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蓮原本以爲自己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會讓蕭烈心軟下來,她這一招用在別的男子身上可是百試百靈的。
她就不信蕭烈不會軟了心思。
可蕭烈照例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爲所動,只是拿了繡帕爲宋禾擦了擦額角的汗滴。
轉眸看向許蓮,“你是跟宋禾說了,可她讓你拿了嗎?”
許蓮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蕭烈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低頭繼續忙活手裡的活。
許蓮見兩人對她都是愛理不理的態度,咬了咬下脣,“蕭大哥,我今天來就是爲了給你們幫忙的,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蕭烈頭也不擡,“今天不是很忙,我們這裡也沒什麼可忙的。”
許蓮站在那裡,索性也不走了,裝作沒聽到蕭烈說的話一般,笑着進了院子裡。
“我看看有什麼要洗的衣服,蕭大哥,你們倆就先忙着,我也權當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宋禾皺了皺眉。
她還從沒見過這般臉皮厚的姑娘,不請自來也就罷了,已經很明顯的拒絕她了,但凡有點要面子的姑娘都不會再繼續糾纏下去。
很顯然,這個許蓮的臉皮和別人不一樣,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因爲下一秒,玉娘剛從房間出來,許蓮就異常熱情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玉姨,還記得我吧?我是小禾的好朋友許蓮呀!之前經常在村子裡和小禾一起玩呢!”
玉娘沒搞清楚狀況,看着許蓮,壓根就沒想起這是誰。
但對方這麼熱情,她也不好說什麼,還是尷尬的笑了笑,“這位姑娘,你是來找小禾的吧?”
“對啊,當初在村子裡,可是蕭大哥幫了小禾那麼多的忙,蕭大哥跟我說過,可一定要好好待小禾呢!”
蕭烈手微頓,他不記得自己私下跟許蓮說過這句話。
他和許蓮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他連許蓮具體的模樣都不知道,根本也就不熟,哪裡有什麼話跟她說?
蕭烈下意識看了眼身側的宋禾。
宋禾臉色淡然看不出喜怒,但蕭烈能感受得到,宋禾已經生氣了。
就連玉娘都覺得許蓮說這句話多少有些不妥,正想開口委婉地提醒她一下,誰知許蓮那張嘴一張就是沒完沒了。
“玉姨,您喜歡吃什麼?正好我近段時間一直沒事,蕭大哥和小禾也一直在忙着店裡的活計,以後可以的話,我就天天來這裡照顧您了。”
這話,似乎意有所指。
宋禾沒什麼反應,只是手中的動作更快了。
她沒想到許蓮會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就差直接把搬進來住掛到嘴邊了。
玉娘饒是再遲鈍,也聽明白了許蓮什麼意思,張了張口,可她本就不怎麼會說話,這下更不知道如何婉拒許蓮。
蕭烈看着宋禾默不作聲,起身,一雙眼眸看着許蓮,不帶一絲感情。
許蓮被看得有些忐忑,但仍然還是用柔弱的笑容衝着蕭烈笑了笑,“蕭大哥,你和小禾繼續忙你們的,家裡有我照應着,你放心。”
“你一個姑娘家,還是未嫁之身,”蕭烈終於開了口,“以後還是別來這裡了,徒惹閒話不說,還對你的名聲不好。”
許蓮一張笑臉頓時凝固在那裡。
玉娘也有些尷尬地收回自己的胳膊,“姑娘,烈兒說得對,你一個未嫁的姑娘家,還是不要再來這裡了,我們這也不忙,不需要你來幫忙的。”
她也看出來了,許蓮看上了她的兒子,不顧宋禾站在那裡,硬是要在自己面前示好。
對有夫之婦示好,能有什麼意思?
無外乎兩種可能,一是想要想盡辦法讓蕭烈休了宋禾娶了自己。
第二種可能,就是自己哪怕是做妾,也要嫁給蕭烈。
玉娘也曾經是世家貴族的千金,後來嫁入宮中成爲妃嬪,什麼手段沒有見過?
宋禾是個好姑娘,兩人感情正深,自己看兒子對許蓮也沒有什麼情意,哪裡容得下別人插足?
她是因爲多年的隱忍斂去了鋒芒,並不代表可以任由他人破壞自己的親情。
蕭烈和玉娘都在爲自己說話,宋禾心裡被填滿了溫暖,心裡那股子氣悶已經蕩然無存。
她應該相信蕭烈的。
宋禾放下了手中的滷肉,轉身就去了院子裡。
“許蓮,從前我和你是交好,可那也是因爲沒能看出你的別有用心的原因,可現在蕭烈他並沒有休妻再娶,或者再納妾的意思,還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們一家人了。”
宋禾看着許蓮,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許蓮被戳穿了心中所想,臉漲得通紅。
她咬緊下脣,“我是真心喜歡蕭大哥的,小禾,你不能就這樣一口反對,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的,蕭大哥就是納妾,你也沒有拒絕和反對的權利。”
“可你也聽剛纔蕭烈說的了,來這裡只會徒惹閒話,意思還不夠清楚嗎?”
宋禾咄咄逼人,句句不讓。
許蓮被噎的啞口無言,站在那裡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蕭烈聽到宋禾那番話,脣角勾起一抹弧度,心裡十分愉快。
他的妻子,自然是和他想的一樣,一生一世一雙人。
玉娘也站在了宋禾身邊。
一家三口看着許蓮,猶如在看一個局外人。
許蓮臉色不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後玉娘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將切好的滷肉包好,塞進了許蓮懷中,“姑娘,無論如何你是宋禾的朋友,這是我們家做的滷肉,你拿去,權當嚐嚐鮮。”
宋禾習慣了玉娘一向和氣生財的舉動,心頭鬱悶,卻也沒有開口反駁。
她也希望許蓮趕緊離開。
反倒是許蓮,看到玉娘一臉溫和地將滷肉遞給了自己,以爲她是支持自己的,不過是礙於宋禾善妒,這纔沒有說出真實想法。
她笑着接下了滷肉,“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推辭了,玉姨,以後我會經常來找您說話的!”
玉娘嘆了口氣,知道勸許蓮的話並沒有起到作用,只能安慰自己說不定只是小姑娘一時興起而已,回頭就把蕭烈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