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該心服口服了?”新房窗外,白璱悠哉地看着臉色鐵青的裴澧夜,“你娶這位新王妃,那據對是從骨子裡面的賢良淑德,端莊穩重的大家閨秀啊!”
兩個人是在書房碰上的,裴澧夜一向對白璱無話不談。
不過這一次,他起了疑心。
這個妻子,也實在是太賢惠了一些吧?
洞房花燭夜,獨守空房,難道她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於是他拉上嚷着看熱鬧的白璱,到窗口窺視。
本來以爲,自己會看到一個被冷落的新娘子,應該是躲在被窩裡哭泣。再不濟,也應該是淚眼婆娑靠在牀頭到天明。最最最次,也應該是滿臉失落,一句不振。
可眼前他看到的是什麼?
這位獨守空房的新娘,居然忙不迭地和她的陪嫁丫鬟一起,熨着衣服。
讓他最不可思議的是,他並沒有讓人哪熨斗給她,而這位新夫人的嫁妝裡面,居然配有一個熨斗!!!
老天啊,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道德楷模回家啊?
“小姐,這是姑爺的衣服,穿在裡面的,就不用燙了吧?”錦繡斜眼瞄一眼在窗邊偷窺的兩個大男人,有板有眼地跟自家小姐演起雙簧。
“怎麼可以呢?”宛若卿背對着窗子,也能感覺身後的那道目光,“男人的衣着最要體面,這在外面,要是熱了脫了衣服,裡面的衣服皺巴巴的,人家就要說我這個當妻子的不是了。”
錦繡忙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窗外,白璱衝着裴澧夜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說:瞧,多賢惠的媳婦兒?
裴澧夜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死心繼續看。
“小姐,這洞房花燭的,姑爺怎麼留你一個人?”錦繡帶着一絲絲爲自家打抱不平的意味。
“錦繡,怎麼能在背後說姑爺?”宛若卿溫溫柔柔地道,“男人本就該以事業爲重,怎麼能爲了些許兒女情長而英雄氣短呢?夫君是大英雄,大豪傑,事情忙,自然是正常的。”
錦繡忙點點頭:“哦,錦繡知錯了。”
窗外,白璱戳戳裴澧夜的後背:“怎麼樣,服了吧?”
裴澧夜深吸口氣,轉身就走,邊走邊搖頭:“這個女人,美則美矣,可惜沒有靈魂,就這樣吧,放着,反正也不會出什麼事。”
“只能這樣了。”白璱點點頭,深有同感。
主僕二人越行越遠,屋內的另外主僕二人,鬆懈了表情。
“走遠了。”宛若卿鬆口氣,一下坐在牀邊沿上。
“呼……”錦繡長舒一口氣,“真是累死我了,還好小姐你神機妙算,居然算準了他們會回來?”
宛若卿捶捶胳膊:“若是我碰到像我這樣賢惠的女人,恐怕我也會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