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交易
這塊木牌原是韓家暗室的鑰匙，韓家是書香門第，凌城久負盛名的才學之家，卻在多年前被善妒的劉家老爺子算計，在韓家子弟流出的詩詞上動了些手腳，導致一家老小被砍了腦袋。
劉老爺四處打點，佔了韓家的地，將韓宅的門牌改成了他劉宅。
木牌是雲岫在劉家佛堂裡找到的，做多了壞事，自然要供上一尊佛，力求心安。從佛像肚子裡掏出來的時候，她覺得形狀奇怪，就順手揣懷裡了。
她沒想到，寫煙是要這個東西。那她的身份便是呼之欲出。
潮澈應該也找過了，但沒找到，爲了騙過寫煙就做了個假的。
寫煙憤憤地將手中的木牌子砸到地上，一腳踩碎。
“雲姑娘，不告而拿視爲偷。”寫煙瞥了她一眼。
雲岫在手裡把玩着牌子，譏諷道：“寫煙姑娘？哦，不對，應該是韓姑娘。我就算偷，也是偷的劉傢俬產，大不了等到我下地獄的時候劉老爺來興師問罪，與你有何干系。”
“這本來就不是他劉元邦的！”她大喝道，如今劉元邦雖死，仍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就算他劉元邦挫骨揚灰又如何！韓家上下，三十多口人，都被他害死了。
“可現在是我的。”
“不知廉恥！”
“雲姑娘說笑了，要是姑娘什麼都瞭解的一清二楚，何必在這和寫煙周旋這麼久？”她在賭，賭雲岫不完全知情，她手裡就有籌碼。
尋了一處屋頂，兩人並排坐着。
雲岫哂笑道：“別想玩花樣，在你做出任何小動作之前，我已經把這塊牌子給折了。”
寫煙手指蜷着。
“我們換個地方敘敘舊？”寫煙先一步給出臺階，現在雲岫手裡的籌碼更多一些，不能輕易得罪了。
“你覺得你現在手裡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值得我去交換？”
“那雲岫自當歸還先祖遺物。”
“噢？”雲岫聲調微微上揚，她也在賭，能得到更多有利的信息，“看來寫煙姑娘很自信啊。”
雲岫作勢要折斷木牌，“既然這樣，韓棲煙已經死了，寫煙姑娘與韓家的亂臣賊子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資格要求雲岫歸還韓家財產。”
兩人心照不宣地打着哈哈。
雲岫也順着臺階下，儘管她們之間沒有任何舊可以敘，“姑娘可是要與我和盤托出？”
“那又如何，奴才替主子去死，是她的榮幸，在死前她能做一回韓棲煙，想必也是歡喜的很呢。”寫煙嗤笑了一聲。
“我用我知道的事與你交換。”她的語氣漸漸軟了下來，面上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雲岫玩味地看着她，朱脣輕啓：“韓棲煙，凌城人氏，前朝清明三年生人，本該死於清明末年，但現在你還活着，我想當時替你挨刀子的人心裡也是憋屈的很呢。”
寫煙是個聰明人，深諳人心。
望着天邊一輪明月，雲岫還是覺着自己不夠細緻，遺漏了很多細節。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寫煙，則是……
“不知。”
“不知。”
“還是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