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刑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月色清淡下,他緊抿着嘴脣,寒光閃爍的刀尖毫不猶豫地正往自己心臟位置刺下去。
“冷刑!”
眼看刀尖離他心臟僅餘兩分距離,影兒驚恐大叫,身子下意識的咻一下閃過去,雙手用力推開他手上的匕首。
“你瘋了嗎?!要幹什麼?”
“嘭”的一聲,匕首掉落地上的聲音在黑夜裡傳得特別遠。
“你不是說人鬼殊途嗎?”
冷刑目光定定地望着她,聲音平靜:“那我就來陪你。”
這個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要有心,任何問題都可以解決。
“瘋了嗎?!”
影兒瞪大雙眼,“你這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他居然想自殺變成鬼來陪她?!
真的瘋了!
“我沒瘋,”
冷刑沉冷答道,左腳上前大手一把將她拉過來緊緊地按壓在自己懷裡,“你明白我的心嗎?我只要你,做人不能要你,就和你一起變成鬼!”
她以前受過那麼多的磨難,受過那麼多苦;冷刑自認也不是什麼偉大的人,換做別人或許他也只是安慰幾句,但發生在自己女人身上,他以後只想好好對她,填補她內心深處的傷痕。
影兒窒了窒,半響後終於忍不住整個人無力地靠在他懷裡,聲音幽幽的輕喃。
“冷刑,你讓我怎麼辦?”
她今晚本來就打算找木瑾知保護冷刑,然後自己又像幾年前那樣繼續逃避上官苒。
結果遇上冷刑這樣執着的男人,別說他不肯讓她走,就算是自己恐怕也捨不得離開了。
“不怎麼辦,”
冷刑想也不想的回道,“你只要站在我身邊,其他事全部交給我。”
“上官苒不是好惹的,”
想起那個變態到極端的上官苒,影兒眼裡閃過擔心和憂慮,“他爲人陰狠奸詐,你鬥不過他的。”
“呵,”
冷刑嗤笑一聲,擁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緊。
“影兒,或許是我在你面前太善了,所以你纔不知道……”
他聲音頓了頓,漆黑的眼睛深處殺氣十足,掀脣一字一句的輕吐,
“我也不是好惹的。”
最近這幾年他真的是太收心養性了,看來是時候該讓人看看狠起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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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了?”
看着冷刑和影兒手牽手走進來,木瑾知眉頭輕挑,就知道冷刑說服了影兒。
再看看影兒雖然一臉冷漠的樣子,但眉梢眼角都帶有明顯的柔情,她不由得多看冷刑一眼,然後眼角餘光又往東方墨瞄了一眼。
嘖,
也不知道是不是物以類聚,平時東方墨和冷刑看着都是性格酷酷的男人,結果他們兩個哄女人都有那一手。
她每次惱火的時候,東方墨也是很容易就哄回她。
察覺到木瑾知意味深長的目光,東方墨也望過來,薄脣往上掀了掀。
不是他們會哄人,而是看哄的對象。
越是喜歡的纔會越心甘情願去哄。
“木瑾知,”影兒向她走過來,“剛纔的話我還沒有說完,要你保護冷刑的事。”
她話音剛落,旁邊的冷刑斜瞥過來。
呵,說笑嗎?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還要女人的保護?
“我不是說笑,”
影兒:“上官苒真的什麼事也會做得出,而你對靈異那邊的事又什麼也不懂,找木瑾知幫忙是迫不得已的。”
“不用迫不得已,”木瑾知大方地揚起嘴角,“我很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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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片小區?”
夜色陰森中,兩道黑影一前一後地接近,“你查到他住哪裡嗎?”
“在C區第七幢,”古妍妍謹慎小心的跟在他身後,“三十八層。”
“就是這裡?”
上官苒手裡拿着羅盤朝前面那幢大樓對看了好幾分鐘,隨即眉頭一皺。
“不在。”
他手上的羅盤動也不動,周圍一點兒陰氣也尋不到。
“不在?”
古妍妍一愣,“怎麼可能不在?我查到清清楚楚的!”
她爲了查到冷刑的下落,還動用了爸爸的關係,不可能會有錯的。
“她又逃了,”
上官苒聲音陰森森的一獰,“那學不乖的賤人!”
“那現在怎麼辦?霖市這麼大?我們要去哪裡找她?”
上官苒想了想,突然眼裡精光一動,“不要急,你不是說過紅櫻身邊多了一個男人嗎?她向來就是冷血無情的性格,肯跟着一個男人證明已經動了真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個男人的家在這裡,就肯定會回來。而我們要做的事就是耐心點……”
上官苒腳跟一旋,動作的瞬間手裡幾枚黃符往黑暗中的四面八方射出。
“守株待兔。”
十年的時間他都等了,要捉回自己煉出的鬼蠱,再等多一等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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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苒不會放過我的。”
影兒熟悉上官苒的性格,自然也知道他的手段,“他現在肯定是想方設法要捉住我。”
“你怕什麼?”
老實說,冷刑並不太清楚她的憂慮,揚了揚手臂:“不是還有我在這裡嗎?”
“你不明白,”
感動歸感動,但關乎生命危險的問題一定要說清楚,“冷刑,即使你真的很厲害,但上官苒在暗,我們在明,暗箭難防。”
“先等等,”
木瑾知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你們剛纔說是誰昨天晚上先去捉影兒的?”
她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是……”
冷刑又想了一下才把那個名字想起來:“哦,愛慕老大的那個古妍妍!”
他話音剛落,東方墨冷漠的眸光掃過來。
“真的是她?”
木瑾知驚訝不已:“剛剛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古妍妍怎麼會和上官苒混在一起的?”
嗯,不對!
她突然又想起古妍妍也會法術的事,難道就是跟上官苒學的?
所以以前古妍妍能控制安月嫦的鬼魂也是上官苒在背後搞的鬼?
她當時就察覺到古妍妍背後還有人主使,想不到居然是他。
木瑾知一瞬間就把所有事情都想通過來,怪不得古妍妍當時信心滿滿的說能對付她,原來是攀上了上官苒那個人。
“哎,”
木瑾知突然輕碰了碰東方墨:“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