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魂血從上官墨眉心飄出,散發出陣陣柔和的光芒,秦無憂神色如常,看了上官墨一眼,右手一召,魂血立刻飛人他手心。
略掃一番後,秦無憂不假思索香入口中,魂血立刻進入他的識海,被毀滅黑焰包裹住,此時他只需心念一動,上官墨即刻就能死亡。
同樣,若是秦無憂身故,那麼對方也難逃一死。
魂血,實際上與禁制相差無幾,只不過雖比禁制更爲直接有用,但人的識海內看似堅固,可實際卻脆弱無比,一旦吞下的魂血過多,那麼很可能造成識海混亂,導致難以想象的可怕後果。
故此,魂血只能作爲一時之限制,往往不爲大部分修士所喜,比起魂血,至少有上千種禁制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另外還有一點,魂血必須是修士自己心甘情願才能祭獻而出,若是外加強力,那麼除非擁有天大的神通,否則不可能外力逼出。
上官墨也是被逼無奈,他本已經做好了對方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很有可能在他身上印下些厲害的禁制,對此他在懇求對方收弟子時,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拜師之舉,實際上就是給對方一個藉口,給自己一個臺階罷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不爲所動,這才無奈之下,爲保性命,主動獻出魂血。待看到對方收下後,他慌亂的心緒,這才緩和了一些。
秦無憂冷淡的掃了他一眼,轉過身,對木南冷言道:“繼續帶路!”
秦無憂在殺死第一個蠱神宗長老時,心底就已經打定主意,此事絕不會善了,殺了蠱神宗之人,若是尋常之輩也就罷了,可一旦是長老被殺,那對方定然會追查到底,更何況還有蠱神宗最爲傑出的弟子車無銘前提,秦無憂此時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略有淳樸的小鎮少年,無論是心性還是行事方式都老練不少。
當年王君臨在小鎮所引起的一系列事情,讓秦無憂此時下定決心,既然殺了一個,那麼就索性殺十個,既然已經殺了十個,那麼爲了除去後患,把他們都殺怕,不再欺我,甚至滅門蠱神宗。
只有滅蠱神宗滿門,才能永久的杜絕變故發生,有了這樣的想法,秦無憂身子一閃躍出,與此同時操控天地元氣化作兩隻大手,抓住木南、木北,狠狠的向前方拋出。
這兩兄弟面色蒼白,但卻不敢有任何怨言,連忙穩住身形,悶頭在前方帶路。
至於上官墨,此時擦去額頭的冷汗,緊跟其後,他心底苦澀不堪,但表面上卻不敢有任何表露,生怕惹的那煞星再起殺心。
“死咒術……他使用的一定是死咒術,能修煉成這等歹毒功法的人,定然非同小可。”
上官墨心底揣摩,不時偷眼掃向秦無憂。
衆人一陣沉默,驀然間走在前方的木南、木北二兄弟身子一頓,停了下來,他二人面色陰晴不定,在他們的前方,數量超過上百的修士,從迷霧中顯出身影,一個個盯着秦無憂頭頂那大大的血紅色“誅“字,眼中露出難以掩飾的貪婪,只不過這貪婪之中,隱有一絲忌憚。
秦無憂;令眼一掃,平淡的說道:“繼續走,若有人阻攔,殺。”
上官墨連忙稱是,暗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這次定然要好好表現,想到這裡,他身子一躍而出,與木南、木北站在一處,桀桀笑道:
“一羣入凡境的雜碎,你們聽好了,凡是擋在面前者,死!”
一行人所過之處,這些修士紛紛避讓,這些人本就沒打算出手,一個個就是爲了看看,到底是誰,被傳說中的誅仙令通緝而已。
尤其是秦無憂身後捆着的十具屍體,更是讓人心底發寒,即便是想出手,也要猶豫一下。
只不過這誅殺令的消息,波及太快,幾乎南疆方圓百萬裡內,凡是修真者,均都知道了此事,一個個均都是飛出,四處打探消息,漸漸的,半空中的修士越來越多。
秦無憂衆人的飛行途中,如此這般的修土,幾乎每過少許,都會遇上一些,由於修士太多,所以飛行速度難免有些下降,秦無憂心有不耐,心底冷哼,看着幾乎所有修士眼中均都是露出貪婪之色,這讓他殺心漸起。
而且還有很多修士,在後面遠遠的跟着,目光閃爍,顯然不懷好意。
木南與木北二人心底發毛,他二人雖說是碎空境修士,但一路上遇到的修士中,比他們修爲高深者衆多,甚至一些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老傢伙們也都一一現身,遠遠的跟着他們。
這讓二人驚懼不已,別說他們了,即便是上官墨,也心底狂跳,暗自警惕,他心底苦笑,暗道若是再這麼下去,難保不會引起南疆百萬裡之外的修士注意,到那時,是否會有破虛境修士前來,很難說。
他內心焦急,暗道那煞星怎麼還不出手,若是換成他,早就大殺四方了,只有以更加狠毒的方式來震懾,才能緩解這一現象,否則人越積越多,到時可就麻煩了。
四周密密麻麻修士無數,秦無憂眼中寒芒越來越重,最終他驀然停下飛行的腳步,看了四周之人,嘴角露出一絲陰寒的笑容,聲音如冰川之風,遠遠向四周傳遞開去:“三息內,還留在此地者,死!”
說完,他閉上雙眼,一息後,秦無憂睜眼,黑色火焰在目中閃現,與此同時他左手鬆開那捆綁屍身的繩子,身子已然雷鳴般向後衝去。
毀滅黑焰瘋狂展開,一道黑色晶光自他口中吐出,幾個閃爍間消失不見,這是秦無憂第一次,展開大範圍的廝殺。
毀滅黑焰範圍內,殺死化神期修土根本就如同捏碎螞蟻般簡單,一個個慘叫而亡,餘人更是面露從未有過的驚駭,紛紛退後。
漸漸的,絕大部分修士均都是用出全身靈氣,迅速逃走,但這些逃遁的修士往往沒逃多遠,便會在黑色晶光一閃之間,頭部爆開,鮮血四散而亡。
秦無憂面色冰冷,隱露無情之色,雙眼更是寒芒乍現,所過之處,凡是修士,紛紛在他一點之下七竅流血,慘嚎身亡。
每從半空落下一具屍體,他身後的細繩都會甩出分支,捆着屍骸拉扯而回。
秦無憂速度不減,身子移動更快,他專挑碎空境修士下手,至於那些化神期,只不過是受到波及罷了。
這一刻,凡是包圍秦無憂的修士,內心早已不再是貪婪,而是深深地恐懼,秦無憂頭頂的誅字,每殺一人顏色變濃重幾分,最終幾乎是如黑夜明燈般,讓人觸目驚心,那誅字的顏色,彷彿濃重的要滴出獻血一般。
除此之外,那些逃遁的修士也一個個心驚膽戰,神秘莫測,無聲無患的黑色晶光,只要一閃現,定會有一人死亡,彷彿是隱去身形的殺手,收割着一個又一個靈魂。
僅僅是一炷香的時間,即便是那些逃出很遠的修士,也在這道黑色晶光的攻擊下,死傷大半。更不用提死在秦無憂毀滅黑焰之下的了。
秦無憂身後的龍筋,已經捆下了超過幹具屍體,密密麻麻橫行鋪開,就如同一個屍骸披風,系在秦無憂的身後。
此時此刻,在千里之外的迷霧中,七八個面目蒼老的魔修,一個個均是沉默不語,只是皺着眉頭緊盯秦無憂,限中忌憚之色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