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這個世界,女人看膩了男人還好,若是被男人看膩了,那麼她這輩子便沒得選擇了,這就是身爲女人的悲哀吧?
男人可以休女人,女人卻不可以把男人踹下堂。
宛若卿看着眼前的女子,依然那般美貌,卻依然挽不住丈夫的心,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起身,儘量讓自己的笑意自然:“孃親,你怎麼自己上來了,上頭風大,去屋子裡吧。”
“不,就在這裡吧。”燕鳳月搖搖頭,“我想早些見到你,就自己上來了。再說,這裡安全,珍珠她們見不到我,會以爲我出去走走了,若是讓她們在屋子裡見到了你,怕是說不清了。”
想想也有道理,宛若卿沒有異議,趕緊扶着她坐下來,脫下身上的披風給她披上,這才放心些。
“這麼晚了,你不在裴府伺候你夫君,怎麼跑這裡來了?”燕鳳月有些擔憂地看着女兒。
“放心吧,他自有別人伺候。”宛若卿笑起來,不以爲意的樣子,“皇上不是賜了他三名侍妾嗎?”
燕鳳月聽得這話,不由眼圈紅起來:“怎麼才成親三日,便不去你房中了?”
宛若卿一聽這話,便知道有些糟,原本這趟來,是想製造自己很幸福的假象的,好讓母親放心,可現在看起來,似乎更讓她擔憂了。
“那不是皇上賜的嗎,夫君他也沒有辦法,總要去應付一下的,三個侍妾,便是三天,如今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宛若卿淡淡地撒着謊,她讓何伯他們儘量不要去打擾孃親,所以她知道,燕鳳月對外面的傳言是不大知道的。
如果宛府沒有什麼風言風語,母親的心,應該會安了吧?
“可是她們說……”
“別聽那些三姑六婆瞎說。”宛若卿拍拍孃親的手,“我的夫君,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燕鳳月點點頭:“話是這麼說,可既然他對你好,怎麼不陪你回門?”
宛若卿嘆息一聲:“孃親,你對我好,怎麼不能來親手爲我送嫁呢?”
每個人都是有說不出的苦衷的,她這話模棱兩可,卻讓燕鳳月深有同感。
是呢,想必那位澧王爺,也是有苦衷的。
“他對你好就好。”燕鳳月其實還是很好騙的,便是她單純的性子,纔會被宛誠如吃得死死的,“如果他對你不好了,你就馬上離開,不用顧忌娘,知道嗎?”
宛若卿心中暗自又嘆息了一聲,她很想問:爹這般對你,你爲何不離開呢?
可是這句話,梗在喉嚨裡,怎麼都問不出來。
寂靜的黑夜裡,忽地在東南方向亮起一道璀璨的煙花,宛若卿皺了一下眉頭,這是錦繡給她發的信號。
難道裴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