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想躲,卻感覺身體一陣癢痛,原來陸少勳壞心的捏了她一把。
“啊…陸少勳……你黑我……”
纏棉悱惻、柔情蜜意一陣之後,囍悅害羞的捂着臉,不想活了啦!
陸少勳喘着粗氣,皺眉,隱忍着慾望的爆發,聲音沙啞地說:“記住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心和你的身體,我很想立刻‘吃’了你,可我知道你需要時間來適應我,適應……你的人生從此交給我。”
“你別說了,我不聽,我不聽!”
她現在腦子一片漿糊,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害羞、懊惱、膽怯、嚮往、愧疚,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等等,愧疚?沒錯,她是愧疚呀,對陳俊浩愧疚呀。
啊!直到這個時候,囍悅才突然想到了陳俊浩。
“俊浩哥!”她情不自禁喊出聲。
在他的身下喊出別的男人名字,陸少勳心裡在一瞬間便升起了怒意。
可囍悅此刻已經看不到陸少勳的臉色了,她驚慌地坐起身來,一把抓住陸少勳的手腕,“你在碼頭帶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俊浩哥?”
“沒有!”陸少勳冷着臉,看到了也不會告訴她。
“不行,我得馬上給俊浩哥打個電話。”
她推開欺她很近的陸少勳,拿起牀頭的手機就撥。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啪!”的一聲,囍悅像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手一抖,手機摔在地上,同時,陸少勳看見她的臉色瞬間白得沒有了血色。
“怎麼了?”他將她摟在懷中,彷彿想要給她支撐。
她果然在下一秒就癱軟在了他的懷中,漂亮的眸子不停閃爍,六神無主的左右轉動,終於,溢滿的淚水一涌而下:“我混蛋,我是個混蛋呀……嗚……我怎麼給忘了,我怎麼就給忘了呢?”
“什麼?你忘了什麼?”看見她這麼悲痛的樣子,陸少勳的心也不淡定了。
“我啊……嗚……”她控制不住地再次流出眼淚,“竟然忘了俊浩哥是不會游泳的,因爲小時候他被淹過,後來就不敢碰水,三年前我們一起出去遊玩,大家逼着他下水,結果他又差點被水淹死,我……我啊,怎麼能把這事忘了呢?怎麼可以忘了呢,要是俊浩哥出了事,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陸少勳將摟着她的手臂更緊了幾分,急忙安慰道:“你先別慌,也許他沒事,也許是被別人救走了。”
“不行,沒有他的確切消息,我不能安心,你幫我向警局打聽消息,我要去海邊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說着她就慌張的跳下牀,“我真是……太對不起俊浩哥了,即使他沒出事,肯定也傷心死了,我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對不起,俊浩哥……”
看着她激動、慌亂的模樣,即使對她心心念念俊浩哥非常不滿,陸少勳也沒表現出來,反而一副從未有過的大度與理解。
“我陪你去海邊,警局那邊我會交代我的結拜兄弟樑晨警司,有什麼消息,他一定會及時通知我的。”
“行,那就快走吧!”
…………
路上
“陸少勳你開快點。”
“已經很快了!”
“可以再快點,我記得上次你開得比這一次快,我真的很着急,求求你……”
“夠了!鍾曉彤你給我冷靜點。”陸少勳氣憤地一腳剎車,汽車停了下來。
“我……”
“如果他出事了,就算你現在立刻趕過去又能怎麼樣?最多能快一點看到他的屍體。”
他說得有道理,可卻如同灑了一把鹽在她原本就因爲愧疚而疼痛不已的心上。
她怒急紅了眼:“陸少勳你混蛋,你爲什要詛咒俊浩哥,哦,你心胸狹窄,你爲了得到我,就詛咒俊浩哥死,我告訴你陸少勳,如果俊浩哥死了,我永遠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嗚……。”
“閉嘴!”陸少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幹嘛拿我們的事發誓,我不準。”陸少勳也有些激動了。
“沒錯,是不關你的事,可關我的事,是因爲我當時心裡滿滿的全是你,全是對你的擔憂,所以才完全忽略了他,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怎麼就忘了他不會游泳了呢?”
聽着囍悅的嘶吼,陸少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伸手,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輕輕撫摸她的後背,這是此刻他唯一能給她的安慰了。
沒錯,她都是因爲他才忽略陳俊浩的,他的內心感動不已,同時也擔憂極了,如果那個人真的死了?他會失去這丫頭嗎?
不對,他陸少勳是什麼人,即使陳俊浩真的死了,他應該也有辦法得到她纔對,他說過了,不擇手段的嘛!只要能得到她就好!
陸少勳將囍悅帶到碼頭,囍悅只是坐在邊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船隻發愣。
她詢問了幾十個周圍碼頭上的工人,沒有人知道陳俊浩的消息,而陳俊浩的手機又是關機的,陸少勳給他的消息是,陳俊浩失蹤了,警方正在查。
她望着無邊無際的大海,感受着海風和不時涌上來的浪花,它是那麼美麗,同時也是那麼兇殘,她若要淹沒一個人,那簡直是分分鐘的事。
“俊浩哥,你在哪?如果你沒死,給我來一個電話好嗎?我真的好擔心你。”
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無形的恐懼如同瘋長的蔓藤,逐漸鎖緊了她的心,讓她越來越恐慌,越來越窒息。
就在這時,她身邊走過兩個人,那兩人手裡拿着一張報紙在聊天。
“這個人就是早上在這裡掉進海里的,當時我看見了,想必他是凶多吉少了。”
“哦,好像很年輕呢。”
對於囍悅來說,此刻這樣的話題非常敏感,因此她聽到一點意思後,便不顧一切的走過去,抓住那人:“先生,你說什麼?你說你早上看見有人掉進海里了?那你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嗎?”
那個男人轉頭看她焦急的樣子,和氣地說:“你看看這張報紙就知道了,我是看見他掉海里了,但是沒看見他被救上來。”
沒等他說完,囍悅已經接過了報紙,上面寫着:今早碼頭事故,一年輕男子落海失蹤,海灘下游發現該男子衣物,初步懷疑該男子已無生還希望。
報紙滑落到沙灘上,囍悅的雙手保持着拿報紙的姿勢不停顫抖,目光呆滯,淚腺如破了閘的閥門,停不住的涌出眼淚,下一秒,“砰”的一聲,她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
“啊……”
一聲穿透海浪撕心裂肺般地吼叫,震撼得正在打電話的陸少勳渾身一顫,立刻掛了電話朝囍悅奔來。
他剛纔去打電話吩咐樑晨和商景然,所有關於陳俊浩可能遭遇不幸的消息要全都壓下來,花多少錢無所謂,這纔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她怎麼就悲絕成這個樣子了?
他走到她的身邊,看見地上的報紙,眉頭深皺,他還是慢了一步。
他深深嘆了口氣,將癱軟了的囍悅打橫抱起,她身上異常冰涼,彷彿沒有了生氣,他收緊雙臂,像抱嬰兒一樣的將她緊緊圈在懷中,企圖用他溫暖的胸膛給她取暖……
他抱着她上車,她沒有再說一句話,一雙如同被水泡過的眼睛還在不停的流淚,目光呆滯如死魚……
這樣的囍悅讓陸少勳心疼不已,因爲他看到她絕望得……心都要死了。
“哀莫大於心死”,一旦她的心死了,他還能再走進去嗎?
陸少勳把囍悅帶回了陸家,他輕輕將她放到牀上,她乖乖躺下。
“你別太……”
她轉過身去,將後背留給他,彷彿是想與一切隔絕,只呆在她自己的世界裡。
他嘆了口氣,沒再說話,給她蓋好被子出去了。
…………
晚上
陸媽從陸少勳那裡瞭解了情況後,也很是心疼囍悅,她親自做了飯菜給囍悅端到房間裡。
囍悅還躺在牀上,下午是什麼姿勢還是那個姿勢,一動也沒動。
“孩子,起來吃點東西吧,你這樣身體會垮掉。”
陸媽將飯菜放到牀頭的櫃子上,走到牀邊拉囍悅的被子,可囍悅彷彿睡得很熟,一點反映都沒有。
“曉彤……”
陸媽輕輕叫着,突然感覺她的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伸手一摸,她立刻尖叫起來:“啊!少勳,曉彤發燒了,你快來呀。”
聽見聲音的陸少勳一個箭步從外面走進來:“怎麼了?”
陸媽一臉嚴肅:“發燒很厲害,我感覺不低於40度。”
“哦!我馬上給卓域打電話。”
陸少勳崩起精神,立刻給卓域撥電話,對方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說:“快點帶着醫藥箱來我家,曉彤發燒很嚴重,十萬火急。”
“好!”平時愛開玩笑的兄弟,此刻聽出他話語中的嚴肅也不敢怠慢了。
掛上電話,他俯身,用自己的額頭貼向囍悅的,當感覺到那份炙熱後,眉頭深深皺起。
起身他去了衛生間,不一會兒端着一盆涼水出來,他把毛巾在涼水裡洗了,擰乾後貼在囍悅的頭上。
這一系列動作看得陸媽一陣怔忡,他的兒子什麼時候這麼會照顧人了,她肥胖症這麼多年沒見他爲自己做點什麼。
看來,這一次,兒子真的是用情至深了!
卓域很快來了,一測,果然囍悅已經燒到了40多度,他立刻給她掛了退燒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