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別來無恙啊!”渡厄仙人他們三個都是帝嚳的傳訊之人,所以與在場的人大都認識,只是與喬康最爲熟悉。
喬康自然拱手笑道:“幾位前輩,多年不見,一向可好?”
三位仙人都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只是又看看身邊這位與蘭清長得一模一樣的清幽仙子,頓時又有些惆悵起來。
“不知清幽仙子怎會與三位前輩走到一起?”見狀,喬康便禮貌地問道。
聞言,清幽仙子莞爾一笑,答道:“我敗在白驚寒手下,險些被天獸吞食,若非這三位仙人出手相救,只怕今日也看不到諸位朋友了。”
喬康點點頭,看樣子三位仙人也是帝嚳早就安排好的。這邊他們聊得愉快,那邊雅漾卻失神了,當清幽仙子看到她如此定定地看着她時覺得很是奇怪,她似乎從未見過此人,卻又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和親切感,這是怎麼回事?
“清幽仙子,我們從前可曾見過?”雅漾癡癡地問道,她第一次見到蘭清的時候就倍感親切,只是那時的感覺不如此時強烈,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血脈中的衝擊,就好像她與清幽仙子之間血脈相連一樣。可是她偏偏記不起她們之間的關聯,甚至在她的印象中,她們根本素未謀面。看到她,她似乎還有一絲絲心痛的感覺。
清幽仙子輕蹙眉頭,她也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不知你是?”
“我叫雅漾。”雅漾還是定定地看着清幽仙子,想要看出些端倪。
清幽仙子眉頭蹙得更緊,雅漾,那不是九彩天蟒的名字麼?原來她也是八大神獸之一,只是上古時期九彩天蟒幾乎已經絕跡六界,她從不曾見過她,那麼這莫名的熟悉感和親切感又來自何處?
“我從未見過你,只是我感覺似乎對你很熟悉。”
聽到清幽仙子的話,雅漾更加困惑了,不只是她,清幽仙子也有同感,難道她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關聯麼?
看到這一幕,衆人都錯愕不已,九彩天蟒雅漾和叱吒上古的女戰神清幽仙子之間還能有什麼關聯?她們對彼此感到熟悉卻又素未謀面,真是奇了怪了!
“這也許就是人們口中經常說的一見如故罷!不如以後我叫你姐姐可好?”清幽仙子展眉解頤,既然有這種感覺,她們以後必然能夠成爲好朋友,這也是一大喜事。
雅漾怔怔地點點頭,結爲姐妹也是不錯的,只是不知爲何,她心裡還是對姐妹這個稱呼有些牴觸。
“你們也不要傻站着了,只等最後一位客人到來,我們就可以啓程了。”渡厄仙人笑着說道。
最後一位客人?衆人斂眸,難道是指帝嚳?
在等最後一位客人的時候,男子都聚到一起聊天說話了,女子就開始熱熱鬧鬧地準備出師宴了,這次去葬天之地相當於打仗,而且勝負未知。
等一衆女子準備好了出師宴,渡厄仙人口中的最後一位客人也來了,有幾個人一看到他臉色就變得鐵青,當然,幾乎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只是其中兩個變得尤其厲害。自然就是冥羽和清幽仙子了。冥羽一看到白驚寒眸中就燃起了怒火,白驚寒殺了銀魂,就是他的仇人,因爲銀魂於空南於孤任都是至交好友,空南“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爲銀魂報仇。
“冥羽,忍着點兒,還不是了結私人恩怨的時候!”海落寒離冥羽最近,自然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他的殺意,但眼下可不是動手的事蹟,既然白驚寒來了這裡,就說明至少葬天之地之行,他們也算是同伴,還是大事要緊。
冥羽強壓住怒火,手中的杯子被他一把捏成粉碎。
清幽仙子對白驚寒倒沒有太大的敵意,只是想起當時在誅仙台與他對戰之時的情景還心有餘悸,這個後世的年輕人太強大了,甚至讓她覺得整個靈魂都因他而戰慄。
白驚寒只是掃視了整個屋子一眼,並沒有落座,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爲帝嚳告訴他最後一把大衍古劍在葬天之地,而他必須與他們同行才能到達葬天之地。
看白驚寒走了出去,老痞子又看看清幽仙子,想起煉藥老人說過的關於她曾經定下的規矩,除非誰能打敗她纔有資格向她提親,如今她已被白驚寒打敗,那麼……嘿嘿……
“痞子,你在傻笑什麼?”小喬奶聲奶氣地問道。
老痞子立即搖搖頭,這種想法能說出來嗎?要是說出來,估計清幽仙子還不會怎麼樣,但白驚寒有可能就直接用“五雷之法”將他給解決掉了。
“前輩,你說的最後一位客人難道是說白驚寒?”喬康不解地看向渡厄仙人。
渡厄仙人點點頭:“正是。”
喬康猛地皺起眉頭:“那麼帝嚳呢?”
聞言,渡厄仙人詭異一笑道:“白驚寒是客人,天帝可不是。”
喬康嘴角一抽,敢情帝嚳還把琉璃院當成自己家了,也對,他是六道之主,整個六道都是他的,何況區區一個琉璃院,不過喬康還是越想越生氣,就算四庫是天帝,他也不能承認琉璃院是他的。
“出師宴過後,我們便要啓程了,到時候天帝就會現身的。”碧波仙子接話道,就連他們三個都不曾得見天帝真身,說實話,她倒很想見一見天帝的真面目。
喬康只好嘆了口氣,說起來帝嚳和白驚寒的脾氣倒是真像,能一個人待着就一個人待着,許多時候他還是挺佩服他們的。好在帝嚳沒來,姚靜卻帶着少昊回來了,衆人開席。因爲是出師葬天之地的踐行宴,海落寒、老痞子、明臺和徐離陌幾人都尤其的興奮,互相灌酒,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久而久之,煉藥老人、老魔王他們也加入其中,男人之中沒有大喝特喝的就只剩喬康、滄瀾、刑天和未明月了。當然,米迦勒滴酒未沾,而少昊是堅決不喝的,離吻還小不被允許,小喬是第一次被允許喝酒自然要喝個盡興,看到少昊不喝酒,他還勸了好半天,哪知道他就像茅坑裡的石頭,說不喝就是不喝。喬康本也不願喝酒,但今日心情好,也陪着他們喝了幾杯,滄瀾、刑天和未明月也出於禮節跟着喝了幾杯,而刑天喝完酒還是定定地看着姚靜,讓她一陣頭皮發麻,喬康也爲此氣憤不已,直想着乾脆讓姚靜坐在他腿上,把頭按在他懷裡,讓刑天沒得看。然而看到姚靜的表情,他就更加憤怒了,難道當初在天界刑天和姚靜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
女子之中卻沒有拼命喝酒的,姚靜滴酒不沾,勾月自然也不敢喝酒。龍舞和菊伶兒都是大方的,喝得比喬康還多,雅漾和清幽仙子“義結金蘭”心情大好也多喝了幾杯,碧波仙子也跟着喝了幾杯,而笙舞就一直冷着臉,煉藥老人喝高了也過來勸酒但是沒有成功。洛神則是端着酒杯怔然失神。
等到歡宴散去,衆人各自回了房間,海淫賊、老痞子和小喬還嚷嚷着要喝酒,其餘的人也醉得不輕。
夜深人靜,除了海淫賊他們三個還在鬧騰,琉璃院之中幾乎鴉雀無聲。
喬康摟着姚靜坐在房頂上看月亮,當然,他先將一身酒氣洗乾淨了才被允許靠近,月朗風清,佳人在懷,他想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在此刻也很好。他無數次地有過這種念頭,覲天之日越靠近,他心裡越沒譜,有好多事情即便用帝嚳的天地棋局來解釋都有些牽強,比如說睢陽和明若。他不認爲他們也是帝嚳的棋子,雖然他們也在棋盤上。
“喬康,你在想什麼?”姚靜看喬康有些出神,便輕聲問道。
喬康搖搖頭,不想讓姚靜再爲他擔心,他能看得出來,她心裡似乎還藏着許多事,而他竟然無力爲她分擔。“我在想,你與刑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他竟然一次次地注視着你,狀似癡迷。”
姚靜立即彈起,正襟危坐,尷尬地說道:“沒什麼啊,也許是我個人魅力太大,讓他爲我着迷了。”提起刑天,她就恨得咬牙切齒,也不知那傢伙是有病還是怎麼的。
喬康不信地注視着她臉上的表情,此事分明有貓膩,他該怎麼套出她的話呢?哦,他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立即板着臉說道:“你若是老實交待還可以從輕發落,倘若你說的話與刑天有一個字對不上,後果自負!”
姚靜被他嚇得往後一縮,難道這傢伙已經問過刑天了,宴會之後她確實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說了些什麼,喬康臉帶怒意,而刑天卻是雲淡風輕還帶着幾絲溫文爾雅的笑意。她立即想到自己完了。“我不過帶着伶兒他們去看了一遭美男出浴圖而已。”姚靜眼神亂瞟,不敢正視喬康的臉色,這大概就叫做紅杏出牆,不,被捉姦在牀?
喬康“噷噷”冷笑了幾聲,他只是略施小計她就不打自招了,看樣子是真有鬼,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去偷看刑天洗澡,而且她還帶着一幫人一起去看,讓他想想,當時和她同行的有少昊、菊伶兒、龍舞、滄瀾、小喬,還有羽纖寒、伊洛、未明月和鳳宇,我的天,這意思就是這麼多人都知道他的老婆去偷看別的男人洗澡了?這綠帽子還真是光芒萬丈啊!
感覺背後氣壓越來越低,姚靜給自己打了氣,艱難地轉過頭來,然後兩隻手抓住喬康胸前的衣服,淚眼汪汪、楚楚可憐地說道:“喬康,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喬康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地說道:“還有下次?”
姚靜立即搖頭:“沒有下次了。”
喬康把臉湊過去,鼻尖抵在姚靜的鼻子上,望着她有些心虛的眼睛,詭笑道:“夫人,你說爲夫該怎麼懲罰你呢?”
姚靜悻悻然:“我——”
她剛開了口,就被喬康的動作打斷。喬康一把將她帶入懷中,然後低下頭去。她立即伸手抵在他的胸口:“難不成你要在這裡?”
喬康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反問道:“不可以嗎?”
“……”姚靜語塞,竟不知該怎麼回答纔好。
“既然你不喜歡在這裡,那還是回我的小世界罷。”說着,喬康便張開了小世界,將姚靜帶了進去。
“喬康,你的小世界裡暫且也沒什麼好景色,咱們還是出去賞月罷!”姚靜仔細看了看喬康的小世界,她在他的小世界裡感受到了與以往很不同的生機,也許這個空間真的能夠發揮出人意料的作用。
喬康從背後緊緊環住她的腰,含住她的耳朵軟聲說道:“你以爲到了這裡你還逃得出去嗎?”
姚靜耳朵癢得厲害,對於喬康的舉動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只好求饒道:“喬康,現在還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纔可以?”喬康本也不打算真的做些什麼,只是想着姚靜竟然帶着那麼多人去偷看刑天洗澡,實在氣得不輕,就想捉弄她一番。
“等解決完所有事之後,隨便你。”說着說着,姚靜卻有些羞澀了,她剛纔貌似說了一句不得了的大話,然而覆水難收。
“隨便我?”喬康得意一笑,“那你可不要後悔啊!”說着笑着,他又摟着姚靜離開了小世界,兩人依舊坐在房頂上看月亮。
“喬康,你可知道我們去葬天之地究竟要做什麼事?”姚靜笑着問道。
喬康挑眉,他只知他們是要去重組六道,卻不知具體該做些什麼。
“上古時期,六道之所以崩壞,是因爲六道本源出了問題,而我們此次去葬天之地就是要修補六道本源。據說在葬天之地有六個氤氳泉眼,代表六道之源,只有得到道之源承認的人才能成爲真正的一道之主,六帝合力方能修補六道之源的裂痕,重組六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如今都不算是真正的一道之主?”喬康又迷糊了。
“他們自然都是繼承者,只是人皇之位需要由人道之源做出選擇,除了現知的五帝與八大神獸之外,你們之間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是人皇。”
“難道人皇不論種族?”喬康嘴角一抽。
姚靜搖搖頭笑道:“所以人皇是六帝之中變數最多的。”
“皇子軒轅既是中古時期的人皇,難道他不是現在的人皇?”這是關於人皇,他心中最大的疑惑,既然皇子軒轅沒死,爲何還要選人皇?
“皇子軒轅未曾受人道之源洗禮,算不得真正的人皇。”
喬康斂眸,還有這種事情?說到這裡,他還有一個最最疑惑的問題:“那麼帝嚳與上古天帝帝林之間是什麼關係?”
姚靜偏頭看了看喬康,不懂他怎麼問了這樣的問題,帝嚳和帝林之間還能有什麼關係?不過都是天帝而已。“他們沒什麼關係。”
“不是說除了人皇之外,其餘五帝都是靠血脈傳承麼?既然帝林有後人在世,爲何帝嚳成爲了新的天帝?”他可不會認爲帝嚳與笙舞、睢陽是姐弟或者兄妹,也不會認爲他是某個人的兒子。
姚靜搖搖頭,喬康思慮在理,不過——“帝嚳不是人,其實說他是神也不太恰當,事實上他是天道意志的化身,是最完美的天帝。因爲但凡是人必有七情六慾,處事難免會有失公允,而帝嚳就不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立足六道,爲了追求真正的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