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雅涵發過來號碼,我連忙撥了過去,是江念蓉的助理麗薩接的,“喂?你好,我是江總監的助理,她現在在忙,有事請您留言,我來替您轉達。”
“呃,麗薩,我是小程,江總監……”
依舊是話都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小程,你終於打電話過來了,江總監一直在找你,你稍等。”
麗薩似乎是拿起了電話去敲江念蓉的門了,我在這邊覺得很莫名其妙,這些人今天都是怎麼了?
很快江念蓉就接了電話,“程妍初,你還知道回電話?”
一聽這聲音我就已經怵了,結結巴巴地道,“江……江總監。”
“你聽着,你明天最好給我過來上班,其他的事等你來公司了我再跟你說,今天就當給你休假了,聽到了嗎?”江念蓉年紀雖輕,行事卻是雷厲風行,說罷,便直接掛了電話。
我對着“嘟嘟嘟”的忙音完全不知所措,爲什麼一切完全超出我的預料?
一切只能等着筱玲下班以後問她才能知道了。時間已經不早了,買了這麼多菜,可以給她準備晚飯了。
果然,時間掐的剛剛好,最後一道菜出鍋時,筱玲也正好下班回來了。
“阿初,你身體好點了嗎?”聽池銘銳說筱玲昨天是和他一起到醫院的,所以我想她應該知道全部的事情。
我點點頭,筱玲一直都是這樣貼心,不論發生多麼不好的事情,她總是最擔心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你看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洗洗手吃飯吧。”
坐在飯桌上,筱玲才試探着小心翼翼地問道,“阿初,照片的事……”
我衝她笑笑,“正好我也要問你,爲什麼我出了這麼大的醜,江念蓉都沒有要開除我的意思,還在找我?”
“這個,說來得感謝你那位朋友,他說這個項目若是由你來負責,才肯跟江氏籤,所以,江念蓉哪裡捨得開除你這麼個香餑餑?”筱玲眸子裡閃着光,“說實話,你那個朋友長得真不錯,最關鍵,居然是宏澤集團的準繼承人,阿初,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票人物的?”
其實,在公司門口見到池銘銳從車裡下來的時候我也是被徹底驚到了,之前在病房裡看到他的時候猜到他身份不凡,卻沒想到居然這麼不凡。
第一次他幫我我就覺得很奇怪,就算他人再好,也不會隨便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說幫她還二十萬,或者他是真的錢多燒得慌,那這一次呢?幾千萬的大生意,就算他之前也有跟江氏簽約的想法,但若不是爲了幫我,肯定也不會專門制定要我來負責。我真的有些受寵若驚了。
說實話,我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麼無緣無故的愛恨,他這樣幫我,或許我們之前應該有過什麼淵源。
但是任我想破頭,我都想不起來我究竟什麼時候與他有過交集。
誠實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幫我,我對他真的沒有印象。”
“那就奇怪了,”看着我亦是一臉的茫然筱玲不解地皺了眉,“這人是不是對你一見鍾情了?昨天我們去醫院,他一路抱着你,而且我看他跑前跑後的很上心呢。”
一句話說得我挺不好意思,想起池銘銳在醫院說守了我一夜的話,頓時心頭一熱,“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出事的?他抱着我,那不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放心啦,他走的是後門,沒人看見,我也是江念蓉通知的,江念蓉說了,這件事她會想辦法封鎖,除了那天會議室裡的人,誰也不會知道今天的事情,你放心好啦。”
我鬆了口氣,“那就好,工作總算是保住了。”
筱玲吃了幾口菜,才停下來問我,“你知不知道是誰幹的?江念蓉她們現在在查這個始作俑者。”
提到這個我就來氣,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是李文媚,我之前忘了告訴你,她是徐詩藝的妹妹。那天u盤是她撿到送上來的,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筱玲臉色一凜,“你確定是她?”
我點點頭,“絕對確定。”
“那你明天上班的時候跟江念蓉說說吧,讓她好好處置下李文媚。”筱玲說完,便埋頭吃菜。
我沒有答話,明天也不會跟江念蓉說,我心裡早就有了計較該怎麼報復李文媚,我會讓她徹底地知道後悔。
……
臨睡前,跟江遠墨發了個短信,問他睡醒了沒有,什麼時候比賽,握着手機等了好久都沒有回,我想他應該還在睡,也就沒有打擾他。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反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手裡還握着手機,下意識地輸入屏幕鎖密碼,系統提示有一條未讀短信。
是江遠墨在凌晨三點二十五分發的,“剛比完,又是第一,獎金又能請你吃一個月大餐了。”
我望着這幾個字笑了笑,知道江遠墨是平安的,再想一想他現在肯定抱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心情也瞬間跟着好了起來。
今天起得還算早,去公司的時候也沒來多少人,我一個人坐在位子上,頭一扭看到了李文媚收拾地整整齊齊的桌子,突然一個邪惡的想法就涌上心頭。
李文媚平時愛收拾打扮,辦公桌的筆筒裡都有粉餅和脣彩。四下望望發現沒人注意到我,於是偷偷潛到李文媚的桌子前,從筆筒中抽出來一隻口紅,在她桌子上開始塗畫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其醜無比的女人肖像便躍然桌上,不解氣地又用她的眉筆給那個醜女點上了一臉的雀斑,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位子上。
剛坐下,便有人走過來的聲音,雖然知道李文媚向來來得晚肯定不是她,但還是沒來由地心虛,低下頭假裝看資料。
聲音的主人很快走到了我身邊,我還沒來得及擡頭看一看究竟是誰,肩膀就被拍了一下,“阿初,謝天謝地,你來上班了。”
是楊雅涵的聲音,我有些窘地扭頭看她,邊看邊道,“嗯呢,我來了,嘿嘿。”
“你怎麼回事啊,一聲不響地就溜了,昨天也不來上班,可急死我了。”楊雅涵在我身邊坐下來,臉上的擔憂很真誠。
那天的事我實在是不想啓齒,反正她也不知道,能瞞過去就瞞過去吧,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搖搖頭,“沒事啊,就是會議上的演講搞砸了,我還以爲江總監要開除我,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走了,誰知道她寬宏大量一點兒也不怪我呢?”
這番話也算是半真半假,摻真摻假,楊雅涵也是信了,“這倒還真奇怪,江總監那人居然能這麼大度了,以前要是誰有錯啊,準會被她辭退,你果然還是命好。”
我“呵呵”笑着附和。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大家都陸陸續續地來了,少不了又被韓若若和小賤質問一番,都用給楊雅涵說的那番話敷衍過去了。
李文媚依舊是快上班的時候來的,我遠遠地看到她一扭一扭的身子,腦海中就浮現“蛇妖”兩個字,更恨不得自己就是法海,用金鉢將她給收了。
李文媚不甘心地瞥了我一眼,估計也是知道江念蓉不但沒有如她所願的辭退我,反而大張旗鼓地找我,所以覺得她的努力都白費了。
我衝她無辜地笑笑,心裡已經用銀針將她戳成馬蜂窩。之所以這樣隱忍,是因爲知道李文媚手裡還有照片,若是不能妥善處理,萬一她一個手抖,將照片羣發到公司所有人的郵箱,那我就慘了。
李文媚瞪了我一眼,低頭看向自己桌子的瞬間臉色黑了,下一秒,整個辦公室都聽到了她的咆哮,“誰幹的?”
自然是沒有人回答,我也聳聳肩低頭裝模作樣地看文檔。李文媚目光即刻就鎖定了我,“程妍初,是你乾的對吧?”
我毫不畏懼地站起身,回望着她,“你有證據麼?”
李文媚被我問得語塞,其實我也是有恃無恐的,策劃部雖然有監控,但好巧不巧地,李文媚這裡是個死角,剛好找不到,所以我纔敢這麼做。
“沒有證據不要血口噴人。”我繼續說道。
李文媚氣得不輕,眸子都在噴火,“你別忘了……”
可不能讓她再說下去了,我連忙將她打斷,“我沒忘,我也不可能忘,但是你以爲就你會這一招麼?我手裡也有好東西,你想不想看看?你姐姐和你的都有呢。”
徐詩藝的我確實有,李文媚的,我承認我只是在嚇唬她。
但是我知道做賊的人,一般都很心虛,別人一忽悠,自己就會先亂了陣腳,李文媚顯然也是被我唬住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鄭重,“我不信,有本事你讓我看看。”
我“呵呵”笑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給你一個人看有什麼意思,要看大家一起看,有你們姐妹給我墊背,我也無憾了。”
餘光瞟了一眼已經在暗自思忖的李文媚,我假裝去翻手機,“來,咱們一起找,然後一起發給大家,讓各位來點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