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別的女人都有防備,有武器——也正因如此,纔有漏洞。
但是,她整個人是開放式的,沒有任何防禦。
是不是也因爲如此,反而沒有任何的漏洞?
真正的高手,是不是就是那種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他在評估,審慎,這個女人到底是頂級高手,還是天真白癡?
如果是頂尖高手,爲何面對姜月明的步步進攻毫無辦法?
如果是有大殺器,爲何一次次受到傷害卻從未拿出來過?
但是,他沒有得出任何的結論。
只是非常非常困惑。
因爲,他沒有見過有人臉上會流露出如此深切的平淡和茫然無措——彷彿一個與世隔絕的人,跟這個世界上的流行的法則,完全格格不入。
他也沒見過這樣純粹的眼神,這樣純粹的生活態度。
也許,這樣的生活態度纔是正確的,只是,我們自己的人生觀扭曲了,反而纔會崇尚打打殺殺,損人不利己?
喜歡她的,只有將軍甲,將軍乙,金剛鸚鵡,或者,再多加一個楊大帥。
他絕對沒有記錯,這些年來,她是楊大帥一見面就很喜歡的唯一一個陌生人。
是不是隻有狗,只有動物,因爲沒有利害關係,才憑藉直覺去喜歡一個人?
或者說,她本質上和楊大帥等動物一般,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真正的武林高手,從來不屑對婦孺老弱動手。
陳亦舟不知道她是大智如愚,還是大愚若智。
他目送她關門,目送她離去。
當他準備發動車子離去的時候,纔想起越野車後座上的那三位龐然大物。
楊大帥和兩位將軍悠然自得地坐着,彼此竟然相安無事。
只有金剛鸚鵡坐在前排,施施然的,不時對着三個夥伴叫一聲“你跪安吧”。
一個元帥,兩位將軍,再加上一個饒舌的“皇上”,好了,一個小朝廷的成員都夠了。
只是,誰是它們的臣民?
陳亦舟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難道我反倒成了你們的臣民?今後,就得我伺候你幾個傢伙?
好處沒撈到,反而弄了幾個燙手山芋。
被一個人整了一回,是不是就得被人給整一輩子?
楊大帥完全無視主人的心情,伸出舌頭,友好地招呼了一下將軍甲,又伸出前蹄,碰了碰將軍乙。
三隻大狗,發出一陣狗語,彷彿在互相說:哥們,今後大家多多關照吧。
陳亦舟輕輕拍了拍它的頭:“喂,大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沒有原則?我們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還要替仇人保管她的東西?難道是爲了等她多年後回來探望一下嗎?這難道不是在做虧本生意嗎?”
楊大帥對他的哀嘆充耳不聞,寂寞的老狗因爲多了朋友,倍感興奮。
他自言自語:“也罷,反正早就虧了大本了,再多虧一點也無所謂。換個想法,就當我們白白獲得了三件禮物好了。老朋友送我們這麼多禮物,就算是彌補吧。能撈一點是一點,不然,豈不是虧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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