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了,也試成功了,只是我們全程不敢激烈,小心翼翼的感覺就像是在風裡點蠟燭,根本談不上享受。
完事後邱沉抱着我直笑,跟傻子似的在我耳邊呢喃了一句:“看來你不用守活寡了。”
這話說得好像我佔了多大便宜似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是你,不用一直吃素了吧。”
“對對對。”邱沉笑得跟孩子一樣,天真無邪,這一晚,我們相擁而眠,連夢都是暖的。
我跟邱沉的婚期就在訂婚那天的一個月之後,邱家這次很積極,倒是我爸一直在被動地接受。不過因爲劉阿姨很熱情,所以事情進行得倒也順利。
我一直定定心心地在寰陽國際上班,週末時跟劉阿姨通個電話,商量一下女方嫁妝裡需要購置的東西,生活得倒是也愜意。
我跟周季安的媽媽通過電話,告訴她我即將結婚的消息,阿姨聽後唏噓不已。她把周季安丟給我,是擺明了改變主意打算讓我倆重新好的,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結婚倒計時第七天,我正跟周季安在商量把羣租房讓給他一個人的事情時,金瑤竟然打電話給我了。
“邱家的事情你聽說了嗎?”她說得火急火燎的。
這段時間我過得太安穩了,一時間沒跟上她的節奏:“什麼事情?”
“江凱家裡人說姨蓄意謀殺呀!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了是吧?也不知道誰傳出來的,說姨當初爲了救邱沉,找人撞死了江凱!”
“什麼?”我“噌”地站起,整個人都驚呆了。
“事情是在國外發生的,所以姨應該不會出事。可這件事的影響很大的,邱沉公司的股價都跌了好幾個點了,邱叔他們現在都沒辦法出門,外面天天有記者堵在門口。”
我趕緊開了電視,事情是昨天發生的,今天正好週六,沒有同事之間相互八卦,我跟周季安又不太看電視,所以真的一丁點都不知道。
金瑤聽到我這邊的電視聲後,跟我說道:“那些人都是瘋子,我剛纔去邱沉公司想看看情況的,結果他的車輪胎被人扎爆了。他讓你這段時間別回東市,萬一有記者摸到你那邊去,你別搭理他們。”
金瑤那邊傳來一陣嘈雜,我甚至聽到了攝像機的“咔擦”聲,她罵咧了兩句,暴脾氣地嚷道:“拍什麼拍!滾一邊去!”
電話掛斷,傳來一陣嘟嘟聲。
電視鏡頭中,江凱媽媽正在哭訴,她很聰明地沒有直接點名道姓,只說她兒子是骨髓庫裡的志願者,而江凱在出車禍前兩天,剛在邱沉住的那家醫院裡獻過血。
她認爲這些因素導致她兒子的某些信息被泄露給了一些有心人,她說江凱當時的車禍很蹊蹺,好端端地突然就有輛車跟喝醉酒一樣朝他撞過去,可那名司機根本就沒喝酒。
江凱去世之前,有陌生人去病房裡探望過江凱,後面就正好發現江凱的心臟跟邱沉的是配型的。
江凱父母的質疑聽着很有道理,爲什麼事情會這麼湊巧?
我上完一搜,網上的質疑比電視上的明確。
不少“知情人士”在上面爆料,說邱沉家求着要江凱的心臟時,說好邱沉以後就是江家的半個兒子,可恢復出院後便再也沒有跟江凱父母來往過。
還說邱家原先答應要讓楊思桐跟邱沉結婚,結果移植手術結束後便反悔了。
衆多議論中,過河拆橋四個字還算是最公平的評價,很多都在陰謀論。不過大多數人都一邊倒地支持江凱父母爲江凱討回公道,說邱家爲了救自己兒子蓄意殺害了別人的兒子。
邱沉已經第一時間找了律師處理網上的不實言論,專門挑了兩個營銷號準備告他們誹謗。
但是這件事的影響特別惡劣,並不是堵住悠悠之口就能解決的。
我打電話給邱沉時一直佔線,周季安知道我心急,眉頭擰了半天,主動提議道:“正好到探監時間了,我回去看看張姨,順便到東市看一下情況。你一個人在家安生過週末,別太操心。”
老馬的保全公司應該還有人在負責我的“一方安寧”,所以周季安並不擔心我的安危。
我憂心地看向他的腿:“算了吧,你還沒完全康復,再這麼奔波下去,萬一再出點什麼事情,我的罪過就大了。”
“跟我客氣什麼,我很久沒看過張姨了,本來就打算回去看她的。”
我想了想,提議跟他一起回去見張姨。
事情還沒有波及到我,不代表我這兩天待在家裡就能安寧,我覺得很快就會有媒體找過來。
周季安聽完我的解釋後,贊同地點了點頭:“那行,我們一起去看張姨,看完後你找個地方等我,我一個人去邱沉家裡看看情況。”
張姨瘦了很多,不過她的精神特別好,因爲她知道邱沉活過來了。
“小邱的身體還好吧?恢復得怎麼樣了?”張姨句句不離邱沉,我就是曾經再恨她,看她這麼關心邱沉,恨意也淡了。
“阿姨,他恢復得挺好的,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你們回國後他爸過來看過我一次,說小邱的移植心臟不保證一直管用,害得我擔心到現在。”張阿姨由衷地鬆了一口氣。
我皺起眉頭看了周季安一眼,周季安還不知道邱叔跟張阿姨曾經談過戀愛的事情,所以比我疑惑:“他爸過來看過您?不是過來找人刁難您的吧?你已經進去了,他不該再……”
張阿姨趕忙擺手跟周季安解釋:“沒有沒有,他就是過來看看我,還給我帶了點吃的。真好吃,我長這麼大,頭一次吃外國的東西。”
她臉上泛出她這個年紀少有的羞赧,垂眼微笑的樣子就跟少女見到了心上人一樣。
周季安詫異地看向我,他顯然也察覺到了張阿姨的異常。
我假裝沒看見,問了一下張阿姨在裡面的生活後,在車站附近找了一家網咖。
等周季安的時候,我就在網上註冊賬號發表支持邱沉的言論。不過都是些無用功,因爲支持江凱父母的人太多了。
今天的採訪視頻明顯變多了,有人發佈了楊思桐跟羅九川在一起的照片和小視頻,這個年代直播氾濫,所以很多信息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公佈。
羅九川跟楊思桐好像在逛商場,很多人用極其惡毒的言論攻擊楊思桐,說江凱去世沒多久,她就傍上了富二代。
我氣不過,就跟那些人吵了起來,結果把自己憋得滿肚子火氣不說,根本就沒人被我說服過來。
周季安是半小時後給我發來的第一段視頻,他已經到了邱沉爸媽家的別墅小區,小區門口停了很多車,車裡有人一直架着攝像機嚴陣以待。小區圍欄外也有人拿着攝像機在轉悠,顯然是想找機會拍到有用的人或事。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裡的直播畫面劇烈地晃起來,我聽到了打鬥聲以及楊思桐的驚叫聲。
羅九川罵罵咧咧地把尾隨他們的直播者給揍了,直播者的手機被搶走,緊接着直播中斷,應該是手機被砸了。
我有些欣慰,也許羅九川是真的想跟楊思桐在一起吧?幸好有他護着楊思桐。
我給周季安發了一段消息,讓他儘快回來,別被那些記者纏住。
我不覺得那些人神通廣大到這麼快就能把周季安的信息查出來,但他的腿還沒好利索,不適合在那裡待太久。
就在我等周季安回來時,陸重七竟然給我打電話了。
我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接聽,電話接通那一瞬,他慣有的慢吞吞語調傳了過來:“看到新聞了嗎?”
我心裡“咯噔”了下:“是你?”
之前在德國跟江凱父母相處那麼久,也沒聽他們懷疑江凱的車禍有問題,更沒聽他們說起車禍跟邱沉爸媽有關係。
“我說過,你們能不能順利結婚,都是個問題。”陸重七也沒跟我拐彎抹角,不過他的笑聲聽得我咬牙切齒。
我沒怯縮,回了一句:“但這件事並不能阻止我跟邱沉結婚,你這麼挑撥離間,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你覺得這是挑撥離間?”陸重七的話讓我狠狠地心顫了一把,邱沉媽媽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我沒吭聲,陸重七等了一會兒,說道:“這是我跟邱家開戰的序幕,以後還會有更多好戲等着上演。”
“爲什麼?魚兒沒死,還回到了你的身邊,你……”
“爲了我那幾個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們,爲了我跟魚兒的兒子。如果不是這個老太婆插手,我跟如一不會走到這樣的結局,我的兒子也已經很大,我爸也不會剝奪我的繼承權。”陸重七一字一頓,聽得我心寒。
他對邱沉媽媽的恨,好像已經深刻到了骨子裡。
我剛想組織語言勸他,陸重七忽然由衷地說了一句:“鄭可遇,其實你可以避免這些的,只要你現在離開邱沉……”
“不可能!我是不會離開他的。”我沒聽完,直接否決了。
陸重七低沉地笑着,過了好幾秒,他才慢悠悠地說道:“好,那你別後悔。你們結婚那天,我會送一份大禮。”
誰都不會相信,這時的陸重七,是真的想給我一條安寧的退路,但無論時光倒退多少次,我都不可能選擇在這種時機離開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