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石牆

“哈!”終於,隨着這一聲吶喊,雙方的平衡被大破,一名肅國壯漢將對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並將對方壓在身下讓他爬不起來。

“好,好,好!我們贏了!”這一圈兒圍着的肅國士兵中有一部分人高興地放聲大呼,看樣子他們是下對注了。

“哎,真他媽晦氣!那個雜毛老道給的符不管用啊,老子一次都沒贏過!”另一名士兵明顯是輸了,正在衝着另一名同樣是輸了的士兵抱怨道。

朱楧和老朱一樣,嚴禁賭博,因爲賭博這東西使人幻想着不勞而獲,如果人人都迷上他那麼就不會有人生產了,國家也就不會富強,反而會很貧瘠,但特事特辦,在軍中的時候,朱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士兵們提着腦袋打仗,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活到明天,因此一有機會就開始找樂子,好盡情享受着活着的時光,而軍中又沒有女人,賭博也就成了他們最大的娛樂愛好。其實打仗,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賭博,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朱楧不會剝奪士兵們的這點最基本的娛樂愛好,否則那就太不人道了,說難聽點就是操蛋,一旦讓你的士兵們覺得你很操蛋,那這個仗真的就不用打了,趁早收拾包袱回家吧,否則很容易被手下的人打黑槍。

那一圈兒圍着的士兵剛想接着下注進行下一局,不知道是哪個眼尖的人發現了朱楧,登時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像是見到自己的偶像一樣,激動地納頭便拜,大喊道:“小人蔘見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平日被自己視若神明的王爺今日竟然會出現在他的身邊,離他這麼近。

經過這位小兵這麼一喊,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大喊道:“小人蔘見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

他們雖然在賭博,做了朱楧不喜歡的事,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害怕的表情,因爲軍中賭博成風,從來都沒有見軍官們管過,他們甚至還親身參與,這就說明了朱楧默認了這件事。

“都起來吧。諸位剛剛玩兒的興起,切莫因爲本王的到來而影響了諸位的興致。”朱楧並沒有擡手去虛扶他們,只是負着手淡淡地說着這句話,因爲他從軍銜上就可以看出來,這羣人裡面官職最高的也就是個百戶,還不夠資格去上他虛扶。王爺就該有個王爺的架子,禮賢下士太過度了就會讓人看輕你。

“多謝王爺!”這一羣官兵嘩啦嘩啦地相繼站了起來,隊形十分的不整齊,因爲是在娛樂時間,大家都很隨意,這種情況屬於正常狀況,沒有人會追究。

人羣裡的那名百戶很明顯是這羣士兵的頭,行完禮站起來後,向前走出幾步,來到朱楧的跟前,衝着他行了一個軍禮,恭恭敬敬地說道:“王爺說的哪裡話?王爺能到我們這來,是小人們的榮幸,怎麼能說掃興呢?”

朱楧淡淡一笑,拿過一名士兵手裡的樹枝,十分隨意地往火堆裡一扔,道:“你們接着玩兒,別停下。”

這一圈兒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最後又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們的百戶,意思十分明顯,有問題,找領導。

那名百戶也着實犯難了,雖說朱楧讓他們該怎麼玩還怎麼玩,但王爺在跟王爺不在能一樣嗎?王爺在這裡,他們那裡敢完全放開去玩兒,到時候玩的興起了難免會有不少污言穢語冒出來,那豈不是對王爺大大的不敬?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衝着朱楧嘿嘿嘿地傻笑。

朱楧看了看那名百戶無比猥瑣的表情,又掃了一圈兒這幾十個士兵,自然猜到了他們是怎麼想的,隨便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懶洋洋地岔開雙腿道:“既然你們現在不想玩,那就等一會兒玩。本王跟你們聊會家常如何?”

這事倒是稀罕,從來沒有聽說過王爺主動跟小兵拉家常的,這幾十個士兵紛紛來了興致,一下子圍到了朱楧的身邊,嘰嘰喳喳地說道:“王爺想聊什麼儘管吩咐,小的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啊,是啊。王爺,不光是我們的,其他人家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王爺要是想聽,我們也能講給王爺。”

朱楧看着這羣樸實無華的士兵,他們大多數跟自己的年齡差不多,就那個百戶年紀大點,也不過三十多歲,這麼一個大好年華,正應該在家裡摟着老婆睡覺生孩子,卻跑到這麼遠的地方爲自己賣命,心中也是升起一股暖流,十分和藹的問道:“本王看着你們面生,你們是後來組建的新軍吧。”

“王爺真是好眼力。”那名百戶搶先說道,如此一個難得的跟最高領導人親近的機會他可不想白白錯過,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萬一王爺看上自己呢,那自己不就飛黃騰達了?雖然這種事的概率很小,但做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又不自覺地向王爺湊近了一點,略帶一絲諂媚地笑道:“小的們是新組建的靖虜前衛的,這些個弟兄也都是來自五湖四海。”

“哦?”朱楧一時來了興致,笑眯眯地環視了一週這幾十名士兵,嘴角微微一撇,帶着一幅聽報告的面孔說道:“都跟本王說說,你們是來自哪裡的?”

“回殿下,俺是湖廣人,跟着兄長來到肅國發展,從小就喜歡全腳,這次大王擴軍,俺們甲長就把我推薦出來了,說是跟着大王可以立大功,娶個漂亮的婆姨。”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兵見到朱楧這樣問,實在是難以掩飾自己的內心的激動之情,十分興奮地搶在別人前頭大聲回報道。

他的這種憨勁兒引得附近的明軍一聲鬨笑,就連朱楧也忍不住嘿嘿笑了幾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放心,你要是立了功,本王一定給你指派一個哈密的美嬌娘。”

上次襲破沙洲和其他幾個小部落之後,不少立了功的將士都娶到了當地比較水靈的美嬌娘,着實令軍營中的衆位光棍羨慕不已,聽到大王如此許諾,每個人內心都蠢蠢欲動,心裡就跟貓爪似的。

那名自報家門的士兵更是像餓了好幾天的老貓見到魚腥一樣,一臉諂媚的對朱楧說道:“真的嗎?殿下,我們要是立了功你真的給我們找個漂亮的婆姨?”他們知道,經過此次大戰,哈密的精壯男子肯定會減少很多,這個時候一定會空出很多女人來供他們選擇,但問題是誰娶老婆不想娶個漂亮的,就算什麼活都不會幹,單單放在家裡看着心裡面也舒服。

朱楧看着這位士兵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心頭不覺一樂,這種鼓勵士氣的方式也十分有效,甚至某些時候比金錢和官爵更加有效,一臉正色道:“本王言出必行,令出如山!什麼時候騙過你們,將來你要是立了功找不到漂亮的婆姨,儘管來找本王,本王給你找,包你滿意。”

“多謝大王!”那名憨厚的士兵衝着朱楧莊重的行了一個軍禮,一本正經地說道。瞬間又引來了周圍同伴的一陣鬨笑。

“別笑,別笑。笑什麼笑,別跟我說你們就不喜歡漂亮的婆姨?”那名士兵被同伴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猛地站直身子,衝着他們揮着拳頭叫嚷道。

朱楧也被他們的這種起鬨行爲逗樂了,微微笑着搖搖頭,緩緩地站起身子來,剛想跟他們告別,沒想到這名憨厚的士兵竟然來了興致,絲毫沒有看出朱楧想走的意思,又纏上去,一臉求知慾的問朱楧道:“俺聽村裡的長輩說跟婆姨睡覺很舒服,大王你有那麼多婆姨,肯定知道是真是假,是不是這樣啊?”

“王八羔子,胡說什麼呢!”他的百夫長一聽這個沒腦子的士兵說了一句遭雷劈的話,登時嚇得六神無主,想都沒想,上去就是一腳將這個憨傻的士兵踹了一個跟頭。

“哎。不要動粗,小孩子對這個好奇很正常。”來自後世的朱楧對這個問題倒不是那麼的深惡痛絕,他知道,人發育到這個階段,想這樣的問題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想就不正常了,連忙制止那名百夫長道。這件小小的事情也提醒了他,將來有必要在肅國普及性知識,還要讓女子上學,將肅國的文盲率降至0,讓肅國的優秀的母親給他孕育一代又一代優秀的子民。

朱楧微微笑着拉起了那名被百夫長踹倒的士兵,那名士兵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犯了大不敬之罪,一改當初健談的神情,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用萬分驚恐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朱楧。

朱楧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藉此表示自己不會怪罪他,然後用十分和藹的語氣打趣道:“舒不舒服你自己試過才知道,別人說的頂什麼用?哈密可是個出美女的地方,你看那個邵安公主不是很漂亮嗎?到時候你們可別挑花了眼。”

他和迪麗娜扎的事早已經傳遍了整個肅國,成了人們在茶前飯後的重大談資,這些士兵自然也都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場仗就是爲這個女人打的,王爺拿她看玩笑可不要緊,其他的人可不敢亂議論她。

那名憨厚的士兵見王爺無心治他的罪,心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擡起右手摸了摸後腦勺,傻傻地笑道:“王妃當然漂亮。也就王爺這樣的天潢貴胄才配得到她。”

朱楧哈哈一笑,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麼快就上道兒了,看來那一腳沒白挨,用拳頭砸了一下他的胸口笑道:“她的侍女也都很不錯,你要是立了功,本王賞你個侍女做老婆。”

“真的?小的謝過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這名士兵激動的都快忘了自己叫什麼了,他曾經在城門口值過班,見過迪麗娜扎的侍女,還別說真是一個賽一個漂亮,他一個窮軍漢若是能娶到一個美貌的侍女做美嬌娘,那也正是不虛此生了。

朱楧拍了拍這名激動萬分的士兵的肩膀,臉上掛着高貴自信的笑容,道:“當然是真的。你們接着玩吧,本王還要去別的地方巡視。”

“小人恭送王爺!”這幾十名士兵見王爺要走,齊刷刷地衝着朱楧邊行禮邊喊道。

朱楧負着手徑直離開,也沒有讓他們平身,這些人都是他自己的私兵,不是請來幫忙的外來戶,吃喝拉撒全都由他肅王一手包辦,因此也不用跟他們太客氣。

朱楧帶着親軍侍衛又將大營巡視了一圈兒,見自己的營盤堅實,各位將士都堅守崗位,心中大爲放心,囑咐了守夜的將領幾句後,就帶着人回到自己的營房裡休息。

回到營房後,朱楧還沒有說話,跟隨他已久的侍衛早已知道王爺該休息了,立即上前將朱楧身上五十多斤的重甲卸掉,待王爺坐上牀頭後,又跪下幫他脫掉靴子,才轉身離開,走到營帳門口去站崗。

朱楧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將桌子上早已倒滿的酒杯拿起來一飲而盡,然後躺在自己的行軍牀上,將雙手抱在後腦勺,翹着二郎腿,開始小憩起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就該攻寨了,對於兵力出於弱勢的肅軍來說,這必將是一場惡戰。但即便是這樣,他也要迎難而上,跨過這個障礙,因爲打不退回鶻,他剛剛得到的戰略要地——哈密也有可能失去,他的女人或許就會被敵人搶走,這不僅對他的事業的發展,還是對他的人生來說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這一點朱楧絕對不可能接受。

他前所未有的渴望勝利,渴望就是力量。

第二天清晨,正是點兵進攻的時辰,然而明軍的十幾萬將士全都鴉雀無聲的站在自己的崗位上,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的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因爲他們知道,王爺馬上就要大發雷霆了,這個時候若是做錯了什麼事,那可就是撞到槍口上了,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朱楧穿戴整齊後,來到大將旗下向對面的回鶻軍陣一看,一張英俊的臉刷的一下子拉了下來,臉上寒氣逼人,眼神的怒火顯而易見,快要噴射而出,讓人不禁望而生畏,虎着臉大喝道:“昨夜負責監視對面的指揮使是誰?把他給本王帶過來!”

這一聲暴喝震得附近的將士心頭一顫,他們從來沒有見到王爺這麼生氣過,看來今天那個人是躲不過去了,肯定是要見血才能擺平這件事。

因爲回鶻軍的軍陣跟前,出現了一道高高的石牆,呈弧狀將明軍昨天填出的通道包裹到裡面,這也就是說,就算是今天明軍將那個通道徹底填平,踏着通道衝過去,他們的前方也會被這道石牆擋住,仍然不能夠直入大營。這讓朱楧如何不氣?這相當於昨天一天的工作白做了,那麼多優秀的明軍將士白白犧牲了。

這就是昨天也花不臺不用拋石機轟擊對面明軍的原因,因爲他看的出來,在優勢火力的掩護下,明軍填平那道壕溝只是時間問題,多一天少一天影響並不大。他所心疼的不是拋石機,正如那位萬夫長所言,如果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那拋石機的作用就真的不大了;他所心疼的是石塊,若是把這些石頭都拋出去了,拿什麼建造石牆?雖然從天而降的巨石也有可能給明軍造成殺傷,但他認爲,這點殺傷遠遠沒有這道雄厚的石牆給明軍造成的麻煩要大。

也花不臺的靈感來自於迪麗娜扎的城內壕溝,他的這種雙層防禦的體系曾讓他的攻城部隊遭受了巨大損失,今天他也有樣學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朱楧也來這麼一下子。

按照朱楧的軍事部署,瞿能負責執掌軍紀,這個時候自然是由他將人帶過來,巧的是昨夜負責監視對面的那名指揮使袁大同是他的老部下,與他的感情非常深厚,而且此人作戰十分勇猛,深得瞿能的喜歡,缺點是爲人比較粗心,瞿能曾告誡過他很多次,他都不以爲意,認爲武將乾的是殺人放火的活,又不是繡花,細不細心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次終於栽了大跟頭。

瞿能雖然不忍看到自己的這位老部下被軍法從事,但見朱楧發了這麼大的火,自然也不敢公然包庇他,只能帶着幾個親兵衛士,走到那名指揮使的營盤內,將他帶到朱楧的跟前。

那名指揮使袁大同早上一睜眼看見對方的軍陣前面出現了一道雄厚的石牆,並且呈半圓狀將明軍昨天費盡力氣才差不多填平的通道給包裹了起來,心裡就知道完了,今天這一關怕是過不去了,對面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你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幹什麼吃的?養你何用?

其實,昨天晚上在前線負責觀察的夜不收已經向他報告了對面營中有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知道在幹什麼?然而,一向粗心大意的袁大同並沒有在意,一點響聲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對面軍營裡有十幾萬回鶻軍,發出點聲音來在正常不過了,沒有聲音纔不正常,當時也沒有采取進一步的偵查行動,只是傳令手下提高警惕,防止敵軍趁夜劫營。沒想到一覺醒來對方竟然搞出了這麼一個大工程,袁大同直直氣得跺腳,破口大罵道:“真他媽倒黴!”然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無論怎樣辯解瀆職的罪名是跑不了的,等着吃軍法吧。

瞿能帶着親兵衛士來到了袁大同所據守的營盤,臉色十分的難看,讓他親手去抓他自己的過命兄弟,這事擱誰身上誰也難受,來到地方見到袁大同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暴怒之氣,恨鐵不成鋼地板着臉訓斥道:“老子平時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讓你仔細一點,仔細一點,你他孃的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站在營盤門口等候瞿能的袁大同此時早已沒有了往日趾高氣揚的神情,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樣,聳拉着腦袋,再也不敢跟瞿能嬉皮笑臉的打鬧,有氣無力地沒精打采的說道:“屬下也沒有想到這天殺的回鶻人這麼狡猾。”

瞿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重重地哼了一聲,出了出胸中的悶氣,淡淡地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去跟我見王爺吧。我會給你求情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這也算是瞿能能爲他做的最多的事了,袁大同徹底沒了脾氣,將手裡的刀劍往地上一扔,一臉頹廢地對瞿能說道:“多謝大哥了。”

這一聲大哥叫的瞿能心中頗爲不忍,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能怎麼辦?這事怪不得別人,要怪也只能怪袁大同太粗心,將他平時的告誡都當成耳旁風,以至於有此大禍,沒奈何地嘆了口氣,衝後面的親兵衛士揮了揮手,道:“將他綁了,隨我去見王爺。”

其實不綁也行,但這個時候姿態一定要放低一點,好顯示出真心懺悔的態度,說不定王爺心一軟,就會從輕發落。

袁大同在軍隊裡混了這麼多年,怎麼能不知道瞿能的用意,十分感激地看了瞿能一眼,自動將雙手負在後面,任由兩名瞿能的親兵衛士將他五花大綁起來。

瞿能帶着袁大同來到朱楧的跟前,手臂用力一扯,將袁大同扯了過來,一腳踢在他的小腿彎處,大聲喝道:“跪下!”

袁大同“撲通”一聲跪在朱楧的跟前,雙手被綁在身後,將頭埋的低低地,一臉慚愧和惶恐地對朱楧說道:“罪將袁大同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

朱楧的氣還沒有消,瞪着一雙怒目看着袁大同,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臉上的肌肉因爲憤怒而不斷地抽搐,字字有力的吐道:“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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