥得讓自己合不攏腿的男人才是最可怕!
木槿知這下子是真的沒力氣了。
上午三次再加上剛剛的兩次,他們今天一共做了五次……名副其實的一日五餐了……
她的腰、她的手、她的腳……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是痠軟的。
最重要的是,她這張牀是單人牀,根本不夠兩人睡!東方墨又是手長腳長的男人,整個人睡下來的時候,她基本沒有地方躺下,只能勉強的縮在他懷裡。
“嗚嗚,你這個臭流氓!”
最可氣的就是她都累得連手指都動不了,而那個躺在身邊的始作俑者一臉的神清氣爽,外加心滿意足。
木槿知掐他:“又嫌棄我,又不斷要我!”
嘴裡說着不喜歡,行動卻做着相反的事……東方墨承認他是這類人。
“別動,”
“你這是還利息,知道嗎?”
正賬他都還沒有算。
“利息?”
木槿知怔了怔,隨即不客氣地拋個大大的白眼給他:“你想得美!誰會聽你的,真的補償那三年的……”
接下來的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是臉蛋連帶着脖子都變得更紅了。
“我纔沒那麼笨咧!”
“不用你聽,”東方墨笑:“你只負責和我做。”
木槿知:“……”
好吧,比流氓無賴她是真的比不過東方墨。
有了這個清晰認知後,她不打算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晶亮的眼珠子圓溜溜的一轉,避不開她還躲不過嗎?
“那你都滿意了,”
木槿知把兩人身上的被子卷啊卷的,全部捲到自己身上,把自己光裸的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
“可以滾了吧。”
“好,”
東方墨這次居然回答得乾脆利落,長腳一跨走下牀,背對着木槿知邊穿上衣服,邊嗓音淡淡的:“我先走。”
木槿知心裡沒來由的一窒,盯着他在親熱後顯得格外清冷的背影,被他吻得紅腫的脣瓣動了幾下,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她很想瀟灑的回他一句:拜拜。
可心裡悶悶的,簡單的兩個字弱弱的哽在心肺間,就是說不出來。
“你沒有話要和我說嗎?”
東方墨偏頭睨她一眼:“半句想和我說的話也沒有?”
“…沒,”
木槿知把被子扯到鼻子上方,只露出兩個看不清情緒的眼睛看他,語氣有點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出來。
“你路上小心開車。”
她還記得,他骨子裡也有喜歡飆車的壞習慣。
“好。”
東方墨只答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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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隱約的關門聲,然後屋子裡重新歸於安靜。
木槿知躺在牀上,面無表情的盯着天花板,東方墨走了,剩下她一個人在牀上可以橫着睡、也可以豎着睡,應該是很爽的事。
可她還是保持之前縮在他懷裡的姿勢,腦子裡還停留在他出門前的那一刻。
相比起之前又笑、又吵、又有嫌棄聲音的房間,現在耳邊真的是靜得可怕。
想什麼呢?
木槿知自言自語的開口:“不是你一直說要趕他走的嗎?”
怎麼東方墨聽話走掉了,自己反而心裡會變得空落落的?
就好像自己心臟的某一處地方也跟着他一起走掉了。
木槿知啊木槿知,
她皺皺鼻子,不由得開始嫌棄自己。
人是你要趕走的,趕走後又心裡難受,你究竟是有多矯情的女人啊!
不想了!
木槿知猛地拉起被子蓋過腦袋,眼前頓時陷入一片朦朧的黑暗中。
她要睡覺,什麼都不要再想了!
不會想他是不是又去找別的女人!也不會想他在身邊的時候,自己暗自裡是有多麼的滿足!
反正現在身體痠軟得她一定可以連續睡上幾天幾夜!
然後睡醒後鬱悶的心情肯定就能恢復正常的!
想到這裡,木槿知強逼自己把在眼前徘徊不走的冷酷身影趕走,又強逼自己閉上眼睛……
幾分鐘後。
捂在被子下面的人徒勞的睜開眼睛,一把用力扯下蓋在腦袋上的被子。
爲什麼就是睡不着啊?
她不是很累的嗎?不是累得連動一下手指頭都很難的嗎?爲什麼就是睡不着啊!?!
東方墨的樣子在眼前老是揮之不去,冷酷的、可惡的、性感的……
每一個模樣的他都讓她鼻頭酸酸的……
“真沒點出息!”
木槿知從牀上坐起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不就是一個男人嘛!讓你魂牽夢繫的連睡覺也睡不了!”
明明她就是那麼熱愛睡覺的人!
有什麼好想念的……
可是……
木槿知心裡悄悄冒出另外一把聲音:可是那個男人是東方墨啊。
她仰頭盯着天花板。
哎,這時候如果來一個鬼那多好啊。
她要忙着捉鬼的話,就不會老是想念那個可惡的男人了。
要不,她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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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畫符都必須要靜下心神,摒除雜念全神貫注才能畫得出一張有效果的靈符。
她在山上的時候,爺爺一開始教她畫符,都會先要她靜坐山谷中兩個小時,斂起心神吸收山中靈氣後才能動筆。
因爲畫符就等於是把自己身上的靈氣引導到符紙上,這樣纔會有用;不然畫出來的只能是一張廢紙。
木槿知洗淨身子,凝神靜氣的坐在案桌前。
她前面早已鋪好黃紙、硃砂、筆墨,纖長白皙的手指安安靜靜的擺放在案桌前,澄淨的眼睛裡靈氣逼人。
低眸想了想,好像驅鬼符用得差不多了,那今天就畫驅鬼符吧。
木槿知挺直腰身,又徐徐吞氣吐氣連續三次,隨即手指拿起毛筆沾上硃砂,神情漠然的眼觀鼻鼻觀心,毛筆尖對着符紙認真一筆一劃的畫下去。
才落下第一筆,突然東方墨深邃的黑眸在紙上現出來,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木槿知筆頭一偏……
“靠!”
她把沒用的符紙抽出來,又靜了靜神,打算重新來過。
第二次她的筆尖才落下,東方墨可惡的又冒出來,她筆頭再次一偏……
“臥槽!”
木槿知沒好氣的連啐兩聲,“不能想他、不能想他!專心畫符!”
給自己做了N久的心理建設後,她吐氣,再次提起筆。
第三次的筆頭還沒來得及落下,倏地空氣中傳來一陣誘人的香味,然後外面居然還有東方墨淡淡的嗓音。
“木槿知,起來了沒有?”
木槿知:“……”
她究竟是有多想念啊?
連幻聽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