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桌上負責搖號的夥計,也大笑起來,用手遙指着這名少年,聲音在笑聲中還有些發顫。“你這破東西,又如何能與我這支筆相比。”
少年的臉頓時更紅了,用手扯着衣服,顯得更加侷促,“我這個鐵…鐵…鐵片不是一般的鐵…鐵片,它十分重….重,我二隻手才能勉強拿起它。”這名少年在緊張中,聲音都有些結巴起來。
“哈,哈,哈,哪來的搗蛋小鬼,趕緊回家吃奶去,別在這裡添亂。”那個負責搖號的夥計衝他連連擺手。
這名少年,滿臉通紅,雙眼直直的盯着那隻筆,雙手握得很緊,身體都有些僵硬,全身都欲向那隻筆撲去。
“快點,拿走你的東西,回家喝奶去,別礙事了。”
有些人己經開始催促這名少年。
此時,這名少年的身體再也忍不住,撲到了這隻筆上,一伸手,拿起就跑。
這是這家賭攤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有史以來,這可能是第一次,以至於,這個搖號的夥計一時都愣住了,嘴張成了一個圓形,能放進一個蛋來。
其他參賭的顧客也都愣住了。
但很快,衆人都回個神來,有些顧客在搖頭,有些顧客在嘆氣,有些顧客卻在笑。
“這小小少年,估計要從這個世界告別了。”
那名搖號的夥計,挽起袖子,大叫起來,“狗子的,敢來這裡搶東西。”說完一跨步追了出去,緊接着,後面也跟來了十來個黑衣緊褲的漢子,同時向外衝去。
少年跑得很快,瘦弱的身軀猶如一陣風似的向外狂飆。
就在這熱鬧的大街上,一輛黑色馬車緩緩而過。
這名少年衝撞出來的時候,也許是因爲緊張,也許是因爲速度過快,也許是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路。
這名少年直直的對着馬車的車窗衝撞而去。
秦無憂此時正在車裡,靜靜的看着母親,看着母親看天的眼神充滿了憂鬱和擔心,但秦無憂的感知又是那麼的靈敏。
他當然知道了衝撞而來的少年。
秦無憂的身影從車上直飄而下,面對少年直擊過去。
放着白光的手,牽引着急速衝來的少年,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也讓少停了下來。秦無憂雙眼緊盯着少年,憂鬱的眼神含着怒氣,右拳緊握,似乎就要擊打到少年的身上。
此時,搖號的夥計帶着那十個黑衣緊褲的傢伙也來到了這裡。
“原來如此,還有人接應,帶着馬車,想遠走高飛,兄弟們,給我上,不論死活。”那個搖號的夥計,看到秦無憂和那名少並排站着,立刻吩咐道。
那幾名黑衣青年也不管是誰,同時向秦無憂和那名少年撲了過去。
秦無憂的眼神迴轉過來,憂鬱中隱含着一些怒氣,雙目微閉,嘴角上揚,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也不說話。將那隻想遞給少年的拳頭,轉了一個方向。
猛的砸向地面。
那冒着金光的拳頭在挨着地面的一剎那,響起了咚的聲音。
“咚”的聲音回絕不己,就像一聲春雷,在這條熱鬧的街道中炸響。
地面的裂縫頓時向着那羣黑衣人蔓延開去。
那羣黑衣人在這一剎那間,全部被地上的裂縫震盪着東倒西歪。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如同九幽深處傳來的魔音,雖秦無憂的拳頭起了一片大風,但這個聲音卻如同一道利劍,沒與一點阻礙,飄到了秦無憂的身前。
很柔,但卻很有力道。
“小友,還是不要管閒事的好。”
秦無憂收拳而立,有些詫異的望向了賭攤的店內。這個小鎮藏着高人。
我本就不想管閒事,是你們逼着我要我來管閒事,秦無憂沒有說出聲音,嘴角的淺笑也消失不見,雙手後背,眼睛忽然睜大,雙眼精氣神一下就提了起來,直視着店內走出來的一個白衣中年人。
那名白衣中年人,輕飄飄走了過來,好似雙腳都沒有沾地,目光微露笑意,一把軟劍纏在腰間,一隻手輕輕的撫在劍柄上,渾身上下有着一股瀟灑的意境。
秦無憂身旁的少年在微微發顫,看着秦無憂,滿眼都是懇求,雙手將那隻筆抓得緊緊的,好似一不小心就會丟失。
那名白衣中年人看着這名少年,話語依舊是那麼的輕柔,好似這世上就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生氣,語氣坦然而富有磁性。
“你這少年,喜歡這隻筆就去準備一些東西來賭換不就成了,幹嘛拿着就要跑呢。”
秦無憂這才收回眼神,看着少年雙手緊抱的那隻筆。
幫秦無憂趕車的那個鬍鬚大漢,看到這名白名中年,雙腿的些發顫,邁下車腳步有些不穩,幾乎是從車上滾了下來。
“主子,這是鎮上笑閻王,不能惹。”附在秦無憂的耳邊,低聲的嘀咕了一句。
秦無憂看着這個憨厚的漢子,嘴角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不能惹嗎,我只怕惹到我自己,不過,我也不想管這個閒事,火不到我身上,與我也沒關係,可現在驚嚇到了我老媽,說什麼也得讓他們賠償。源根出在這個少年身上,就讓這少年負責好了。
“這樣,這隻筆就當你賠給我好了,誰讓衝這麼快,差點嚇到我老媽。”秦無憂的笑意很淡,但話語卻透着不容置疑。
“小友,你真要插手嗎?”
那名少年看到秦無憂也盯着這隻筆,還沒來得及回話,這名中年雙笑着對秦無憂說道。一股淡淡的殺意輕飄飄的隨着話語散在空氣中。
這名少年左看看,右看看,雙手抱着的筆絲豪不見放鬆,滿眼緊張的看着秦無憂說道,“我爹是唐斬,仙道鎮的第一武師,我是唐三少,我爹那有不少好東西,我去拿來賠給你,請你幫我保住這隻筆,好嗎?”
這他媽的是閒事嗎,唐斬當時對我母親維護有加,我怎麼可能看他兒子在這出事。秦無憂心底一陣苦悶。
“這閒事我可要管了,我也喜歡上了那隻筆,現在在這名少年手上,他己經賠給我了,所以不好意思了。”
秦無憂的笑聲中帶有一絲悶氣,這唐三少居然是唐斬的兒子。
這絲悶氣與那名白衣中年人的殺氣在空氣中也終於相遇了,絲絲火花似乎就要從那空中憑空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