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若溪排練完,正準備給楚惜朝打電話,沒想到他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不是說好一起吃晚飯嗎?我在餐廳等你。”楚惜朝高興地說。
“我剛排練完,這就過來。”林若溪回答,連嗓音裡都透着愉悅。
林若溪穿上外套,高興得像只鳥兒,快步向餐廳奔去。
可等她來到餐廳,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全是這次比賽的工作人員和參賽選手,而楚惜朝站在他們中間,彷彿在接受衆人的頂禮膜拜一般。
餐廳的方形桌被排在一起,組成了長長的條形桌,上面擺滿了鮮花,還有服務生正在擺放餐具,彷彿是朋友間的聚餐。
也不知道是誰提醒了楚惜朝一句,他便轉身看向林若溪,上去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餓了吧?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林若溪看了看餐廳的景象,忍不住問:“這是什麼情況?”
“我請大家一起吃飯。”楚惜朝湊近林若溪耳邊,小聲道,“順便幫你收買人心,以後就沒有人敢幫着傅芷萱欺負你了。”
林若溪聞言,不禁望向楚惜朝,臉上掛着微笑,但眸裡卻溼潤了。
她長這麼大,除了媽媽,沒有人對她這麼好,沒有人對她這般體貼、呵護。
林若溪決定,即便明知道這場戀愛沒有結果,她也願意義無反顧地愛下去,即便明知道現在的所作所爲就是飛蛾撲火,可她也撲得甘之如飴。
楚惜朝看林若溪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兒,問:“怎麼呢?不高興嗎?”
林若溪緊緊握着楚惜朝的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搖頭。
一旁的葉志生笑道:“她這是感動得快哭了,沒有不高興。”
然後有人上來拍馬屁:“真羨慕若溪姐,能找到楚大boss這麼好的男朋友。”
“今天真是託若溪姐的福,我們這羣人居然能吃到聖凡西餐廳的西餐,想想就跟做夢一樣。”
“那家餐廳的西餐至少要提前半年預約才能吃到,沒想到居然會這樣大批量地送餐,若溪姐和大boss真是厲害。”
“你們別客氣,一會兒盡情吃喝,不用怕把大boss給吃破產的。”林若溪笑道。
恰在這時,楚瑾瑜、傅以薰和傅芷萱來到餐廳,看見林若溪那好似女主人的姿態,都不禁憤恨地盯着她。
林若溪忽然覺察到幾束不太友善的目光,轉身望去,就看見剛來的三人。
緊跟着楚惜朝也循着林若溪的目光,看見了他們仨,主動走上去,說:“哥,以薰,一起吧。”
“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楚瑾瑜沉着臉,說完就轉身往外走。
楚惜朝猶豫了片刻,還是跟着楚瑾瑜出去了。其實他不用猜也知道,大哥要跟他說什麼,所以臉上有些不耐煩。
等楚惜朝離開,蕭子航走近林若溪,問:“這些人昨天還那樣非議你,怎麼還請他們吃西餐?”
“大boss的主意,說是幫我收買人心。”林若溪湊近蕭子航耳邊,得意地笑道。
傅芷萱看林若溪和蕭子航有說有
笑,不爽地哼哼一聲,恰好傅以薰去陽臺打電話了,她便溜到吧檯來。
“你們酒店怎麼招呼客人的?我們都到了這麼久了,也不給大家倒杯酒水。”傅芷萱責問吧檯的服務生。
“不好意思,是我們疏忽,我們這就給客人送去。”那名女服務生對傅芷萱的態度有些不滿,但還是微笑着回答,然後把楚惜朝提前定的紅酒開了,正準備倒入酒杯裡,不料傅芷萱卻把她手裡的酒杯奪了過去。
傅芷萱看了看酒杯,然後掏出一張白色方巾,把酒杯擦拭了一遍,一邊擦拭一邊說:“怎麼有水漬?”
女服務生忍不住翻白眼,哪裡有水漬呢?但臉上依舊保持職業的微笑。
而傅芷萱又拿起一隻酒杯,用白色方巾擦了擦,說:“這兩隻酒杯的酒,一會兒記得送給那邊說笑的先生和小姐。他們有潔癖,要是發現酒杯不乾淨,就等着捱罵吧。”
女服務生循着傅芷萱的目光,看向蕭子航和林若溪,忙點了點頭,也不管是真是假。
傅芷萱這才滿意地離開,只是一轉身,便露出陰險的笑容。
她那張方巾,可是塗了催情藥的,只要他們倆喝下那兩隻酒杯裝的酒水,一定會暈暈乎乎的,到時蕭子航肯定會送林若溪回房,必定會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
而她只需要帶着二哥去捉姦,到時看林若溪還怎麼狡辯,到時二哥肯定會甩了那個賤人的。
她唯一的擔心就是楚惜朝回來得太早,會破壞整個計劃,於是不停在心裡祈禱,他一定要晚點回來,一定要晚點回來……
官緋色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碰見傅芷萱在吧檯指指點點。
她不禁懷疑,傅芷萱是不是對那兩隻杯子動了手腳,不然她爲什麼要那麼做呢?且不說林若溪和蕭子航沒有潔癖,就算他們有潔癖,傅芷萱纔不會關心這個好嗎?
恰好吧檯的座機響了,那名女服務生忙去接聽電話,官緋色看了看那兩隻酒杯,果斷與另兩隻杯子調換了位置。
然後,官緋色若無其事地走上去,挽着林若溪的胳膊,問:“你們聊什麼呢?”
“我們在說那些人,一個個都是勢利眼。”蕭子航湊近官緋色小聲道,到底還是孩子本性。
“我可見你成天纏着你若溪姐姐,難道你不是勢利眼?”官緋色逗蕭子航道。
“我哪裡勢利呢?”蕭子航立刻急紅了臉,反問道。
“你緋色姐姐逗你了。”林若溪見蕭子航着急,忙安慰。
蕭子航便將話題轉移到官緋色身上:“緋色姐姐今天喜笑顏開的,是不是遇到什麼開心事呢?”
“開心事倒算不上,只是忽然來了興致,想看一齣戲。”官緋色話裡有話。
林若溪和蕭子航自然沒聽懂官緋色的意思,也就沒放在心上,繼續閒聊着。
這時服務生端着酒水上來,按照傅芷萱的吩咐,把那兩杯遞給了林若溪和蕭子航。
傅芷萱看見這一幕,笑得更加得意、邪惡,彷彿陰謀已經得逞了一樣。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那酒杯已經被官緋色調換了位置,服務
生遞給林若溪和蕭子航的,恰好是沒藥的那兩杯,而托盤剩下的兩杯纔是有藥的。
服務生把剩下的兩杯中的一杯遞給官緋色,官緋色隨便找個藉口,拒絕了。
她明知道那酒水有問題,當然不可能要,不禁滿心期待,剩下兩杯酒水會被誰喝了呢?
恰好傅以薰打完電話回來,覺得有些口渴,看見服務生托盤裡的酒水,順手端去了一杯。
她想到還有楚瑾瑜,便把另一杯也端去了,放在桌上,打算留給他。
傅芷萱一直關注着林若溪和蕭子航,爲什麼他們喝了酒水這麼久,都沒有反應呢?
但她沒有發現,緊挨着她坐着的傅以薰,此刻滿臉潮紅,似是很熱很焦躁的樣子……
話說楚瑾瑜和楚惜朝走進一間無人的包廂,然後關上門,面對面地站着。
“你明知道以薰在家族羣裡,爲什麼還要發那些曖昧的照片?”楚瑾瑜皺着眉,氣憤地說。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只是想向家人分享我的快樂。”楚惜朝淡淡地回答。
“你真的決定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嗎?”楚瑾瑜滿臉的擔心和着急,那以薰怎麼辦?
“嗯。”楚惜朝鄭重地回答,難道他的意思表示得還不夠明確嗎?
“那以薰怎麼辦?你想過她的感受嗎?你怎麼能移情別戀呢?”楚瑾瑜說到激動處,忽然衝上去,抓着楚惜朝的衣領。
楚惜朝沒有動,更沒有反抗,只是看着楚瑾瑜,揚聲道:“我和以薰三年前就已經分手了。”
楚瑾瑜忍不住揮拳,打向楚惜朝的臉,怒氣衝衝地說:“當年你爲什麼和以薰分手,你自己清楚,你已經傷害過她一次,還想再傷害她第二次嗎?更何況這些年她愛的人一直是你,你也從沒有放下過她,爲什麼要拒絕她?爲什麼要和其他人在一起?”
楚惜朝還是沒有動,拳頭直接打在顴骨上,彷彿骨頭都快被打碎了,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不想和敬愛的大哥動手,畢竟那是願意犧牲生命來保護自己的人。
可他覺得苦不堪言,三年前的確是他對不起傅以薰,可三年後很多東西已經變了。
“哥,你打我也沒用,我現在只想遵從自己的心意,跟若溪在一起。”楚惜朝抑揚頓挫地說。
楚瑾瑜上去,抓着楚惜朝的雙肩,不停地搖晃,歇斯底里道:“楚惜朝,我不需要你內疚,更不需要你成全,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給她想要的幸福,知道嗎?”
“可我現在只想堅守自己的幸福。”楚惜朝凝望着楚瑾瑜,堅定地說。
楚瑾瑜聞言,愣了兩三秒,忽然鬆開楚惜朝,大概是絕望了吧。
他也沒想到他是如此決絕,他是真的愛上林若溪了嗎?那一心一意愛着他的以薰怎麼辦?
楚惜朝不想再和大哥談下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返回餐廳大廳。
林若溪看見楚惜朝回來,本來滿心歡喜,可發現他臉上的傷,又有些心疼,忙問:“怎麼呢?”
“沒事。”楚惜朝衝林若溪笑了笑,大掌緊緊握着她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