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剛走出幾步,忽然有個穿着黑色裙子、戴着口罩的女人跑上來。
剛開始楚惜朝和林若溪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待他們走近她了,她忽然從包包裡掏出一瓶不明液體,就向林若溪潑去。
等林若溪發現時,本能地拉着兩個孩子向後退,但已經來不及。
幾乎同時,楚惜朝見狀,忙轉身將林若溪和孩子們摟在懷裡,用堅實的後背擋下了女人潑來的不明液體。
林若溪甚至能隱約聽見,衣服、血肉被灼燒發出的嗤嗤聲,臉色當即變了。
她忙扶住心愛的男人,看了看他的後背,衣服已經破爛不堪,緊緊貼在他的背上,而他的背已經血肉模糊:“惜朝,你受傷了!”
楚惜朝衝林若溪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事,依舊緊緊把他們母子三人攬在懷裡,慢慢往後退。
而那個女人指着林若溪,哼哼唧唧地罵起來:“別以爲戴着口罩,我就不認識你們。你們也噁心了,親兄妹居然幹出這種事。以後我再也不是你們的粉絲。”
聽見這邊的吵鬧聲,立刻有許多醫生護士、病人及家屬都圍上來看熱鬧。
早上圍追堵截林若溪的記者,雖然被趕出了住院部大樓,但都潛藏在醫院的各個角落裡,尋找機會拍攝大新聞。
此刻,記者們敏銳地發現了新聞題材,陸陸續續地圍了上來,拿起攝像機對着主角們一陣拍攝。
這時那個女人衝圍觀的衆人說:“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大明星林若溪,這個男人就是楚氏國際的總裁楚惜朝,他們是親兄妹,居然戀愛生子,你們說這是不是敗壞社會風氣?是不是可恥呢?”
林若溪沒時間理那個胡說八道的黑粉,看着已經滿頭大汗的楚惜朝:“惜朝,你忍着,我現在就扶你去急救室。”
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潑的是什麼液體,但看他後背上的傷,應該是強腐蝕性液體,必須儘快處理才行。
但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林若溪扶着楚惜朝,還帶着兩個孩子,哪裡走得出去。
已經有圍觀的吃瓜羣衆議論起來:“怎麼有這樣的人?也太噁心太無恥了吧。”
記者們也拿着攝像機對準林若溪和楚惜朝:“林小姐,楚先生,你們還有什麼解釋的嗎?”
還有人甚至拍起兩個孩子來:“這就是你們的孩子嗎?他們爲什麼會在醫院?是不是有什麼病?”
肉丸子已經被這陣勢嚇哭了,小王子緊緊牽着肉丸子的手,眉頭緊皺地看着那些張牙舞爪的人。
林若溪想到受傷的楚惜朝,想到被嚇壞的兩個孩子,心裡又是擔心又是着急。
林若溪正準備開口,楚惜朝已經忍着疼痛道:“我們不會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很快我們就會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所有事情。另外,我已經受傷,兩個孩子也被嚇到了,我們會報警,將這件事追查到底的。相信監控攝像頭把事情經過都拍得清清楚楚,有些人是逃不掉法律的制裁的。”
楚惜朝此言一出,那個黑粉
眼眸裡閃過一抹慌亂,不敢再生事了。
而記者和圍觀的衆人都面帶惶恐,也遠遠地看着,不敢再胡說八道。
此刻,楚家的保鏢聞訊趕來,撥開圍觀的吃瓜羣衆和記者,來到林若溪和楚惜朝身前。
其中一名保鏢說:“二少爺,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林若溪知道楚惜朝傷得不輕,衝保鏢道:“別廢話了,趕快送他去急救室。”
於是,兩名保鏢去驅散圍觀的吃瓜羣衆和記者,兩名保鏢扶着楚惜朝向急救室走去,林若溪則一手牽一個孩子,也跟着去急救室。
因爲楚惜朝是背部受傷,被扶到急救室後,只能趴在病牀上。
急救室的醫生檢查了一番,不由得皺眉道:“是濃硫酸燒傷,好在燒傷程度不重,但必須進行清創。”
楚惜朝的衣服經過濃硫酸腐蝕,已經和血肉黏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辦法向平時脫衣服那樣脫掉,醫生只得用剪刀剪開衣服。
當醫生剪開衣服後,楚惜朝背上的傷便徹底呈現出來,簡直是觸目驚心,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
肉丸子看見這一幕,嚇得尖叫了一聲,只知道反反覆覆地叫着:“爹地,爹地……”
林若溪忙捂住了嘴,心疼得熱淚盈眶,卻不想當着孩子們的面哭出來。
楚惜朝雖然痛得生不如死,但還不至於徹底昏迷,聽見肉丸子的叫聲,便微微仰了仰頭:“若溪,帶孩子們出去。”
雖然林若溪此刻想要陪在楚惜朝身邊,但有兩個孩子在,必須先照顧他們倆。
她一手牽起一個孩子:“我們出去吧。”
儘管兩個孩子也捨不得爹地,但還是很聽話地,出了急救室。
醫生給楚惜朝處理背上的傷口,因爲大面積燒傷,那種痛簡直無法形容。
他知道他們母子三人就在外面,緊緊咬着脣瓣,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害怕他們會擔心。但就算他再能忍,也有忍不住的時候,不禁痛呼出聲。
外面的林若溪聽見楚惜朝的痛呼聲,不禁站起身來,心疼得不行。
小王子攬着肉丸子坐在椅子上,看媽咪如此擔心:“媽咪,你要是擔心爹地就進去看看吧,我會照顧好肉丸子的。而且楚家的保鏢也在,他們也會照顧我們的。”
林若溪囑咐了小王子和肉丸子兩句,便推開門進入了急救室。
有護士看見林若溪進來,不禁斥道:“我們正在給傷者治療,你進來做什麼?”
林若溪沒有理護士,直接走近病牀上的楚惜朝,緊緊握着他的胳膊。
楚惜朝痛得滿頭大汗,連頭髮都溼了,看見林若溪,囁嚅着道:“你怎麼又進來呢?”
林若溪堅定地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陪着你。”
楚惜朝看了林若溪一眼,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纔好,但心裡多少有些高興。
此刻醫生對楚惜朝說:“傷口已經清洗完畢,但接下去是給你消毒,可能會更加痛,你再忍一忍。
”
醫生說完,便拿起醫用酒精,開始給楚惜朝的傷口消毒。
林若溪清楚看見,楚惜朝痛得臉色霎時慘白,連瞳孔都猛地一縮。
但楚惜朝緊緊咬着脣,即便把脣都咬破了,即便嘴裡都是腥腥鹹鹹的,也不再發出聲音。
可林若溪看見他這個樣子,越發地擔心:“惜朝,痛就叫出來,別忍着。”
楚惜朝鬆開脣瓣,望着她笑了笑:“沒事,只是有一點點痛而已,我忍一忍就過去了。”
林若溪知道,楚惜朝這樣強忍着,是不想她擔心,不想孩子們擔心。
連給楚惜朝處理傷口的醫生都不禁暗歎,這個男人的意志真是太強大了,若是換成其他人直接痛暈過去了吧。
就這樣,楚惜朝一聲不吭地忍了過來,但待醫生處理好他的傷口時,他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林若溪也有些心力交瘁,且不說醜聞事件還沒有解決,母親還沒有康復,肉丸子才稍微好一點兒,楚惜朝現在又受傷了。
相比醜聞事件,她更在乎身邊人,她只希望他們都能健健康康的,安安全全的。
病房裡,楚惜朝趴在病牀上休息,背上的傷沒那麼痛了,精神也漸漸緩過來了。
小王子和肉丸子一直圍在病牀邊,楚惜朝不禁看着兩個孩子,笑道:“爹地已經沒事了,你們別圍着我,去玩吧。”
肉丸子小手覆上爹地的大手,軟軟糯糯地問道:“爹地,還痛嗎?”
楚惜朝聽見肉丸子關心的話語,心裡十分感動:“真的不痛了。”
肉丸子忽然湊上去,親了親爹地:“爹地,你是肉丸子心中的英雄,棒棒噠。”
楚惜朝不禁眉開眼笑起來,大概能成爲兒女心中的英雄,是莫大的榮耀。
連小王子也道:“爹地,你真的很厲害,以後我也要像你這樣,保護媽咪和妹妹,也會保護你的。”
楚惜朝越發地高興,擡手摸了摸小王子的腦袋:“你呀,只要不坑爹地就好。”
這時林若溪一手端着杯白開水,一手拿着藥,走了上來。
小王子知道爹地和媽咪肯定有話要說,便拉着肉丸子,走到旁邊玩耍去了。
林若溪將藥喂進楚惜朝嘴裡,又喂他喝了些水,這才道:“想到你傷成這個樣子,我真的很難受。”
楚惜朝握着林若溪的手:“只要你和孩子沒事,我受點兒傷又算得了什麼呢?”
當時那樣的情況,他幾乎想都沒想,本能地就用後背去擋。
他不管自己會怎麼樣,心裡只想着若溪和孩子,不能讓他們受傷。這是他作爲男人責任呀!
他不想繼續提這麼傷感的話題,便調侃道:“難道以後我背上留下傷痕了,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林若溪俯首,額頭抵着他的額頭:“我怎麼會因爲你背上的傷痕而不喜歡你呢?你也是我心裡的英雄,大英雄!”
楚惜朝笑了笑,脣便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的脣上,情意綿綿地吻起來。
(本章完)