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想起在祭祖之後,林晉似乎就有什麼事情想要跟自己說,想了想,命人將林晉請了進來。
林晉進了正殿當中,看了外面兩眼,神神秘秘的將門給關了上去。
門甫一關上,林晉就忙不迭的走到了蕭烈兩人面前,話還沒說兩句,先自顧自的倒了杯茶。
“我跟你說啊蕭老弟,”林晉將杯子放下來,一副急切的樣子,“你猜我昨天見着誰了?”
蕭烈無語。
看着倒是挺心急的樣子,話卻說到一半不說完。
知道林晉是什麼性子,宋禾十分配合地接了下去,“林大哥昨天遇見誰了?”
林晉一拍桌子,顯得有些激動,“我昨天出門,尋思着去酒樓喝酒來着,卻看到了周成那廝陪着個蒙着頭紗的姑娘在湖邊散步。”
這有什麼奇怪的?
玉娘不解,只拿了空了的茶壺續茶,卻聽到宋禾說,“那姑娘是長寧公主吧?”
“弟妹是怎麼知道的?”林晉稀奇道。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若是周成和一個普通姑娘在外面散步,林晉也不會這般急切的就過來,只是爲了跟他們說這麼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了。
宋禾沒說原因,只繼續問林晉,“他們兩個可是說了些什麼話被林大哥聽到了?”
一聽到這個,林晉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可不是麼?”他來了精神,將昨天遇到的聽到的都說了出來。
昨天晚上林晉原本是要去酒樓喝酒的,結果經過玉帶湖的時候,看到了周成和一位戴着黑色頭紗的姑娘在湖邊邊走邊說着什麼。
林晉本就看不慣周成阿諛奉承的樣子,不屑地撇了撇嘴,根本就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想法,收回目光就要進酒樓。
卻偏偏在轉過頭的時候瞧見了那姑娘衣裙腰間掛着的一枚玉佩。
林晉反應慢,但記性很好,只要看過一眼的東西,他都能記得很清楚。
這麼一看,仔細一想,纔想起來這玉佩他在許蓮身上見到過。
玉佩看起來就十分貴重,且樣式十分特別,所以他才篤定那姑娘就是許蓮。
想到這一點,林晉神情鄭重了起來,派了身邊一個侍衛跟了過去,自己則在酒樓的二樓一直看着那兩人。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侍衛回來了,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他萬分驚訝。
他知道許蓮有想要嫁給周成的意思,卻沒想到周成準備在圍獵結束之後,就向皇上請旨賜婚,將許蓮許配給他。
這實在是出乎林晉的意料。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周成是皇上派來拉攏蕭烈的人,爲的就是離間他和蕭烈之間的關係。
雖然知道周成對蕭烈的態度其實是晦暗不明的,他對此也早有猜想,可林晉還是有些憤怒。
知道皇上心有不甘,卻沒想到他一直存着除去他們二人的心思。
思來想去,林晉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和蕭烈說一聲爲好。
話說完,林晉努力忍住氣憤,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起來,“咱們的境地還是有些危險的,雖然兵權在手中,可也難保皇上不會設下個什麼局讓咱們主動鑽進去。”
蕭烈諷笑一聲,“已經設局了。”
幾人一同看向了蕭烈,玉娘顯得更緊張了,“皇上又做了什麼?”
蕭烈將剛纔皇上將圍獵之事交給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宋禾卻一臉淡定,“這沒什麼,你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好,皇上不會因爲此事太過爲難你,只會給你一個警告,他現在還需要你。”
蕭烈不解,宋禾卻沒多說什麼,只笑了笑,“皇上現如今缺少一個可用之人除去林大哥,你就是最好的刀子。”
蕭烈明白了過來,反而林晉一拍桌子,再也壓不住心裡的怒火,“這狗皇帝,咱們回來哪裡就享了福,分明就是在被他玩弄在手心裡!”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宋禾知道林晉氣不過,送他出去的時候安慰他,“皇上最怕的就是耍賴,你只需要裝聽不懂拖延時間就是了。”
“這我都知道,不過是氣不過罷了,”林晉渾不在意,又提起了三個王爺的事情,“今日蕭老弟和那位五王爺打了交道,你們好好商議一下推舉那一位上位。”
他撓了撓頭,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大老粗一個,也不懂旁的什麼,這種事你們兩個做決定就是了?”
“我知道了,最近你也小心些,如果發現許蓮與周成有什麼動作,一定要跟蕭烈說。”
宋禾將林晉送了出去,又叮囑了他幾句,這纔回到了正殿內。
還沒把凳子坐熱,五王爺的事情也沒有問清楚,就有皇上身邊隨侍宮女傳了口諭,說是皇上在永安宮擺了宴席,請他們前去用膳。
宋禾最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聽着皇上那些虛僞的話,還要時不時附和幾句,實在是無聊極了。
可今晚就這麼一頓能夠吃飽的機會,所有人都不得缺席,宋禾和玉娘只好跟着蕭烈向着永安宮的方向行去。
到了永安宮,已經有不少的世家貴女到了,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笑着,時不時的還向着不遠處那些公子們看去。
果然還是那些貴族公子們的吸引力比較大,那些姑娘們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有些姑娘說笑着,看了那些公子一眼,臉都紅了。
幾人按照品階,玉娘和宋禾去了女眷的席面上,坐了下來。
此時皇上還沒有來,整個正殿內還是很熱鬧的,面前的桌子上只放着茶壺與杯盞,旁的什麼都沒有。
宋禾有些餓了,心中腹誹着不過一場晚宴罷了,能不能不要擺架子,趕緊用完晚膳得了。
她低着頭出神,卻沒注意到許蓮走了過來。
“蕭夫人,”許蓮一臉溫和的笑容,十分熟稔地坐在了宋禾旁邊,“今日父皇設了筵席,特地關照了御廚要單獨爲你做較爲清淡的飯菜,若有不合口味的,可一定要跟本宮說。”
許蓮一副爲宋禾着想的模樣,宋禾皺了皺眉,頗覺得不耐煩。
她不過想安安穩穩地度過筵席罷了,怎麼哪裡都有許蓮這個人來打擾她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