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弟,快叫我大哥!”少昊不搭理鳳逸,走到了鳳宇面前,吊兒郎當地說道。
鳳宇不屑地扭過頭:“我既然輸了,就願賭服輸,你要我的頂上三花拿去便是,要我叫你大哥,休想!”
少昊冷哼:“既然如此,那我要你的頂上三花何用?本大爺就賞賜給你了,磕頭謝恩罷!”
“你!”鳳宇氣機,這小屁孩兒真是太狂妄了!
“少昊,不要再與他爭執了,收小弟可不僅僅靠實力壓制,還要以德服人。”喬康好笑地勸誡道。
“我知道啊!可是——”少昊點點頭說道,然後語氣一變對着喬康說,“可是這句話不該從連一個小弟都沒有的你口裡說出來吧,爹爹!”
喬康氣結,這個兒子啊,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老子留。他分明看到未明月、鳳逸還有鳳鳴等人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頓時有些心塞,他是得抓緊機會表現一番了,讓少昊知道他的厲害。雖然說小木、小喬、老痞子是他的跟班也有點過,但畢竟他們幾個在一起的也算是以他爲中心,他能算作完全沒有手下嗎?那可是八大神獸啊!
“未明月,這就是你說的寶物,什麼狗屁頂上三花,對他們青鸞來說的確是個寶貝,對我來說卻一點價值都沒有,你是個騙子!”損完喬康之後,少昊又開始找未明月的茬兒,都怪他才讓他這麼丟臉。
“你都有驚天劍了,還有什麼寶貝能入你的法眼?”未明月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言外之意就是誰讓你傻傻地信了呢。
“當然有。”少昊突然不懷好意地笑道。
“哦?願聞其詳。”未明月挑眉,還有比驚天劍更有分量的東西?
“那就是你的頂上三花。”少昊一本正經地說道。
“噗嗤——”鳳逸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小毛孩子竟然想要少主的頂上三花,少主哪裡來的頂上三花?
“龍舞阿姨是鳳凰天女,你必然也繼承了她鳳凰的血脈,但是滄瀾爹爹卻是邪族,所以你的鳳凰之血肯定不純,那麼就會是類似於青鸞的存在,所以你應該也有頂上三花纔對。我要打敗你,贏得你的頂上三花,讓你一輩子做我的跟班!”
未明月也忍俊不禁,少昊的推測聽起來倒是很有道理,不過他猜錯了。“你錯了,我沒有頂上三花,而且你想要打敗我,還是先長大再說,我的小表弟。”
“你!”少昊被反將一軍,氣得聲音都顫抖了,卻又無言以對。
見狀,喬康哭笑不得,悄然間舉步離開,還是把這片空間留給他們小孩子吧,他還得去看看小喬怎麼樣了。
回到龍舞的煉丹房,正好龍舞也在煉丹,他便問道:“龍舞,小喬怎麼樣了?”
龍舞嘆口氣說道:“不容樂觀,雖然我用鳳凰神火刺激他,想要激起他神龍的本性,但是對於恢復他的記憶卻沒有絲毫幫助。”
“那該如何是好?”喬康很是爲難,若小喬徹底失去了以前的記憶,那該多麼的遺憾。
“或者可以找菊伶兒。”龍舞象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伶兒?”喬康也如夢初醒,是啊,還有伶兒呢!伶兒的新生之眼或許會有幫助,只是——“你知道伶兒的下落?”
“三千年前曾經見過一面,不過自那以後卻再也沒有見過了。”龍舞搖搖頭,她是想到了菊伶兒或許會有辦法,但她卻不清楚菊伶兒如今身在何方,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啊!
喬康頓時有些失望,如果不知道菊伶兒在哪兒也於事無補啊!只是菊伶兒既然還在,他不如離開鳳凰城之後張榜尋人,而且還不限定只尋找她一個人。海落寒、老痞子、空南、銀魂、孤任、默陽他們都可以找。
“喬兄,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和以前一樣,繼續找她,不過這次我會想辦法讓她主動來找我。”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盲目地大海撈針。
“願你心想事成。”除了祝願,她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龍舞,我有一個疑問,明月他?”
“你是不是也覺得明月太過成熟了些?不過這樣也好,我平日裡也很少管他,他靠着自己就收服了鳳逸、鳳鳴等人,他們之所以臣服於他,絕不是因爲他身上的鳳凰血脈,純粹是因爲他們打心底裡佩服他。有這樣一個兒子,我也覺得十分驕傲,可惜的是他太成熟,我反而沒什麼可以照顧他的。”未明月是龍舞的驕傲。
“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明月爲何與天心琴這般契合,不過想來你大概也不是很清楚。”未明月思想的確很成熟,有些時候連他都自愧不如,不過他到底也還是活過了一百多歲,雖然只是在鳳凰城這樣與世隔絕的地方,卻也還是有時間的雕琢的。
“天心琴?”龍舞皺眉,“明月怎麼會和天心琴扯上關係?”
“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他和天心琴之間的確有很微妙的關係,他的血讓天心琴化腐朽爲神奇,若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淵源,我絕對不相信。”
聞言,龍舞陷入了沉思,她想起明月出生之日的異象,莫非跟這個有關係?“喬兄,其實我對於明月也有許多疑惑,有時候我甚至感覺他不是我的兒子,因爲他眼中偶爾會浮現出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與悲涼,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最珍愛的兒子。”
喬康認同地點點頭,是啊,無論未明月身上有什麼秘密,他都是龍舞最珍視的兒子。就像無論少昊有多調皮,他是不是更喜歡帝嚳,他也同樣是他最珍愛的兒子。
“明月出生那日,天邊有五彩祥雲,似乎還有梵音響徹天際,一道紫光直衝天際,鳳凰城紫光大盛,然後明月就誕生了,不過卻是一個光繭。那時,南山的青鸞鳥不眠不休地鳴叫了九九八十一天,天邊突然出現一隻全身都是紫色羽毛、光彩奪目的鳳凰鳥,帶着紫色的火炎嚮明月所在的光繭衝來,光繭被紫色火炎燃盡,然後明月就真正地誕生了。”這是鳳凰城百年來最神奇的一幕,也幾乎算得上是龍舞生平見過最神奇的光景了。雖然她也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但還從來沒有見過誰的出生這般驚天動地,那時她便知道她的兒子日後一定會成爲一代天驕。然後她就給他起了名字叫未明月,其實這是滄瀾臨走前爲他起的名字,真是個男女皆宜的好名字!
“紫色的鳳凰?”喬康大吃一驚,據他所知鳳凰不該是火紅色的嗎,怎麼會有紫色的鳳凰?這麼說未明月的本體便是鳳凰?
“那一天我便感覺到明月身上有許多秘密,不過到底他父親也是一道之主,他身上有些異象出現也很正常。只是明月的本體我始終搞不清楚,因爲他可以控制那紫色的火炎,卻從未變身成爲鳳凰,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罷。”提起這件事,龍舞便有些無奈,她居然連自己兒子的本體是什麼都不知道,作爲母親真是太失職了。
“看樣子,他們以後都會成爲這個世界的頂尖人物。”喬康不禁感慨,然後他又話鋒一轉,“龍舞,難道你以後準備一直都留在鳳凰城幺?”
“即便出去我也沒什麼事做,倒不如留在這裡落個清淨,不過若是喬兄有事,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必定鼎力相助,以整個鳳凰城的力量幫助你。”出去?即便出去也見不到相見的人,出去還有什麼意思呢?
“你可知鳳棲梧是否還活着?”
“不清楚,當年滅世之劫過後,我也曾到過青鸞谷,只是那裡已經被夷爲平地,青鸞一族都不知所蹤。後來我不經意間到了此處,發現這裡竟然也有青鸞族,便在此地定居直到現在。到現在大概都有九千多年了,未曾出去卻不知外面的世界竟然已經天翻地覆,與萬年前的世界迥然不同。”
喬康陷入沉思之中,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帝嚳的局,在他有實力問他話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知道答案的。
“喬兄,其實天地格局的變化我看在眼裡,但是我並不想參與,只是如果朋友有難我卻一定不會置之不理,所以非有必要,我是不會離開鳳凰城的。但明月他——我知道他很想出去,只希望喬兄能夠代我好好照顧他。”
“你放心,我一定把明月當成我的女婿一樣對待。”
“女婿?”龍舞皺眉,這種時候一般不是說當成自己兒子看待嗎?
“看樣子你是忘了你和她做的約定了……”喬康微微一笑,龍舞也開始犯糊塗了。
看到喬康的表情,龍舞恍然大悟,原來她和琉璃做的約定他也知道了,不過少昊可是男孩子。
“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收明月做我的女婿。”
龍舞不禁莞爾,喬康也跟着笑了起來,兩個父母在一起還真是說什麼都離不開孩子。
“爹爹,小喬怎麼樣了?”到了半夜,未明月帶着少昊回來,他一回來就問小喬如何,看樣子還真是喜歡小喬。
喬康指了指龍舞的練功房,無奈地說道:“還在裡面,恢復記憶大概是不可能了。”
聞言,少昊陷入了沉默,似乎很是沮喪,小喬是孃親最喜歡的朋友,如果他和孃親一樣都失去了以前的記憶,那該多麼可憐。
“少昊,你也不必如此難過,等我們離開鳳凰城,就再想別的辦法來治小喬的病,就算小喬真的無法恢復記憶,他也和你孃親心中的小喬沒有任何區別,因爲他永遠都是小喬,只屬於你孃親的小喬。”
“嗯。”少昊悶悶地說道,眼底都是愧疚之色。其實他知道爲小喬恢復記憶的辦法,只是……
“兒子,你今天表現得很好,你爹我以你爲榮!”喬康突然把少昊抱了起來,笑着說道,“不過現在夜已經深了,和你爹回房睡覺吧!”
待少昊睡着之後,喬康試着再往自己的識海中探去,發現雖然還是一片漆黑,卻不像以前那般死寂,似乎有新生的跡象,他不禁狂喜,看來那些綠色藤蔓是真的很有幫助,只是難道他以後要靠吸取別人的生命力來彌補自身的不足幺?這個方法未免有些狠毒……
喬康搖搖頭,繼續將思緒沉入識海,既然識海有新生的跡象,他一定要抓緊這個機會,重新拿回自己的力量,重開小世界。
“孃親……”等喬康收功,卻聽到睡夢中的少昊在喃喃囈語,看樣子他是真的很想姚靜,可是他也想她啊!他只好也躺下去,抱住了少昊,缺席了一萬載的父親此刻絕不能再讓孩子感到孤單。
**驚鴻情闕**
“母親。”再次離開,未明月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從語氣還是聽得出來他有許多不捨與歉疚。母親的孤獨他看在眼裡,可是有個聲音告訴他,他還有事情要做。
龍舞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溫柔地說道:“明月,萬事小心!”
未明月點點頭,然後緩緩走了出去,喬康和少昊正在外面等着他。喬康與龍舞相視一笑,便算是道別,多年交情,知心摯友,無須太多話語,彼此也瞭解對方的心意。
轉眼之間,他們在鳳凰城已經停留了半個多月,距離九城之戰也只有幾天,他們也該上路了。鳳逸等人前來送行,未明月只微微頷首,表示心領。少昊則左手抱着小喬,使勁揮着右手,大喊道:“鳳宇小弟,下次我來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叫我大哥!還有鳳逸,等本神再來的時候,一定要把你打趴下!”
“鳳宇小弟,改日再見!”小喬這傢伙記憶沒恢復,但性格可是一點也沒有變,跟着少昊有樣學樣。
這番話讓前來送行的鳳逸等人都忍俊不禁,只有鳳宇咬牙切齒地低聲罵了句:“算你小子有種!”
這段時間,少昊一直帶着小喬和青鸞族玩在一起,說小喬乃是八大神獸之一的神龍,而且還是他小弟,各種自誇,不過他們倒還相處得十分愉快。所以鳳宇儘管對少昊有諸多不滿,卻還是很捨不得他,今日到此送行不單是爲少主,也爲這個奇怪的朋友。
至於鳳逸,則一早就把少昊當成了朋友,聞言只笑道:“小毛孩子,我等着你回來。”
少昊聽他還是叫他小毛孩子,相當不滿,心想下次見面你就會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小毛孩子了。
“走吧,少昊。”喬康摸摸少昊的頭,心知他也有許多不捨,只是嘴硬不肯說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