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彧廷立刻按了牀頭的呼叫器,護士臺接聽後,他語氣不悅道:“你們應該安排專人在我太太跟前!”
護士長道:“不要帶情緒,直接說事!”
“……”我靠?竟然比我口氣還不善。而我居然因爲老婆要生了,而對護士長產生了濃濃的忌憚。
噗...
霍芸芸差點噴了,哥哥啊這不是商圈,誰都拿你當帝王,這是醫院,並且病房緊張的要死,你就別和醫生槓了,免得被護士小姐姐懟到體無完膚。
霍彧廷清清喉嚨,耐心的不帶任何情緒道:“我太太宮縮很頻繁,麻煩你教醫生來看一下。”
樽徽嗤的一聲笑了,看着霍彧廷吃癟還是挺有意思的,在護士醫生面前,多牛逼的人都得認慫。
護士長這才舒展了眉毛,對嘛,好好講話,大家都是可以溝通的嘛,上來就說話像超級霸總一樣,誰受得了,我們是白衣天使救死扶傷,我們又欠你家兩斤地瓜幹,她笑道:“來了。”
寒覆把樽徽的胳膊使勁擰了幾圈,樽徽瞪他,“擰我幹什麼,懷疑你性取向了啊。最近老是動我。”
寒覆臉色慘白道:“我感覺我也宮縮了,生孩子太他媽可怕了。我珏那麼剛強的一個姑娘,給疼這樣!”
蕭藍荇拿眼尾鄙視寒覆,“首先,你有宮麼?”
馮嫿轟馬羣一樣'去'了一聲:“這幾個毛孩子別添亂,一人拿一杯酸奶去佔着嘴窗戶邊立着去。安靜一會兒。”
樽徽帶頭,寒覆在後面,蕭藍荇在最後面,排着隊走到霍芸芸跟前領酸奶,這人員配置可以直接玩老鷹捉小雞了,霍芸芸當老鷹,樽徽是雞媽媽,後面寒覆和蕭藍荇是雞崽兒。
輪到蕭藍荇時,霍芸芸塞給他兩盒酸奶,她小聲道:“加油哦,最近拍電視劇我都有在追。”
樽徽卻是環着胸凝視着芸芸。
霍芸芸皺眉,“我不是給你一盒酸奶了嗎?”
“沒!有!吸!管!”樽徽將酸奶在霍芸芸面前晃了一下。
霍芸芸快速的看了下樽徽,臉上莫名一紅,嫂子的這位好朋友,比我哥哥長的也不差呢,她快速遞給樽徽一支吸管,“不好意思……”
樽徽接過吸管便走去窗前了。
霍芸芸悄悄的打量他,神秘大佬喝酸奶,又萌又尬。
片刻,護士通知了醫生,醫生到了以後,讓衆人出去,拉上簾子給沐汐珏進行內檢。
霍彧廷堅持留在簾子內,他還是很介意醫生給他妻子內檢的,女醫生也不行啊,當真是太私密太親密了,臉色當即就黑沉沉的,和女醫生吃起醋來。
同時他又忌憚女醫生,怕醫生暗中冷眼他太太,萬一我女兒生出來後被醫生掐一下屁屁,那爲父可就心疼慘了,於是他委曲求全的望着醫生給他太太內檢。頭一次體會了敢怒不敢言的滋味。
醫生內檢完,背上出了一背的冷汗,霍先生盯的人直發毛,她都被盯的心虛了,好像自己在辦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一樣,真沒有在非禮他太太啊喂,這是一次很專業很純粹的內檢而已,她提高聲音,緊張道:“宮口開了四指了。收拾一下,準備進產房吧!”
醫生都緊張了,其他人就更不能淡定了,立刻都跟着緊張起來。
“……”沐汐珏覺得這話和'把虎頭鍘拉出來準備行刑'有異曲同工之妙。她殃及池魚往霍彧廷那邊狠狠剜了一眼。
霍彧廷感受到來自他妻子眼刀,輕聲說:“都怪我。你受苦了。”
樽徽寒覆蕭藍荇覺得嘴裡喝的酸奶,也太酸了吧。那夫婦倆的甜蜜互動,是不給單身汪留活路了。
婆家媽孃家媽張羅着要將沐汐珏扶起來,沐汐珏突然扁了扁小嘴。
霍彧廷細心觀察到了,即刻問道:“怎麼了,哪裡不適?”
沐汐珏猶豫道:“……我……我還沒吃飽呢……”
霍彧廷震驚難言:“好……”
不是吧,可都開四指了,還惦記吃的吶,這心比銀河系還大。他慌忙盛了一小碗米飯,撥了點牛肉和雞肉到碗裡,然後喂沐汐珏吃。
沐汐珏趁不宮縮就快速乾飯,宮縮時就忍着痛歪在他肩膀上老實巴交一動不動,待不疼了就繼續吃兩口。她知道一會兒進產房有一場硬仗要打,體力不夠是不行的。
在場衆人居然從她乾飯的過程中感受到了壯烈的情懷。爲了生娃有體力,俺們珏珏也是拼了!
這時,護士推了輪椅,霍彧廷扶着沐汐珏穩穩坐上去,隨後護士推着沐汐珏便往產房走去。
王太,劉太,張太面面相覷,比我們晚到比我們早進產房,婆家寵孃家愛,老公還比我們家的壕帥,簡直氣死了!
霍彧廷一路跟着,到了產房門外仍要往內走,卻被護士攔住了,“霍先生,男士止步啊!您不能進去的。”
霍彧廷撫着心口,整顆心貓抓似的, “醫生,我老婆孩子交給你了。我們選擇無痛分娩,但是用麻藥你們務必注意劑量,務必善待她們!”
醫生欲哭無淚,霍先生這是將我們接生大夫想象成什麼洪水猛獸了呢,“您就放心吧!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協助產婦完成產程的!來,您把您妻子的手放開,您總不能替她生,是不是?”
沐汐珏痛到沒聲了,“他爸,雖然我怕痛又怕針,但沒事的……我可以爲了寶寶變得超乎想象的勇敢,我一會兒就出來了。”
“嗯。我就在門外,哪裡也不去,等着你。”霍彧廷放開了沐汐珏的手,醫生護士便將沐汐珏推進了產房。
霍彧廷看着沐汐珏的背影消失在產房門後,他在門外來回焦急的踱步,平生從沒有這般煎熬過,時間如同放慢了步調一般,他越是焦急,秒針越是走的緩慢。
馮嫿和王祉瑜相視而笑,“我兒子平日裡看着沉穩,你瞧今日,像變了個人,坐都坐不住。”
王祉瑜笑道:“老嫂子你說的跟真的一樣,可不就是。我珏珏命好,女婿器重她,我這做孃的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