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林若溪聽見楚惜朝的聲音,以爲是自己幻聽,可緊跟着聽見傅以薰的聲音,就知道一切是真的,他們應該就在地下室上方的附近。
她想要喊楚惜朝的名字,想要喊他來救自己,可是飢餓、嗓子疼痛,以及虛弱,讓她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她只能用其他方式弄出點兒聲音來,希望引起楚惜朝的注意。
可是她根本使不出力來,連跺一跺腳都不行,哪有什麼辦法弄出聲音來。
你知道那種明明看見希望,卻又陷入絕望的無助和悲哀嗎?
她只能無力地靠在柱子上,看着那扇窗戶,想笑笑不出,想哭也哭不出。
楚惜朝這兩天沒心情上班,無所事事之下,便來看傅以薰。他看她宅在房間裡,便帶她出來散散步。
其實他只是想代林若溪彌補傅以薰,只是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些。
“你不用擔心我,我最近不是很忙。”楚惜朝回答。
傅以薰沉默了片刻,說:“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我想要的是你的愛。”
楚惜朝原本扶着傅以薰,聞言鬆開了手,滿臉的無奈。
傅以薰見楚惜朝這個模樣,哭笑不得:“你明明很在乎我,爲什麼每次談到這個事情就這個反應呢?”
楚惜朝本想解釋清楚,不想讓她誤會,可怕這個時候解釋,反而讓她心裡更難過,於是選擇了沉默。
傅以薰看楚惜朝不說話,不知道他到底是這麼想的,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以薰,以薰……”楚惜朝忙追上去,害怕她再出什麼意外。
林若溪聽見楚惜朝和傅以薰的話聲漸漸消失,陷入無盡的絕望中。
她被困在這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他卻只顧着和舊情人談情說愛,叫她情何以堪呀?
也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飢寒交迫,林若溪緊跟着又暈了過去……
楚惜朝從傅家出來,坐上車後,卻沒有急着開走,又思念起林若溪來。
他拿出手機,翻出她的電話號碼,看了許久,終於撥了出去。
他有些緊張,等電話接通了,他要說什麼呢?哄她回來嗎?
讓他想不到的是,電話響了一聲又一聲,始終沒有人接聽,直到電話自動掛斷。
他無奈地丟下手機,一定是她還在生氣,故意不接他的電話。
可他又忍不住生氣,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她好嗎?居然還敢不接他的電話。
他煩躁得不行,啓動車子,風馳電掣一般離開……
林若溪不知道又昏睡了多久,忽然聽見開門聲,又醒了過來。她艱難地睜開雙眼,便看見傅明輝一身西裝革履的,沿着石階緩緩走下來。她看他那個樣子,不禁想到斯文敗類這個詞。
傅明輝看了林若溪一眼,笑道:“沒想到你還活着。”
林若溪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也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又閉上了眼。
傅明輝輕哼一聲,脫下西裝外套,甩在角落裡的桌子上,然後拿起一條皮鞭,慢慢走近了林若溪。
“男人要想從女人身上
獲得快樂,方法多的是,不一定要睡她。”傅明輝抓起林若溪的頭髮,咬着她的耳垂,邪惡地說。
林若溪瞥了傅明輝手裡的皮鞭一眼,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輕笑了一聲。她現在覺得活着太累太苦了,還不如死了算了,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吧。”
但耳邊卻響起傅明輝的聲音,如魔鬼一般:“我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的。”
傅明輝哈哈大笑着,退後了兩步,然後揮着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抽在林若溪身上。
鞭子落在身上,林若溪立刻感覺皮開肉綻,痛得渾身痙攣起來,不禁痛呼出聲。
聽見林若溪慘叫,傅明輝笑得更加邪肆,也加快了揮鞭的速度和力度。
看見一個光鮮靚麗的大美女,被打得皮開肉綻,被打得慘叫連連,傅明輝覺得格外地興奮。
當林若溪意識到這一點,即便疼痛得不行,也強忍着不再叫出聲。
“你這個變態,一定不得好死……”她實在忍受不了了,便惡狠狠地罵起來,可因爲身體虛弱,毫無殺傷力。
等傅明輝累得氣喘吁吁,這才停下手來,但還沒有結束。
他轉身從桌上拿起一瓶酒,擰開瓶蓋,咕咕嚕嚕地喝了幾口,然後走近遍體鱗傷的女人,興奮地問:“怎麼樣?痛嗎?但這還只是開始……”
他說話,便將剩下的大半瓶酒,兜頭蓋臉地向她澆去。
林若溪的衣服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許多地方還被鮮血染紅,可想而知身上的傷該有多嚴重。
她本已經痛得麻木了,可當那冰涼的酒水澆在頭上,然後順着身體流下,流過那一道道的傷口,立刻痛得慘叫起來。
那叫聲,淒厲而絕望,就像從地獄傳出來的一般……
上午,楚惜朝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正發表講話,手機忽然響起來。他也不管所有人正看着自己,忙拿起手機看了看,本以爲是林若溪的電話,可見是葉志生打過來的,不禁滿臉失落,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丟在了一邊。
楚惜朝開完會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便去食堂吃飯,等吃完飯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纔想起葉志生給他打電話的事情,這纔回撥了過去。
電話那端傳來葉志生小心翼翼的話聲:“楚總,不好意思,我實在有急事,不得不打擾你。”
“你說吧。”楚惜朝冷冷淡淡地說。
葉志生知道楚惜朝就這個性子,也沒在意,說:“這週日不就是元旦節嗎?SH衛視有一場元旦晚會,本來邀請的是天后蘇璇,誰知道蘇璇這幾天牙疼病犯了,根本沒辦法唱歌,所以臨時邀請我們中國新星前五強選手參加晚會,頂替蘇璇的節目。”
“那是好事呀。”楚惜朝知道,SH衛視是很有影響力的電視臺。
葉志生着急地說:“可我聯繫不上若溪呀。我打她的手機號碼很多次,始終沒人接聽。這馬上就要編排歌舞,我實在沒辦法,所以就打到你這裡來了。”
“聯繫不上?”楚惜朝驚訝,如果林若溪鬧脾氣不接自己電話,可沒道理不接葉志生的電話呀。
“這
件事交給我,我會盡快回復你的。”楚惜朝掛斷了電話,再次翻出林若溪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沒想到已經是關機狀態。
他再也坐不住,在辦公室裡來來回回地踱着步子,說不出的焦躁不安。
他猶豫了許久,不得不撥通林芸的電話,緊張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喂,你好。”林芸沒聽見對方說話,又問,“請問是哪一位?”
楚惜朝調整好聲音狀態,恭敬地說:“阿姨,是我,你最近還好嗎?”
林芸一聽是楚惜朝的聲音,高興地說:“是小楚呀?我很好,你們就放心吧。”
楚惜朝不知道該如何問詢林若溪的下落,她在家還好,萬一她不在家,豈不是會讓林芸擔心嗎?
就在楚惜朝猶豫不決的時候,林芸嘆息道:“就是想若溪和你,你們倆什麼時候回家來吃頓飯吧。”
楚惜朝立刻明白過來,這些天林若溪根本沒回家。他害怕林芸起疑,忙說:“等我和若溪忙過這一陣子,一定回去吃飯。”
等掛斷電話,楚惜朝幾乎要急瘋了,她沒回家會去哪裡呢?而且所有人都聯繫不上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楚惜朝甚至給官緋色打了電話,可官緋色也很久沒見到林若溪了。
那一刻,他就知道她肯定出了意外,不會是不好意思面對自己,更不會是故意躲着自己,她做事向來很有交代的。
他不禁恨自己,他可是她男朋友,爲什麼現在才發現她失蹤了呢?
他立刻撥了程昱的電話號碼,叫他趕緊去查林若溪的下落。
他只能不停地在心裡祈禱:若溪,你一定要平安。只要你能平安回來,不管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再怪你了。
楚惜朝是個聰明人,他最後一次見到林若溪是在傅家,便讓程昱從傅家所在的小區開始查起。
程昱花了點兒錢,買通了物業公司的保安經理,順利查看了小區的監控,看見林若溪是從小區離開了的。他打算向外追蹤,畢竟這裡只有一條大路,應該不難查。
等程昱從物業公司出來,沒想到遇上了傅雲深,正開着車從外面回來。
儘管楚惜朝和傅雲深不對盤兒,程昱看傅雲深車速開得比較慢,顯然也是看見了自己的,便沒急着上車,而是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傅總,回家了?”
傅雲深停下車,調侃道:“被你家大boss炒魷魚呢?跑來物管公司做呢?那可是大材小用了。”
程昱嘴角抽搐了幾下,說:“傅總誤會了,我是替我家大boss來辦點事。”
傅雲深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扶在車窗上,說不出的風流不羈:“辦事?來這裡有什麼事可辦?”
程昱也是個大嘴巴,無奈地道:“那天林小姐和他在你家吵完架後,就失蹤了,現在正滿世界找人了。”
程昱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不禁扇了自己一巴掌,訕笑着告辭,追查林若溪的下落去了。
傅雲深愣了好一會兒,因爲後面堵起了一條長龍,有人不停按喇叭,這纔回過神來,開着車往自家別墅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