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多分鐘,車子便在林若溪家樓下停下,她正要打開車門下車,楚惜朝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開車門的動作。
林若溪不解地看着楚惜朝,他指了指嘴角,說:“你嘴角有髒東西。”
她正準備拿紙巾擦一擦,沒想到他已經俯身過來,說:“我幫你。”
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伸出雙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脣便覆上了她的脣。
她想要推開他,可左手捧着烤紅薯,僅憑右手一隻手的力量根本推不開。
她很快被吻得暈暈乎乎的,整個身體都輕顫起來,任由他爲所欲爲。
等楚惜朝鬆開林若溪時,他的呼吸也亂了,他想着她的時候,他的身體也想着她的身體。
他害怕她生氣,畢竟是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伸手撫摸着她的臉頰,安撫道:“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只是有些情不自禁。”
林若溪這個時候才知道,她嘴角根本沒有髒東西,分明就是他想佔她便宜。
她看了看他,抿着脣沒說話,心跳得很快,臉也紅得很厲害。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竟隱隱有些期待他繼續下去,這可是在車裡,而且車還停在她家樓下。
楚惜朝看林若溪並沒有生氣,這才繼續說:“我買的烤紅薯,居然不給我吃,那我只能吃你咯。”
林若溪把烤紅薯遞給楚惜朝,他卻沒接,張大嘴“啊”了一聲。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剛纔沒有勇氣主動喂他,現在他要她喂他,她只能勉爲其難地答應了。
她挖了一大勺烤紅薯,喂到他嘴邊,他看着她笑了笑,一口吃下了。
等楚惜朝吃完,皺了皺眉,林若溪以爲,他肯定不喜歡這個味道。
沒想到楚惜朝正經八百地說:“味道還不錯,但是沒有你好吃。”
“流氓。”林若溪咬着脣輕笑了一聲,然後又挖了一勺,喂到他嘴邊。
雖然楚惜朝並不喜歡吃烤紅薯,但見林若溪喂來,他又照單收下,吃得津津有味。
林若溪餵了楚惜朝幾口,便又挖了一勺自己吃,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等吃完烤紅薯,兩人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提出要離開,便那麼相對坐着,靜謐中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甜蜜,如同車廂裡瀰漫着的香甜的烤紅薯味道……
程昱看了看楚惜朝辦公室,又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了,大boss怎麼還沒走呢?
他想要掙表現,畢竟年底了,年終獎全憑頂頭上司一句話啊。
於是,程昱敲響了楚惜朝辦公室的門,等傳來他不冷不淡的一聲“請進”,忙笑嘻嘻地進去。
“楚總,還沒下班呀?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呢?”程昱狗腿地道。
楚惜朝一邊抽着煙,一邊踱着步子,來來回回在房間裡走着,心情說不上很好,似乎也說不上很糟。
忽然,他扭頭看向程昱,吩咐道:“幫我給若溪打個電話。”
程昱一臉懵逼,幫大boss給林小姐打電話?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楚惜朝昨晚見過林若溪後,今天越發地思念她,想要見她,偏偏他說過,在她比賽結束前不會糾纏她。
所以,他想出了個好主意:“你給若溪打電話,就說我喝醉了,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他似乎害怕若溪不肯來,又道:“你可以說得更嚴重點兒,比如說我亂砸東西,崩開了後背的傷口。”
程昱臉抽了抽,大boss這是要他騙林小姐來呀。
他心裡哼哼,大boss居然利用林小姐對他的關心,真是陰險吶。
儘管他這樣想,還是立刻諂媚地道:“大boss放心,我立刻給林小姐打電話。”
昨晚林若溪和楚惜朝一直在車裡坐到兩點,這纔回家休息,今天又排練了一天,累得跟狗似的,洗完澡便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程昱的電話,立刻接聽了。她知道,程昱沒事的話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電話那端傳來程昱着急的話聲:“林小姐,大boss喝了很多酒,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而且見東西就砸,整個總裁辦公室都快被他給拆了,最重要的是他後背的傷,你說這纔剛好一點兒,要是崩開了怎麼辦?”
“他這是怎麼呢?你們誰惹他生氣了嗎?還是他又失眠呢?”原本無精打采的林若溪立刻坐直了身子,擔心地問。
“我哪知道,大boss的脾氣一向捉摸不透,就像更年期提前似的。”程昱說出後不禁有些後悔,立刻瞥了一眼旁邊的楚惜朝,他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程昱趕緊繼續說:“林小姐,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你趕緊來看看吧。”
林若溪已經跳下沙發,一邊回臥室換衣服一邊說:“好的,我這就來。”
等掛斷電話,程昱看着楚惜朝,討好地笑:“大boss就像清風明月一般,怎麼會像更年期提前了呢?我只是故意說得嚴重點兒,好讓林小姐趕緊來。”
“算你會說話。”楚惜朝衝程昱冷哼一聲,然後開始砸東西。
程昱本就隨口說說,沒想到楚惜朝還真砸。當他看見大boss拎着一隻清乾隆時期的景德鎮古董花瓶正要砸,忙衝了上去,一把抱住那隻花瓶。
楚惜朝看了看程昱,蹙着眉道:“幹什麼呢?你不是電話裡說我見東西就砸嗎?演戲當然要演全套,不然她會懷疑我騙她來的。”
“可是你能不能別砸這隻花瓶?看在我幫忙給林小姐打電話的份兒上,賞給我得了。大不了我去茶水間拿幾隻水壺呀、水杯什麼的給你砸,意思意思就行了,何必這麼當真呢?”程昱心裡苦呀,大boss財大氣粗,可多少人一輩子賺的錢都買不起這隻花瓶呀,比如說他吧。
“我爲了把美人騙來,不心疼一隻花瓶。”楚惜朝冷冷淡淡地說。
程昱眼珠子不停轉,忽然想到一套好說辭:“可林小姐來見到你這個砸法,會覺得你敗家的,還怎麼敢嫁給你呢?雖然你就是敗十輩子,楚家也敗不完,可會給林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楚惜朝眯着眼睛想了想,似乎覺得
程昱說得有道理,鬆開了手:“砸了似挺可惜的,就賞給你得了。去樓下接若溪,她一會兒應該到了。”
程昱高興地連連答應,把那隻花瓶當做寶貝一般抱在懷裡,樂顛樂顛地出去了。
看着關上的房門,楚惜朝勾脣笑了笑,他怎麼會不知道程昱那點兒小心思,只是不計較罷了,誰叫他現在心情好呢?
總裁辦公室後面有一間休息室,配有浴室、洗手間,而且家電、大圓牀、以及酒水和瓜果點心等等一應俱全。
楚惜朝先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喝了點兒酒,故意弄得自己滿身酒氣,等着林若溪的到來。
那一刻他的心情竟然有些緊張和忐忑,就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第一次約心愛的女子見面。
林若溪還是第一次來楚氏國際的辦公大樓,正不知道該怎麼進去,就見程昱站在大門處衝自己招手。
程昱也沒多說,徑直帶着林若溪上了樓,弄得她很緊張很擔心。
一推開門,林若溪便見楚惜朝斜躺在沙發上,醉得迷迷糊糊的樣子,手裡還握着一隻酒瓶。
她立刻上去,搶過他手裡的酒瓶,放在一邊:“你怎麼喝成這樣呢?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呢?”
楚惜朝趁林若溪不注意,衝程昱擺了擺手,意思是還不快走。
“林小姐,我媽今天過生日,我必須回去陪她吃飯,楚總就交給你了。”程昱說完,也不管林若溪答應不答應,忙轉身走了,並關上了門。
“喂……”林若溪本想叫住程昱,好歹幫忙扶楚惜朝下樓,送他回家呀,可沒想到程昱跑得那麼快。
而楚惜朝睜開迷濛的睡眼,望着林若溪笑了笑,伸手撫上她的面頰:“我這是做夢嗎?你居然主動來看我了。”
林若溪聽楚惜朝這麼說,心裡不禁有些酸楚,問:“是不是很難受?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楚惜朝搖了搖頭,緊緊握着她的手,說:“我沒事,我只是想見你,卻又不敢去見你,害怕惹你不高興。”
林若溪聞言,總算放心了,說:“你昨天不是才見過我嗎?”
而且,她不是陪他在車裡坐了近三個小時嗎?
楚惜朝搖了搖頭:“我想要時時刻刻都能見到你,哪怕一分鐘沒見到你,我這心裡就空蕩蕩的。”
林若溪覺得楚惜朝這話也太誇張了吧,可心裡還是忍不住地高興。
她拉着他的手,想要扶他起來:“你能走嗎?我送你回家吧。”
楚惜朝稍微用力,便將林若溪拽進自己懷裡,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林若溪趴在楚惜朝懷裡,也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絲清明,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不等林若溪弄清楚,楚惜朝已經捧着她的臉,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脣,不急不緩地舔弄着。
他的吻帶着醉人的酒香,林若溪很快沉醉其中,雙臂情不自禁地摟着他的脖子,羞澀地迴應着他。
如果說她剛纔還只是懷疑他裝醉,可現在幾乎能確定,他就是裝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