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離去時,瞧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樣,以爲是被昨日的事情給嚇着了,拍了拍莫忘的手,示意她安心,道:“那些個毛茸茸的東西,朕已經命他們都不許拿到你面前來了,放心。”
莫忘點了點頭,將他送至寢殿門口,這才轉身對着鏡子慢慢地梳理長髮,之間鏡中人眉目如畫,面上微露憔悴之色,但是雙眸依舊燦爛如星。
她在心中盤算着楚鈺已經在她那裡接連歇了好幾日,想來後宮雨露均沾,就要去別的宮嬪那兒了。最近因爲得寵,許多人都對着她虎視眈眈,若是今日皇上去了別處,莫忘也能清淨幾日了。
可是事情好像就是不按着莫忘的預料去走,剛剛纔從莫忘這兒走的楚鈺,竟然直接在園中暈倒了,沈太醫一號脈,又是因爲中毒。
不到一個月,出現了兩次中毒事件,不由得讓後宮中人,人心惶惶。
皇帝昏迷,後宮之事本該由掌管後宮諸事的惠妃蘇凡白全權處理,可是這時葉卿雲站了出來,說是她是後宮中位分最高的妃子,此時這般重大,若是惠妃蘇凡白一人處置怕有偏私,硬要參與。
惠妃蘇凡白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花樣,倒也笑着同意了,有人幫忙,至少她不會手忙腳亂。
太醫首先檢查了楚鈺的吃食,隨後檢查了她的衣物,最後在發間找到了導致皇帝昏迷的毒藥——蛇香草。
這個消息傳回來的時候,莫忘一頓,今天早上,是她親自爲楚鈺束的發。是她大意了,沒想過葉卿雲等人一計不行又生一計,就是要將她置於死地。
惠妃蘇凡白提審她的時候,她甚至都不知該怎麼辯解,只得將早上的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描述出來,又將與楚鈺接觸過的東西交了上去。
沈季同沈太醫一一查驗過之後,
最後將今早在用過的木梳子挑了出來,道:“就是這個。”
然後又細細的檢查了一下木梳,疑問道:“蛇香草外用致人昏迷,若不是時間長,那就只能是量大。可這小小的一把木梳,能帶的那一些遠遠不夠。”
這時,葉卿雲問道:“會不會是昨日就已經有了,只是量少,今早再添上一些就正好發作?”
沈季同點點頭,“貴妃娘娘說的也不無道理。”
一旁的惠妃蘇凡白淡淡一笑,道:“想不到姐姐如此精通此道,妹妹佩服。”
葉卿雲現在只想着將莫忘下毒之事坐實,根本顧不上其他,並未被接蘇凡白的話,而是上前去詢問莫忘,“前天夜裡皇上可是在你那歇息的?”
莫忘點頭作是,道:“是,不過嬪妾只在今早給皇上束髮。”
蘇凡白一挑眉,走到莫忘身邊,拉起她的手道:“別怕,若不是你做的,本宮定會爲你討回公道。”
“還能有什麼公道!”葉卿雲出聲呵斥,道:“後宮之中誰人不知莫忘是你的人,你不要在這兒明目張膽的偏私。”
惠妃蘇凡白訕笑,道:“姐姐急什麼,就是斷案也要讓人把話說完不是?”緊接着問,“昨個兒早上皇上束髮是個什麼情況?”
“昨個兒是嬪妾的婢女風吟爲皇上束髮,嬪妾宮中的那些梳妝用品也都是風吟一直在管理的。”
惠妃蘇凡白衝着葉卿雲一挑眉,“都說了姐姐莫急,這不是問出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了嗎?”然後示意自己的內侍鍾鬱慶上前,“去把那個叫風吟的婢女帶上來。”
那風吟才被帶上來,眼睛先瞟過葉卿雲,然後才衝到莫忘的腳下哭道:“小主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鍾鬱慶一臉淡定的將風吟拉開,道:“好端端的怎麼就提到死了,該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家主子的事情了吧?”
風吟像是怕急了,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看一眼莫忘,有看一眼似笑非笑的蘇凡白
,最終還是出了聲:“我、我不想做的,是、是小主逼我的……”
莫忘一愣,快步走到風吟面前,問道:“我逼你什麼了?”
“逼我把蛇香草吐在木梳上,”風吟緊張的說完,猛地爬到葉卿雲的腳下,道:“娘娘,奴婢是被強迫的,娘娘饒了奴婢吧——”
“呦——”蘇凡白一出生,鍾鬱慶就將風吟提到她的面前,緊接着就聽到蘇凡白道:“你這丫鬟當真有趣,這事兒是本宮在管,你去求貴妃姐姐,能有什麼用?求她放了你那個年幼的弟弟?”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頓,莫忘懸着的心是放下了,葉卿雲則是有些惱羞成怒,道:“惠妃,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姐姐莫急,”惠妃蘇凡白還是那股子不急不慢的態度,笑道:“本宮說的是什麼。待會子等皇上醒了,就什麼都清楚了。”
正說着,內殿裡傳來沈太醫的聲音:“皇上醒了。”
惠妃蘇凡白趕忙衝上前去,做到楚鈺的牀沿,道:“皇上您可算醒了,臣妾已經將事情查清楚了,就等着您發落呢!”
說罷,鍾鬱慶拎着風吟進了內殿,蘇凡白狠狠地拿腳踹了她一下,道:“就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和她那主子高的鬼。”
楚鈺的眼神掃過衆人,最後在莫忘的身上停下,葉卿雲以爲楚鈺就要處置她,正想要添油加醋一番,就聽得他開口,“高樂,去給莫才人賜坐。”
一直在旁的葉影之這纔看不下去了,開口道:“皇上,她是……”
“你給朕閉嘴!”然後眼神凌厲的掃過葉卿雲,道:“貴妃,你可知罪!”
一直等着看好戲的葉卿雲根本沒想過此事會引到自己身上來,猛地跪倒在地上,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臣妾不知。”
楚鈺怒得將手邊的藥碗砸向她,道:“當初查樓蘭公主中毒一事時,風吟就已經交代,她是你安插在莫才人身邊的人,事到如今,你還想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