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珍閣的拍賣會過程跟林凡曾經看過的蘭星視頻裡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除了拍品是奇珍之外，最特別的，就數大廳中央的那束金光了。
林凡本以爲那是裝飾，但拍賣開始之後，金光中投射出下方拍臺中的人影和拍品，甚至粒子聚散間，將拍品細節還原放大，讓包廂中的人就像將東西拿在手裡，近距離觀看一般。
3D投影技術！
林凡再一次覺得，修仙這東西，真的就是另一種形式的科技發展。很多東西很多都殊途同歸。
在穆靖靖和金童歎爲觀止的時候，林凡已經仰起頭，看向上方遊動的龍鳳了。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杜星宇對她不看拍品的仰頭感到好奇，湊到她身邊也仰起頭，“看什麼呢？”
“那光跟上面龍鳳似有關聯……”林凡沉吟了一下，轉頭看向杜星宇，“我能近距離接觸這個法器嗎？我想了解一下它的原理。”
杜星宇的笑容頓時僵住：“這……怕是不行。”
林凡又看向沈修遠和鬱斯年。
“那是靈珍閣的內設陣法，跟防禦陣一般，熔鍊在靈珍閣內，不可能對外人開放的。更別說查看了。”沈修遠道。
林凡默默點頭，想着靈犀上是不是能加入這樣的留影功能，可以實現“視頻通話”。
拍品一件件過，很快就到了長天門人一早就定好的目標——晶玄隕鐵。
這是不錯的煉器材料，一開始拍的人還挺多。
等到後面，其他人發現包廂裡有兩方開始槓起來，都不約而同地放棄了競拍。
“是他們吧？”大廳裡，有人小聲問。
“嗯呢，太虛宮和長天門。”
“是長天門先叫價的。”
“看來先前的事，還有後招呢。”
“他凌逸塵什麼意思？”有人困惑，“不是說是他對不起那沈修遠嗎？怎麼現在搞得像是他義憤難平似的？”
“這你還不明白嗎？你之前聽說的話有多少水分，現在看出來了？”
“我呸！”有人小聲怒斥，“小人行徑罷了，不要臉還有人吹捧呢。”
樓上，長天門包廂裡，穆靖靖和金童氣得不輕。
沈修遠慚愧至極：“若不是我，這玄晶隕鐵不會溢價這麼高。”
現在這個價格，早就高於玄晶隕鐵的市場價了。就是對面盯着他們的太虛宮人看出他們想要，故意拱火成這樣的。
“嗨！”杜星宇笑着拍拍沈修遠的肩膀，“靈石夠的事，那就不是個事兒！”
說完，又往外喊了一嗓子，繼續漲標。
沈修遠愁容滿面：“要不……”
他想說要不就別要了吧。但之前輸在靈逸塵手裡，這次如果又是他退……他自己無所謂，會不會丟了宗門的臉面？
林凡問過玄晶隕鐵的市場價之後，果斷讓杜星宇停拍。
同樣的靈石，在市場上可以買雙倍的玄晶隕鐵，何必在乎那虛無縹緲的面子。
“可你不是想要玄晶隕鐵鍛造靈犀嗎？”沈修遠皺眉。
“只是剛好看到，覺得合適，但也不是非他不可。”林凡道，“再說，這個價，難道買不到更好的鍛材？沒必要把靈石花在刀把上。”
沈修遠覺得林凡是體諒自己，又感動，又覺得自己沒用。
杜星宇還在往外喊價。
“哎呀！”穆靖靖着急，“杜師兄，快別喊了，咱們嫌貴，不要了。”
“我知道，”杜星宇回頭衝衆人挑眉一笑，“他們這麼熱情，臨了不得回饋他們一下？”
說着，就把報價陡然擡高一大截，喊了出去。像是被激怒了，破釜成舟，不拿到玄晶隕鐵不罷休的樣子。
果然，對面又跟了。
之前太虛宮每次壓玄天門的價，就只擡高一點。
這次許是捏準了玄天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在玄天門的報價上，也擡高了一大截。
那邊話音剛落，杜星宇一臉惱怒地探出身去，扯着嗓子對着太虛宮的包廂喊了一個高到離譜的報價。
接着還衝着太虛宮的位置，大聲地指桑罵槐。
金童急得直跳腳，小聲在林凡身後道：“哎呀呀，這價格……萬一對面不跟，可怎麼辦啊！”
“不怕。”林凡半點不慌。
她相信杜星宇這方面的經驗。再說……實在不行，反正靈石也夠，只是不划算罷了。
溢價過高的奢侈品嘛，不管哪個世界，都是存在的。
對面太虛宮的簾子猛然被掀起，一個白衣人大聲喊了一個更高的報價，就被人捂住嘴拖了回去。
人只是一閃而過。但他報的價格，被精準地傳到下方拍賣師的耳裡。
整個靈珍閣，不管是包廂裡的，還是大廳裡的人，都看着長天門包廂的位置。
結果等拍賣師三次落錘，長天門也沒發出一點兒響動。
“讓我們恭喜太虛宮喜得這塊玄晶隕鐵。”拍賣師熱情洋溢的聲音激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你們……”氣急敗壞的罵聲從太虛宮包廂傳出，但只兩聲就沒了動靜。
“哎喲！不用謝啦！”杜星宇肘撐在窗框上，笑嘻嘻地揚聲道，“可不得恭喜嘛，這麼多靈石吶，聽起來就嘩啦嘩啦，哈哈哈哈……太虛宮這次可得護好這塊價值不菲的玄晶隕鐵，讓它物有所值才行。”
如此直白的的對陣，讓下方無數人直抽氣。
太虛宮的簾子緩緩捲起，露出凌逸塵似笑非笑的臉龐。他擡起手，用手中的劍柄指向下方的杜星宇。
杜星宇對他的威脅依舊嬉皮笑臉，穆靖靖卻是忍不了，簾子一掀，跟杜星宇並肩而立，怒目揚眉，瞪着凌逸塵。
沈修遠見狀，自然是不可能安坐的。急忙站到師弟師妹身後，給他們撐腰。
鬱斯年乾脆把簾子撤了，露出包廂。
太虛宮那邊，所有的白衣人都站成一排，齊刷刷地跟低一層的長天門人對峙。
人多對人少，哪怕連金童都算上了，長天門看起來也處於弱勢。
各處的議論聲開始往太虛宮傾倒，說長天門還是不敵太虛宮，只能用這種取巧之術云云。
凌逸塵嘴角的弧度越翹越大。
卻突然聽那用扇子就攔住他攻擊的林凡問：“他一直這麼拿劍，是想把劍送給我們嗎？”
“他……”鬱斯年轉過頭剛想解釋，就見林凡一伸手。
“唰”的一下，手裡多了一把劍。
再看凌逸塵的手裡，只剩劍鞘了。
拍賣會場裡頓時靜可落針。
林凡倚在窗邊，將劍舉到眼前，裝模作樣地翻看了一會兒，才撇嘴道：“嘖……多謝你的好意，你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手一抖，“噌”的一聲金屬脆響，劍又回到了凌逸塵的劍鞘。
凌逸塵的臉，陰沉地要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