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三代有令，生死不論！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屋檐，發出單調而令人煩躁的聲響。
宇智波鼬抱着依舊昏迷的佐助如同融入夜色，悄然潛入一棟位於族地邊緣相對僻靜的宅邸。
宅邸的客廳內一片死寂，只有主臥傳來細微鼾聲。
宇智波鼬的動作很輕，將佐助放在冰冷的地板上。
看着那張在昏暗中依舊殘留些許恐懼的面容，他猩紅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但很快，這一絲複雜便被壓下，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冷漠的決絕。
“佐助……”鼬在心中無聲低語，“原諒我，這是唯一能保護你的方式，也是讓你變強的方式……”
他緩緩擡起手和指尖，伸向佐助緊閉的眼瞼。
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在他眼中緩緩旋轉，冰冷的瞳力開始凝聚。
他必須要在佐助徹底醒來前，再次構築一個“月讀”幻境。
構築一個充滿仇恨與憎惡且無限循環的幻境，作爲一個能讓佐助迅速成長，足以在這個殘酷世界中生存下去的“禮物”。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佐助的剎那。
“誰？！”
一聲驚駭短促的質問，猛地從主臥方向傳來。
宇智波鼬猛地擡起頭，而出現在那裡的宇智波稻火只覺眼前一黑，然後便是脖頸的刺痛。
噗嗤！
宇智波鼬手中的刀直接劃開入了他的喉嚨，猩紅的鮮血濺射在臉上，讓鼬眼中那雙寫輪眼顯得更加妖異邪惡。
“你……”
房屋中，宇智波稻火的妻子驚恐地坐起身，還沒來得及發出尖叫，一枚苦無已經從鼬的手中甩出，如毒蛇般射穿了她的喉嚨！
撲通！ 在他身後，宇智波稻火一手捂着被劃開的喉嚨，瞪大的雙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和恐懼，身體卻如同被抽掉骨頭般軟倒在地。
“應該還有一個孩子……”
造就這一切的宇智波鼬，臉色沒有絲毫波瀾，無比平靜向着樓上走去。
殺死這種無可救藥的激進派，他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觸動。
現在沒有止水在他身邊阻撓，那些激進派從小被灌輸激進思想的後代，他也不會心慈手軟留下性命。
至少在離開木葉前，要將所有可能對佐助造成影響的因素，徹底清除乾淨才行。
但是，似乎聽到了他說出的話，摔倒在地稻火掙扎伸出手，想要抓住宇智波鼬的腿。
宇智波鼬那猩紅冷漠的寫輪眼低垂。
噗通。
手中那把刀這一次無情刺穿了稻火的心臟。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伸出的手無力垂下，徹底失去所有聲息。
但就在宇智波鼬想要繼續走向二樓清除最後的阻礙，然後再對佐助施展“月讀”後趕回止水那裡的時候。
咻！咻咻！！ 一陣彷彿能夠撕裂耳膜的刺耳尖嘯聲，毫無徵兆從他身旁的牆壁另一側傳來！ 那聲音密集得如同萬千利箭離弦，極強的寒意瞬間籠罩了宇智波鼬。
“火遁·豪火球之術！”
沒有絲毫猶豫，鼬轉身看向那破空聲傳來的方向，反應快到了極致，他甚至來不及結完整的印，僅憑單手便完成了結印。
呼！ 一股熾熱無比的巨大火球，猛然從他的口中噴吐而出。
萬花筒寫輪眼賦予的動態視力讓他瞬間捕捉到了，無數根纏繞着風屬性查克拉銳利如刀的白色羽毛！ 穿透了厚重牆壁和木質結構，與自己熾烈的火焰悍然相撞。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爆發出來，狂暴的火焰瞬間將木質結構點燃，無數燃燒的碎木四散飛濺！ 然而，面對那些纏繞着風遁查克拉的羽毛，卻被輕易撕裂了火焰的屏障。
雖然部分羽毛被焚燬或偏離，但更多的羽毛卻穿透了火海，帶着被火焰灼燒殘留的熾熱，如同箭雨朝着宇智波鼬傾瀉！
噗嗤！噗嗤！ 令人牙酸的利刃入肉聲瞬間響起，宇智波鼬的身體連同他身後的牆壁，瞬間被數根熾熱鋒利的羽毛洞穿！ 他的身體如同一個破敗的玩偶般被釘在了原地，鮮血如同噴泉般從無數個貫穿傷口中狂涌而出！
砰！ 伴隨着一聲輕響，被釘在原地的宇智波鼬，化作無數只漆黑的烏鴉，四散紛飛！
“嘎嘎！”
“嘎嘎！”
烏鴉發出有些刺耳的鳴叫，在燃燒的火焰中分散而逃！ 鴉分身之術。
wωω★ttκan★C〇
下一刻，在距離原地數米之外的屋外迅速凝聚，那些烏鴉重新化作了宇智波鼬的身影。
他皺着眉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在左肩處有一道被羽毛擦過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順着雨水迅速染紅衣襟。
但他並沒有在意這些，只是猛地擡起頭來，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鎖定空中那道身影。
在夜空中燃燒的火光映照下，一個身影靜靜地懸浮在那裡。
寬大的雨衣在夜風和雨絲中微微拂動，身後是一雙散發柔和光芒的巨大羽翼。
面具孔洞下那雙純淨的白眼冰冷，居高臨下俯視着下方的宇智波鼬。
日向雲川！
即使那道身影臉上帶着面具，但在看到羽翼和白眼的瞬間，宇智波鼬瞬間認出了其身份，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意味着暗部和根部的忍者已經全部趕過來了，他繼續清除激進派“餘孽”的想法很難實現了。
“宇智波鼬。”
就在他心中凝重焦躁之際，日向雲川的聲音平靜無波，卻無比清晰傳入他的耳中。
只見，日向雲川的白眼緩緩掃過房屋中那兩具倒在血泊中、尚有餘溫的屍體，掃過鼬身上和手中那柄仍在滴落鮮血的衣物和忍刀。
最後定格在鼬臉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陰鬱與戾氣之上。
“告訴我，你手上沾染了多少同胞的血？”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刺向鼬的靈魂深處，冷聲質問道：“你，還要再殺死多少人才滿足？”
“……”
宇智波鼬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皺起眉頭。
“無法辯駁？還是想用沉默對抗？”
日向雲川的聲音陡然拔高，帶着冰冷的殺意繼續說道：“我和三代大人已經將那些混入暗部的白絕清理乾淨了。”
“自然也已經知曉，是你！宇智波鼬！與那些名爲白絕的東西勾結，引狼入室！更是你，親手策劃並執行了針對同胞的屠殺！”
“還有，那個所謂的‘宇智波斑’，他在哪裡？”
“……什麼？”
聞言，本想試探村子高層知曉多少的宇智波鼬，身體幾不可查地一震。
他見識過日向雲川那堪稱恐怖的幻術能力，自然也能夠猜出，日向雲川和三代是如何找出白絕並清除的。
只需要將所有暗部都聚集在一起，再讓他們集體陷入編織的幻境中，就能夠在幻境中試探出誰是白絕。
日向雲川作爲施術者想問什麼，都能從那些白絕的口中問出來。
但是，聽日向雲川話中的意思，村子只知道他、斑和白絕，在此次事件中的所作所爲，卻並不知曉止水的存在嗎？ 還有……
“村子難道沒有從白絕口中審出，我殺掉的人都是宇智波的激進派，是爲了‘大義’，是爲了維持木葉未來的和平嗎？”
心中冒出這個念頭，宇智波鼬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乾澀。
開什麼玩笑？ 如果村子高層都沒人知曉他真正的目的，豈不是說明除了斑、絕和止水以外，整個忍界所有人真的會把他當做劊子手？
豈不是說明，在所有人眼中，他，宇智波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勾結外敵、屠殺族人的叛徒？劊子手？ 看着下方瞳孔微微顫動的宇智波鼬，日向雲川面具下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鼬，你就老老實實揹負着屠戮同胞的罵名吧。”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作爲唯一能夠進入幻境的施術者，日向雲川從白絕口中審出了什麼，還不是他空口白牙一句話的事嗎？ 宇智波止水暫且還有着留在木葉的必要性，日向雲川需要他引導佐助這個因陀羅的轉世，所以還不能讓他和宇智波鼬一樣被迫叛逃。
當然，日向雲川要的只是宇智波止水活着留在木葉。
至於是不是以“生不如死”的痛苦狀態留在木葉，就要看那些宇智波一族的亡靈能做到什麼程度了。
但是，宇智波鼬已經沒有什麼繼續留在木葉的價值。
既然宇智波鼬想做這個所謂揹負黑暗的罪人，那就做的徹底一點，別妄想着再像原著中那樣借他人之口洗白了。
“什麼所謂揹負黑暗和大義的無名英雄，作爲一個劊子手無聲無息死去，死去時所有人都爲之拍手叫好，這纔是最適合你的結果。”
心中升起這個念頭，日向雲川擡起了手。
“奉三代火影大人之命！”
他的聲音變得深沉，穿透雨幕響徹雨夜：“宇智波鼬！勾結外敵，引狼入室，屠殺同族同胞，罪孽滔天！”
“證據確鑿，罪無可赦！”
“現令，所有木葉所屬，即刻將其拿下！”
“生死，不論！”
最後四個字讓鼬的心頭一顫，而在日向雲川話音落下瞬間。
唰！唰！唰！ 數道黑影從四面八方，從屋頂、樹梢、陰影中，無聲無息地浮現出來。
他們顯然是暗部的忍者，也是宇智波鼬昔日的同僚，但是此刻戴着冰冷的面具，手中武器直指宇智波鼬！
更讓鼬感覺心臟不由停滯的是，那些面具孔洞之後射來的目光。
那毫不掩飾的厭惡、鄙夷，以及冰冷的殺意，像是在看一個骯髒的垃圾。
下一刻，不知是誰率先出手，如同點燃了炸藥桶，數十名暗部的忍者，從四面八方朝着孤立在庭院中央的宇智波鼬悍然撲殺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