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哪兒?”前面的司機問。
司機的問題讓許念一打問號了,她要去哪裡?喬氏集團嗎?他在哪裡加班嗎?
滑動着手機上的通訊錄,傅一天,要打給他求救嗎?可是最近變得奇怪的不只是喬治,傅一天也變得莫名其妙,他的時冷時熱始終讓許念一不知如何招架。
猶豫中,司機又問她一遍,司機好像對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出入的女人見怪不怪,“是不知道要找的人現在在哪裡吧?”司機自作聰明的說道。
許念一還在不解,他怎麼知道她心裡想的事情。
“男人這個時間不回家,會去的地方無妨就是那幾個,你要去的第一站是最近和他走的最近的女人家裡,還有就是……”司機樂此不疲的說着,看來夜班的司機師傅這樣的活沒有少接過。對他們而言,這也應該算是一個大單子了吧,至少不用空着車,滿大街的找客人了。
許念一苦澀的一笑,不知道是那些出來找男人的女人太悲哀,還是那些讓女人深更半夜出來的混蛋男人太可恥。
“喬氏集團總公司。”許念一低着頭看着手裡的手機,心事重重的說道。
站在:喬氏集團的摩天大樓腳下,仰着頭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幕,沒有一個窗口的燈是亮着的,當時心裡是什麼感覺,她不知道了。
她再次撥通了喬治的手機,手機接通後,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仰着頭看着沒有燈光的窗口,等着那端的聲音。
“怎麼還沒睡啊?”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剛纔輕鬆了一些,沒有了剛纔那樣的疲憊。
“你呢?睡了嗎?”她心疼的問。
“奧,睡了,剛睡。”他冷靜的回答,絲毫聽不出說謊的痕跡,原來他是個高手。
許念一嘴角一抹嗤笑,心裡那說不出的滋味,讓她開始走到心灰意冷說的邊緣。
“怎麼不回家睡呢?”她自欺欺人的問,心裡的怨氣讓她很想知道他的答案是什麼。
電話那頭有幾秒鐘的停頓,是在思考吧?許念一嘴角又是一抹嗤笑,從未想過,她和他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既然不愛了,不想愛了,喬治,你何必呢?
許念一心裡有從未有過的失落,仰着頭看着黑漆漆的摩天大樓,淚水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那清靈水眸的失落,茫然讓她變得有些麻木。
“有些累了,明早還有個早會。”還真是說謊都不帶臉紅心跳的,低沉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的平靜無波瀾。
“那你睡吧,我掛了。”許念一聽不下去了,她心裡的承受能力比想象中要差的很多。
慌亂中掛斷通話,手機在放回衣兜的過程中,她卻遭到了搶劫,這個時間獨自一人站在大街上,不被搶劫纔怪。
一輛摩托車上坐着兩個男人,疾馳而來,在許念一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奪走了她手上的手機。
“喂,你們還我手機,混蛋。”許念一朝着離開的摩托車大吼着。
卻不知她的手機剛纔並沒有掛斷,電話那邊的喬治聽到了許念一的大叫聲,開始他還並不是很確定,他在那端大聲的喊着許念一的名字,卻只能聽到如雷貫耳的摩托車聲。
小偷在看手機的時候,發現還正在通話中,小偷靈機一動,想趁機敲一筆。
“你女朋友現在在我們手裡,要想見到她,就拿十萬塊現金放到公園的第三個長椅上,到時候自然會見到你的女朋友。”小偷威脅道。
喬治不確定的問,“你們是誰?許念一現在在哪裡?”
小偷賊眉鼠眼的奸笑着,看來這票做的值了。“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女人現在在我們手裡,乾脆一點,想我們放人,就立馬送錢,你要是敢報警,我們就直接撕票。”
看來這兩個賊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樣的勒索也不是做過一次兩次,明顯的對過程很熟練。
電話被掛斷了,躺在醫院裡病房的喬治亂了陣腳,他不顧後果的撕下手背上的輸液針,掀開被子下牀。
卻剛好被進來查房的醫生撞到了,“你這是要做什麼?”醫生有些生氣。
“我有點急事,需要出去一趟,我保證,我會馬上回來的。”他的身體根本就站不穩,頭也很暈,但他必須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支撐着,他不能讓許念一受到傷害。
“不可以!你的身體狀況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你這個樣子出去,是對自己身體的不負責任,你甚至在還沒走出醫院的大門,就暈倒了,我說過的,你絕對不可以讓自己暈倒,你一旦暈倒,後面的治療就……”醫生沒有說下去,是因爲他知道,喬治比他更清楚後面會發生的事。
“王醫生,我真的必須出去一趟,我老婆好像被綁架了,你知道的,我還什麼都沒告訴她,我對她撒了謊,她可能是在我公司門口被綁架的,我必須去救她。”喬治全身無力,更好像是在乞求醫生什麼,不是的,他是在乞求上天,給他一點力量,讓他可以看到平安的許念一。
“好,如果你非要去的話我也不阻攔,但我必須先爲你打一針,讓你不會暈倒。”醫生從護士端着的托盤裡拿出一小瓶藥和針筒。
喬治老實的躺回到了牀上,他不敢閉上眼睛,他感覺只要閉上了就會睡去了,他現在不能睡,不能。
“是安眠藥,好好睡一覺吧,你老婆那裡,我會想辦法通知你的家人的。”醫生打完針後,負責任的說道,他身爲他的主治醫生必須這麼做,不然就算他跑了出去,非但救不了他的老婆,連他自己的生命都難保。
喬治痛苦萬分,用最後的意志給傅一天打了電話,他同樣不想讓家人知道他不想說的秘密。
睡了,打了安眠藥的他睡得並不安寧,照顧他的醫生和護士都爲他擔心自己老婆的那顆心佩服。
睡夢中他不停的喊着許念一的名字……
那兩位搶了許念一手機的小混混,想到馬上就要得到十萬塊鮮活的人民幣,才恍然大悟,人質並不在他們的手裡,一個漂移的大轉彎,摩托車的速度到了極點,他們要回去綁架許念一。
許念一悲傷欲絕的站在無人的街角,走的累了,她需要坐下休息一會兒,她現在不想回家,身無分文的她也回不了家,剛纔爲了付車費,她已經把限量版的手錶給了司機。
現在她身上唯一的身爲之物就是無名指上的戒指了,只是她分不清,在皎潔月光的照射下,猶如星星般閃閃發光的鑽石戒指,是她的身爲之物嗎?
接到喬治的電話,傅一天連衣服鞋子都沒有來得及換,一身陽*息的睡衣,一雙白色家居拖鞋,一輛炫色的跑車飛馳在黑夜的馬路上。
看着蹲在角落裡,緊緊抱着自己,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的許念一,此刻恨不得扒了喬治的皮,爲什麼要讓她如此的傷心難過。
剛想下車,對面飛馳而來的摩托車停在了許念一的面前。
許念一擡頭,一眼就認出來是剛纔搶她手機的小混混,小混混剛要對她下手,就被從馬路對面飛奔過來的傅一天,一腳踹倒了一個。
“滾!”傅一天黑着臉,威懾力極強的一個字。
小混混看了一眼馬路對面的跑車,有互相看了一眼已經受傷的合夥人,一句話都沒敢說,大氣都沒敢喘,上了摩托車就逃之夭夭了。
許念一也不知怎麼的,看着他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就好像是做夢了一樣,這個時間,在她遇到困境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太戲劇化,太不可思議了吧。
“你沒事吧?”傅一天從上到下,由下而上的仔細看她有沒有哪裡受傷。
許念一看着他一身的穿着,剛纔在和小混混打鬥的時候,腳上的拖鞋都踢飛了,鼻子瞬間酸酸的,在知道喬治欺騙了她還那麼鎮定自若的時候,她不知道爲什麼眼淚一滴都掉不出來,心裡像是被大石頭堵着,彷徨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現在他就像上帝派來的天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變成拯救她的王子,她心裡的委屈,悲傷,那堵在心口的苦,再也抑制不住的全都爆發了出來。
她無助的站在他的面前,擡着眸看着眼前的傅一天,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從清靈的水眸裡掉了出來。
“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嗎?很疼嗎?”傅一天緊張的再次仔細檢查她的身體。
許念一抽泣着,不停的搖着頭。
就算是他在檢查十遍,二十遍,都不會看到她受傷的地方,因爲讓她痛的,讓她哭的,是她的心,痛的她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
傅一天看着她悲傷的眼神,看穿了她的心,不再說話,溫暖的手撫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將她深深的埋在了結實溫暖的懷裡。
輕撫着她柔順的秀髮,“會過去的,會沒事的,會好的。”他沙啞悅耳的低音輕輕的說道。
……
車裡,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許念一停止了哭泣,理智也回來。
傅一天似笑非笑,一邊開着車,“喬治告訴我的。”
這是許念一意想不到的答案,皺緊了眉心,扭頭看着他毫無波瀾的側臉,“喬治?”
傅一天點頭。
“他還說什麼了嗎?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許念一疑惑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