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是“刀”，一輩子只是“刀”
“而且，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
日向雲川的眼睛微微一凝，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驚訝。
似乎並非驚訝於“五影會談”的召開，因爲這幾乎是當前局勢下的必然選擇，反而是更驚訝於猿飛日斬的後半句話。
“我？”日向雲川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疑問，“三代大人，您的意思是……”
猿飛日斬看向窗外，投向更遠處的地方，說道：“以護衛的身份。”
這個身份似乎聽上去很普通，但如果說哪裡特殊，那它代表的含義可就很深了。
因爲，上一次由千手柱間主動召開的“五影會談”，可以說是徹底奠定了忍界迄今爲止的格局。
而當時擔任五影護衛的五個人，在後來無一例外全都成了‘五影’。
除了初代水影的護衛沒能搶過鬼燈幻月，後來才成了三代水影以外，其他四名護衛都成了二代‘影’。
毫無疑問，這種結果，爲‘護衛’這個身份，附加了一些政治方面的因素和影響。
如果猿飛日斬此刻是對志村團藏說出這番話，哪怕是讓他以護衛和下屬的身份隨行，團藏恐怕也會感到欣喜若狂。
但是，日向雲川的心裡其實很平靜。
因爲他知道，和猿飛日斬一起去參加‘五影會談’的人，絕對不只有自己一人。
正是因爲“護衛”這個身份被賜予的特殊性，其他四位‘影’也絕對不會只帶一個人參會。
這是任何一個合格的掌權者，都會不約而同做出來的決定。
果然，猿飛日斬突然話鋒一轉，看向另一個牀位的卡卡西。
“當然，除了你，還有卡卡西。”他說。
啪嗒！
此話一出，原本躺在牀上舉着親熱天堂的卡卡西，聽到這句話後手中的書滑落砸在他的臉上。
然後他猛地坐直了身體，那隻露在外面的死魚眼瞬間瞪得滾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
“我？”
卡卡西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彷彿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樣，聲音中帶着明顯的乾澀道：“三代大人，您，您是說我也要……”
“對，卡卡西。”猿飛日斬點了點頭，“你和雲川，都將以我護衛的身份，一同參加五影會談。”
“這……”卡卡西皺了皺眉，“三代大人，宇智波止水的實力，應該比我更適合吧？”
現在宇智波一族幾乎被滅了一個乾淨，而木葉的其他人在這次事件中完全脫身，所有的罪都落在宇智波鼬和帶土的身上。
即使是團藏也沒有理由再針對剩下的老弱婦孺，曾經屬於火影派系的宇智波止水自然也很乾淨。
“宇智波事件還有很多疑點沒有搞清楚，曾和宇智波鼬關係要好的止水，如今還不能完全擺脫此次事件的嫌疑。”
猿飛日斬嘆了一口氣道：“而且，你以爲止水比你傷的輕嗎？”
“承受了‘漩渦’那一擊之後，他的半邊身體粉碎性骨折，再加上精神和肉體消耗過度，他現在還沒從昏迷中甦醒。”
“根據醫療忍者的檢查和推測，即使醒過來了，哪怕後續的治療很順利，以他那種傷勢，也很難繼續作爲一個忍者了。”
聞言，也是第一次知曉止水傷情的卡卡西，不由陷入沉默。
猿飛日斬看着他，繼續道：“你畢竟獨自擊退了自稱‘宇智波斑’的宇智波帶土，揭穿了他僞裝‘宇智波斑’的假身份。”
“而四代水影枸橘矢倉，一定會出席這次會談，作爲同樣被宇智波帶土用幻術操控、深受其害的受害者，霧隱損失慘重。”
“矢倉，以及整個霧隱村，必然會對木葉產生強烈的不滿，畢竟，宇智波帶土，曾經是我們木葉的忍者。”
“這種時候，你的存在，就變得至關重要了，卡卡西。”
“你，既是宇智波帶土曾經的摯友，瞭解他的過去，又是如今親手重創了他、揭穿了他真面目的敵人。”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木葉對宇智波帶土及其背後勢力最有力的迴應，足以證明我們木葉清理門戶、絕不姑息的決心。”
“關於宇智波帶土的情報細節，包括能力、動機……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需要親口向其他四影講述這一切。”
說罷，猿飛日斬的目光再次掃過眼前的兩位年輕人，臉上露出一抹溫和卻帶着疲憊的笑容：“所以，雲川，卡卡西……”
“現在的你們是否願意接受，保護我這個老頭子的委託？”
病房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日向雲川和卡卡西的目光，不約而同在空中無聲交匯。
無需言語。
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緩緩地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們會盡我們所能。”
“好，還有一段時間纔會出發，至少要等那四位影給出答覆。”
猿飛日斬擡手拍了拍日向雲川的肩膀，笑道：“趁這個時間把所有準備做好，這一次我們估計會出去很久。”
“我明白，三代大人。”日向雲川臉上帶着鄭重和些許激動，似乎是因爲猿飛日斬的信任而觸動。
但事實上，此刻的他非常冷靜，他很清楚，即使自己做了這麼多，但其實甚至還比不上卡卡西在猿飛日斬心中的地位。
從猿飛日斬對卡卡西所說的話就能聽出來，這次真正要在五影面前露面的人是卡卡西。
而且，別的不說，只要他現在敢解除籠中鳥，猿飛日斬立刻就會生疑。
因爲他之前拔出了那柄‘貪婪’，而貪婪二字一直是與野心掛鉤的。
就連志村團藏都能夠明白的利害，猿飛日斬怎麼可能完全看不出來？老傢伙只是優柔寡斷而不是蠢笨。
哪怕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但對於掌權者而言，心裡產生懷疑就已經夠了。
作爲一個上了年紀的政客，猿飛日斬現在之所以還這麼“相信”他，不是因爲什麼感動和貢獻。
而是因爲猿飛日斬自以爲握着他的命，否則又怎麼可能相信一個日向分家的人，怎麼敢用一個連命都不屬於自己的人。
猿飛日斬確實會因日向雲川是分家而惋惜，但如果他真的突然解除了籠中鳥，第一個對他出手的還真不一定是日向宗家。
因爲，猿飛日斬對他的信任，其實也是基於籠中鳥。
日向宗家確實握着他的命，但猿飛日斬也握着他的命。
所以，猿飛日斬從始至終就沒打算讓他成爲火影，最多隻是當作一把聽話好用的“刀”罷了。
大概率是準備等自己退位後，再將這把“刀”交給繼任者。
猿飛日斬肆無忌憚所做的一切，包括讓他擔任‘護衛’的角色，就是篤定他一輩子都是籠中鳥。
只要額頭上的籠中鳥咒印不能解除，他這把“刀”一輩子只能是“刀”，無論他的聲望地位多高都毫無意義。
“很遺憾。”
日向雲川垂下眼簾，睫毛投下小片陰影，遮掩了眼中的淡漠，心道：“你的算盤要落空了。”
這種局面唯一的解法，就是利用絕對合理的方式，通過一個所有人信服的謊言，在萬衆矚目之下，解除自己的籠中鳥咒印。
恰巧，日向雲川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準備這個謊言了……
“對了，三代大人。”
卡卡西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問道：“如今村子的內部本就實力空虛，如果‘十刃’趁我們離開的時候再來一次……”
其中正常來說，‘影’離開村子這種事情，是需要保密的，因爲要防備外敵入侵的可能。
但這是‘五影會談’，根本就不可能瞞得住，最多留下一具影分身。
“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了。”
猿飛日斬嘆了口氣道，“我已經收到綱手和自來也的回信，他們此刻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除此以外，在離開之前，還要增強一下村子的力量。”
言語間，猿飛日斬看向日向雲川，準確來說，是看向他腰間那柄‘貪婪’。
見狀，卡卡西的瞳眸微微一凝，也下意識看向自己放在一旁的脅差‘嫉妒’。
毫無疑問，在這一次混亂中，這柄‘嫉妒’才真正展現了自己的強大能力。
如果卡卡西沒有用‘嫉妒’具現出宇智波帶土的火影鏡像，恐怕木葉要面對的就是兩個須佐能乎和那三位‘十刃’了。
如今不被寫輪眼拖累並擁有‘嫉妒’的旗木卡卡西，完全可以把鳴人後來“意外性NO.1”的稱號搶過來。
面對實力越是強大的忍者，他能夠發揮的效果就越大。
這也讓之前對‘七宗罪’不怎麼在乎的猿飛日斬，看到了這七把武器所擁有的真正力量和恐怖上限。
“除了有主的三個武器以外……”
猿飛日斬目光閃爍道：“我打算讓如今所有的在編忍者都嘗試一下能否得到剩下四個武器的認可。”
除了‘貪婪’、‘嫉妒’和‘懶惰’是有主的以外，還剩下‘傲慢’、‘憤怒’、‘色慾’和‘暴食’。
目前還不清楚這‘七宗罪’選擇持有者的條件，但木葉這麼多忍者總不可能一把都拔不出來吧？ 只要再拔出一把能力不弱於‘嫉妒’的武器，就能讓如今戰力空虛的木葉多出來一份保障。
“三代大人，那我就先告辭，回去準備了？”日向雲川說道。
“嗯，上忍會議記得參加，我會公佈‘虛’和‘十刃’的存在，並且宣佈五影會談，讓你和卡卡西擔任我的護衛。”
猿飛日斬點了點頭，但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擡頭看向他緩緩道：“還有，關於日向一族宗家和分家的矛盾和分歧……”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了一下，嘆息道：“我理解你和分家成員的不滿，但云川你應該明白，木葉如今不能再遭受損失了。”
“如果再出現一次宇智波一族屠殺的慘劇，再出現一個‘宇智波富嶽’的話，‘十刃’很有可能再次向我們投來目光。”
“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