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太早就知道了,此時還不得不裝出一副吃驚憤怒的模樣,狠狠砸碎了一個碗。
“果然是個賤人!現在你說出來,有什麼用?沒人會原諒你!”
蕭水秀和她同仇敵愾。
宋禾搖了搖頭:“我不敢奢求你們的原諒,我願意補償。”
錢老太來了精神:“三兩銀子,十張獸皮,那是全家的家底!你補償?沒十兩銀子別想完!”
“我沒有錢,”宋禾委屈地撇了撇嘴,“但是宋家有,我可以帶你們去宋家要!”說完,她暗示的捅了捅蕭烈的腰。
蕭烈勾起薄脣:“可以,去宋家,把錢要回來。”
錢老太一想,說的也對啊,宋家理虧,當然不能讓他們佔便宜!
於是叫上家裡的男丁,還有一個湊熱鬧的蕭水秀,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宋家。
到那的時候,宋家人正一起吃燒鵝呢。
錢老太怒火中燒上去就掀了桌子,“一家子騙子!你們騙了我的錢,竟然還在這過神仙日子?我呸!”
宋禾的奶奶劉老太一看就知道是事情敗露了,裝傻不承認。
“你說什麼呢,說什麼呢?有證據嗎?我們嫁女兒收聘禮那是天經地義。”
這下好了,也不知道誰先扇了巴掌,誰先扯了頭髮,兩撥人動起手來。
宋禾拽着蕭烈站在後面。
“你不去幫忙?那可是你奶奶。”
“不必。”蕭烈冷冷道。
說完卻垂下眼簾望了宋禾一眼,居高臨下的他瞧見了宋禾白、皙的鎖骨,心裡又是一陣燒灼。
宋禾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勾人,實在讓人難受。
再想到錢老太,心裡一陣厭惡。
若不是爲了孃親,他又怎會裝成傻大個,忍這麼一大家人?
宋禾聳了聳肩,讓蕭烈別動,自己滑不溜秋地竄進了宋家堂屋。
這些年劉老太沒少利用原主賺不義之財,宋禾盤算一下,從小盒子裡拿走了屬於原主的那份錢以及蕭烈的聘禮。
獸皮沒有找到,應當已經做了衣裳或是被賣了。
“我們走!”
宋禾揣着銀子出來,拉着蕭烈就要走。
蕭烈擡眼看了看旁邊的人,見兩邊都只摔東西,除了兩位老太太,沒幾個敢動手的。
“看見了吧,雷聲大雨點小,不用擔心。”宋禾邊說邊看戲,不小心牽上了蕭烈的手。
兩人都愣了。
男人的手寬厚溫暖乾燥,將她的柔、軟緊緊包裹。
宋禾抿了抿嘴,把手抽出來:“先,先走吧。”
紅透的耳根,心跳的加速,讓她無所適從。
蕭烈卻反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軟軟玉手,道:“我牽你走。”
宋禾臉更紅了:牽就牽吧,你還說出來……
她仰頭看了他一眼,他這麼淡定是怎麼回事?出息了啊!
宋禾也佯裝淡定的與蕭烈先回了新房,把錢藏好,又去了蕭家大院,本想去和蕭烈孃親說一聲,叫她彆着急。
結果一進門就聽見一聲怒吼:“死啞巴,你想燙死我是不是!?”
宋禾發現,蕭烈手攥成了拳頭,眼神陰鷙,神情幾乎要將人凍死。
他明明想快要衝進去,卻拼命剋制着,剋制的額上青筋暴起。
宋禾本不想多問,心卻隨着他的表情揪起。
“裡面的是誰?”
“五叔,蕭盛運。”
宋禾摸了摸下巴,能讓蕭烈煩成這樣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蕭烈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故作輕鬆的鬆懈下來,安撫一般對她說:“他住在縣城那邊的山上,不常回來,,是個色胚。”
“噗,”宋禾被他嚴肅的模樣逗笑了,“你家哪個叔不是色胚?”
蕭烈看她一眼,沒說話,卻跟着她的笑勾了勾脣,眼中升起幾分寵溺。
兩個人進了屋子。
蕭盛運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個相貌昳麗的婦人跪在一片碎瓷片旁邊,倆眼紅腫的像兔子。
“喲這不是......”蕭盛運擡着頭看過去,本想刺蕭烈兩句,卻被宋禾吸引了目光,“這是哪家的美人兒啊?”
宋禾可算明白蕭烈爲啥這麼煩他了,這哪是色胚啊,簡直是色中餓鬼啊。
“五叔。”蕭烈把宋禾擋在身後,冷淡喊道。
宋禾乖巧點了點頭,喊人:“見過五叔。”
蕭盛運被她迷的不行,當即就站了起來:“好,好,好,叫什麼叔叔,多見外,叫五哥哥吧!晚點跟哥哥回山寨去,哥哥疼你,啊。”
說着就要伸手拉她,被蕭烈一把拍掉,眼神陰冷的望着他,“五叔,自重。”
“你算什麼東西,你敢打我?不過就是家裡養的一條狗,你配嗎?”
宋禾看的青筋直跳,一言不發過去將還跪在地上的婦人扶起來。
“有的人啊,自己是癩蛤蟆,就以爲真能吃天鵝肉了。”
蕭盛運回過悶來:“你罵我是癩蛤蟆?哈,難道我還比不上蕭烈這個莽夫?”
“你當然比不上他,”宋禾直視他,“蕭烈長得帥,身材好,肯幹活,有安全感,你算個什麼東西,跟他比?”
蕭盛運的原句,宋禾原話奉還。
“好,夠辣,我喜歡,”蕭盛運獰笑一聲,“你放心,你遲早得嫁給我。”
宋禾沒再搭理,轉頭問蕭烈:“他是不是有臆想症?”跟領錯總裁劇本的腦殘一樣。
“臆想症是什麼?”
“.........沒什麼。”
蕭烈不像宋禾輕鬆:“咱們儘快成親。如何?”
“你怕?”宋禾仰頭看着蕭烈,話沒說完。
蕭烈看她圓睜的大眼,認真的神情,不覺失笑。
忽然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我只怕你不願嫁給我。”
他認真的凝望着宋禾,聲音越發低沉。
宋禾被他的話說到了心裡去,不覺羞紅了臉,低聲喃喃道: “不妨事,先處理了這些事再說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進去看看你娘吧。”
蕭盛運沒再攔着他們,只是用勢在必得的眼神盯着宋禾的後背,快走過拐角堂屋時,宋禾回頭,看見蕭盛運正將腳踩在那婦人的身上。
“別看了,以後跟你說。”
“好。”
蕭烈的娘住在大堂屋的側邊耳房裡,十分僻靜,宋禾和蕭烈一來到門前就聽見裡面傳出一聲爭吵:
“你別做夢了,我死也不會讓烈兒跟你走!”
“你就甘心他在這蹉跎一輩子!”男人的聲音嘶啞,不屬於她曾聽過的任何一個聲音。
蕭烈整個人僵在原地。
宋禾心裡咯噔一下,可別是撞見了什麼不倫三角戀的戲碼。
就在這時,屋裡的男人大喝一聲:“誰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