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淋溼的黃光亮,站在門口瑟瑟發抖,他是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抖了抖身子,回頭瞧了一眼,在祥和樓對面一個不起眼的茶館裡,餘澤生臉色極其難看的做在那裡。
黃光亮看着餘澤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纔好,許久許久,一直低着有沉思的餘澤生才太有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隨大主流,一起進去。
沒想到的是,他的腳剛踏上祥和樓的臺階,站在一旁的姚慶祥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攔住了他。
“這裡,所有人都可以回去,唯獨你不行!”
姚慶祥和顏悅色的衝黃光亮說,他清楚的記得,在姚慶澤出殯的那天,他是怎麼支持餘澤生的,那天餘澤生說要罷工的時候,黃光亮沒跟着少摻合。
“什麼?你算老幾?你有什麼資格攔着我?”
黃光亮衝姚慶祥怒目圓瞪,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自個的眼裡。
以前姚慶澤還在的時候,這個姚慶祥只不過就是一個跟在他身邊打雜的,祥和樓裡的任意一個夥計都可以隨意的支使他去做事。
現在竟然還攔着自己,不讓自己進去了。
黃光亮以前有多瞧不起自己,姚慶祥都清楚的記得。
還有他剛纔時不時回頭看向對面的餘澤生,他也清楚的看到了。
黃光亮是餘澤生的狗腿子,是萬萬不能讓他再回去的,要真回去了,指不定後面會使多少黑招陰招。
“你個臭打雜的,你放開我,讓我進去!”
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姚慶祥攔在自己面前的胳膊。
可是這次,姚慶祥的身子動都沒有動一下。
門口的爭論,立刻引起已經進了祥和樓那些夥計們的注意,大家紛紛回頭側目,而這正好又應了姚慶祥的意思。
現在他就要拿黃光亮殺一儆百了,要祥和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姚慶祥現在也是祥和樓的東家。
攔在黃光亮面前的胳膊使勁一推,將一隻腳踏在了臺階上的黃光亮一下推倒在地。
渾身溼漉漉的黃光亮,直接摔倒在溼漉漉的地上,樣子狼狽的很。
“你——”
黃光亮連忙站起來,怒髮衝冠的瞪着姚慶祥,甚至手也毫不客氣的衝他直接揮了起來。
裡面的那些夥計都嚇到了,特別是王竹君,臉色煞白,挺着大肚子直接奔到了門口,生怕黃光亮的巴掌會揮了下去。
黃光亮的脾氣暴躁大夥都知道,姚慶祥的脾氣好也是大夥都知道。
黃光亮的這一巴掌揮下來,性子好的姚慶祥就只有吃虧捱打的份了。
沒想到的是,姚慶祥立刻伸出左手直接抓住了黃光亮的手腕,然後右腳猝不及防的直接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剛剛纔從溼漉漉的泥地上爬起來的黃光亮,再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祥和樓姓姚,正所謂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輩子你和姓餘的都別想再踏進祥和樓一步。”
這句話,姚慶祥是說給黃光亮聽的,也是說給那些重新回來祥和樓的夥計聽的,更是說過不遠處坐在茶館的餘澤生聽的。
躺在溼漉漉地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的黃光亮,立刻回頭看向茶館,誰知道,餘澤生坐的那張桌子,已經人去茶涼了。
姚慶祥的這個舉動,把所有人都嚇到了,特別是王竹君,她是真沒有想到在姚慶祥會突然有這麼大的魄力。
不過這樣也好,他有這樣的魄力做事,往後自己就可以輕鬆一點。
外面的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着,孟家樓的頂層,從窗戶俯視着祥和樓門口的孟振豪,臉色變得是越來越難看。
莫寒已經走了,在臨走的時候還狠狠的警告了他一番,說可君的帳,要留着與他們一筆一筆慢慢算,當時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與他對視的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渾身冰冷害怕到了骨子裡。
他到現在才悔不當初,自己當初應該好好對待可君的,可他是真沒有想到可君竟然在暗地裡早就已經和莫寒勾搭上了,更沒有想到莫寒對可君會用情這麼深。
自己對可君怎麼樣,他心裡清楚的很,莫寒會那樣說,指定是早就已經知曉自己以前是怎麼對她的。
想到這裡,再想到莫寒當時和自己說那句話的眼神,孟振豪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原本還想着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把祥和樓搞定再說,昨天的晚宴莫寒沒有出席,以失敗告終,他剛走到樓上正想法子該怎麼補救,卻正好看到了祥和樓門口剛纔的一幕。
看來,自己確實是小看祥和樓了,雖然祥和樓失去了姚慶澤這個主心骨,但讓他出乎意料的是王竹君。
自己與王竹君接觸過幾次,對她唯一的印象就是站在姚慶澤的身後,生意上的事沒見她插過一次嘴,凡事都是隨着姚慶澤一起點頭,搖頭,一點主見都沒有,到是姚家的大少奶奶餘美心他還有些印象,覺得她還有個大少奶奶會主事的樣子。
原本還想趁這個時候抄了祥和樓的底,沒想到底沒抄成,自己這邊反倒事先出了簍子,祥和樓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好對付。
昨天餘澤生帶着一幫人在自己的二樓包了個大包廂,原先他是不願意的,但是想着餘澤生現在和祥和樓鬧掰了,自己少一個對手,還能多掙一個包廂的錢,就勉強同意。
當時他還特地差端菜送飯的人仔細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好像說祥和樓能撐到現在,全靠一個姓孟的女人在背後出主意,興許是提防自己這邊,他們說話遮遮掩掩的,也沒聽個齊全。
孟振豪的眸光漸漸暗了下來,看樣子,要對付祥和樓,光靠這樣硬幹也是不行的,他得先別的法子,最後,他的目光隨着黃光亮,一起轉到了對面茶館空了的桌子上。
祥和樓多一個敵人,自己多一個助手,孟振豪就不信他們一起聯手,還搞不垮一個只有寡婦當家的祥和樓。
莫寒現在是靠不住了,他要想在這裡穩穩立住腳跟,就必須擠垮祥和樓,爭得在這裡酒樓龍頭老大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